劉貴一家除了他弟弟劉福之外,還有兩個孩子,一個老太婆,現在他們都恐懼而憤怒的盯着周桐他們,然後看着劉貴和劉福在那裡哀嚎。
周桐又給付明蘇和唐曉初處理了一下傷口,畢竟山裡條件有限,傷口處理的不怎麼好。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的家人?”付明蘇看着那兩個充滿了仇恨的孩子。
“一般人都說大人犯罪和小孩有什麼關係。”周桐輕描淡寫的說:“可是你看他們的眼神了嗎,恐懼,憤怒,仇恨,在他們眼裡,我毀了他們的一切,我是萬惡不赦的。”
付明蘇點了點頭:“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想吧。”
“那麼你呢?”周桐看着付明蘇。
付明蘇沉默了很長時間,周桐又何嘗不是毀了他的一切:“我比他們懂得諸事因果,而且我和他們不同,付家對我來說,只是我剛好出現在那裡而已。”
“無情。”唐曉初冷冷的說。
“你可以說我無情,那樣一個家裡,一切都是因爲利益,有什麼感情。”付明蘇簡單的說,然後看着周桐:“他們和我可不一樣。”
周桐看着那兩個小孩:“他們從小受他父親的影響,忘恩負義,佔了我所有的東西還認爲是理所應當,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過再造就一個他父親而已,如同山間的毒蛇,一旦有機會就會咬人。”
付明蘇和唐曉初的臉色都微微的變了一下,他們意外周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叫什麼名字?”周桐看着那個年紀大一點的男孩。
“劉明。”劉明幾分顫抖的說。
“你去把沈大壯給我找來。”周桐簡單的說。
劉明愣了一下,隨即拔腿就跑,好像要遠離魔窟一樣。
“你找沈大壯幹嘛?”唐曉初奇怪的說。
“那婆娘應該是去叫別人了。”周桐有些無奈的說。
付明蘇和唐曉初頓時無語了,他們好像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既然那些人都參與了殺害瓜分之事,現在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你是想叫沈大壯來了解一下情況?”付明蘇幾分輕笑。
周桐還給他們收拾了一點吃的,看着她辛苦一年建成的房屋,現在被弄的雜亂成一片,處理好的木頭,和刻到一半的木雕都被劈了當柴禾燒,她真有一種焚琴煮鶴的感覺。
廚房的架子也被毀了幾個,這些人分東西的時候,估計恨不得把她房子上的灰都給扣下來分了。
等她做好了東西沈大壯扛着一大包東西來了,見到周桐就立馬跪下,他身後還跟着他媳婦,兩個人都十分惶恐。
沈大壯說了那天周桐下了深坑之後的事情,他分的東西也很少,不過是兩牀被子,顯然的別人挑剩下的。
“我沈大壯對不起你們。”沈大壯跪在地上沉痛的說。
劉貴和劉福胳膊腿都被周桐砸了,現在滲出血來,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這個時候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周桐回頭看着付明蘇:“你說同樣是野心,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付明蘇不搭理她,他曾經的野心不正是這樣嗎。
“好了,你先在一邊等着,等我處理了這些人再說。”周桐看着沈大壯。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時間,一直到下午的時候,那些山民纔來了,三十多個人氣勢洶洶的,拿着錘子鐵鍬一副要和周桐他們拼命的樣子,站在前面的是四十歲左右的劉大。
這裡其實是有一個大姓的,那就是姓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祖上,但是因爲同姓的原因走的比較近一點。
這個劉大本來是一個溜鬚拍馬之輩,若不是學識和能力實在有限,估計溜鬚拍馬的技術會更厲害。
“交出劉貴一家,我們放你們離開。”劉大看着在悠哉喝茶的周桐。
“我不用你們放。”周桐看着那一羣人:“我這裡有一份賣身契,你們都簽了,以後世代爲我們奴僕,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呵呵,我們有三十多人,就憑你?小心你被留下來嫁給二憨。”劉大幾分嗤笑的說。
他話音剛落,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他的喉嚨,是付明蘇冰冷的出手了,對他來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句話了。
衆人看着劉大竟然直挺挺的倒下,一時間亂了。
“殺人了,趕緊報官……”周圍的人立馬叫了起來。
“呵呵,現在知道殺人了要報官?”周桐看着他們:“當初你們對我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官?”
衆人看着周桐,攥緊了手裡的東西,人卻微微的往後退了半步,他們內心深處對周桐他們其實是有些畏懼的,若不是之前他們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情,無法回頭了,他們也不會和周桐對抗。
“一年前,你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過冬靠命,生病靠扛,是我們給了你們希望,讓你們生活的好一點。”
“是,對比我們你們生活的是我們好,但是你們認得藥草嗎,你們知道肉應該怎麼儲存才能過冬嗎,你們會自己開窯燒製磚瓦嗎,你們會一點工匠雜藝嗎?就不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高雅之事了,你們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很低下,能活着就是運氣。”
周桐十分冰冷的說,她可不是什麼爛好人,自己沒被人害死,還要在這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求他們之間能夠和平共處。
既然不能和平共處,不是直接斬殺就是一方爲奴。
衆人聽周桐這麼一說又微微的往後退了一點,他們其中有些人不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們是一種隨大流思想,別人都這樣了,所以他們也這樣,而且還是心安理得的。
真正震懾到他們的是付明蘇擡手就殺人,讓他們意識到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把他們的性命放在眼裡。
“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逃,當然我會追殺,想讓我放過殺害我的人不可能,一個就是世代爲奴,爲你們所做的事情贖罪。”周桐十分冰冷的說,和她往日裡笑意盈盈的樣子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