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對沉默,氣氛突然之間變的十分壓抑,而且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擔憂和揣度。
“你爲什麼那麼確定。”周桐慢慢的坐了回來,並沒有去拿茶葉。
“我看到了。”秦王直接說:“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我相信。”周桐喃喃的說,連重生都經歷過的人,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秦王有些意外的看着周桐:“你真的相信?”
“有些事情雖然難以解釋,但是不影響它是事實,所以我相信。”周桐很認真的說。
秦王不知爲何心裡突然一輕,他醒來之後這件事一直困擾着他,他無法給任何人說,也不想和任何人說,在自己的思想和糾結之中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樣的選擇纔是對的。
“你看到了什麼?”周桐十分認真的說。
“我看到你嫁給了慶王,被付之一炬,我想救你,可是來不及了。”秦王說着一臉痛苦,因爲那些事情真的太真實了。
“我看見你努力的退掉了和慶王的婚事,看見你一襲紅衣……”秦王說着看着周桐:“紅霓就是你吧。”
周桐愣在那裡了:“是。”她沒有否認。
秦王自己有些難以置信,也有些苦笑:“那就是真的。”
“你還看到了什麼?”周桐有些緊張的說。
“你被付明蘇帶走,玄月王朝和辰國戰火連天。”秦王直接說。
周桐愣在那裡了,不光她有這樣的經歷,現在秦王也有這樣的經歷,雖然和她的不同,不過也足夠玄奇,她覺得秦王肯定是在生死之間徘徊,所以纔會看到這些東西。
“那你……”周桐不知道怎麼的和秦王說。
“雖然我看到的並不是非常完整,可是我不想我看到結果會實現,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秦王非常認真的說。
周桐眼睛亮了一下:“所以你不是嫌棄我,你只是……”
“嫌棄你?”秦王意外的看着周桐:“你說的是被付明蘇帶走的事情。”
周桐低頭不語,畢竟所有人都會懷疑。
“我只嫌棄自己爲什麼那麼無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一個人承擔那麼多,怎麼可能會嫌棄你被人帶走了。”秦王十分認真的說。
周桐愣愣的看着秦王,眼淚突然掉下來了,她好像明白自己爲什麼一直喜歡的都是秦王了,因爲不管什麼時候,秦王都不會讓她感覺到孤立無援。
明王會猶豫,總是一副我在幫你的樣子,玄月寒很霸道,給了你很多,唯獨沒有自由,付明蘇掌控|欲|太強,要讓所有人在他之下。
唯獨秦王,話也不多,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甚至讓人感覺他有些小氣,可是他一直都在。
“你怎麼了?”秦王看到周桐落淚立馬就慌了。
“沒什麼。”周桐立馬沾幹了臉上的眼淚:“你既然看的不完全,爲什麼就確定那個結果一定會實現,你這樣不管我了,讓我怎麼辦。”
本來淡定的冷漠的秦王聽見周桐這句話之後潛意識的有些慌亂,他真的害怕周桐受到一點傷害,而現在自己好像傷到她了。
“我不是你管你了,我只是害怕……”秦王有些慌亂的說。
“沒什麼好怕的。”周桐突然非常固執的說:“如果說我真的害怕什麼,那就是有一天你離開了我的世界,我覺得我一定會迷茫的。”
“我不會……”
“那就好了。”周桐又打斷了陳燁的話。
陳燁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他非常擔心,但是不想離開,真的不想,他也害怕,所以覺得自己貪婪了。
“哎,陶正澤兒子怎麼樣?”周桐立馬換了話題。
“你怎麼知道,我想打聽一下你的情況都很難,更何況是傳消息進來。”秦王驚訝了。
“那是你笨。”周桐直接說。
秦王不服氣的看了周桐一眼,周桐十分得意的看着秦王,秦王立馬就焉了。
“快說他兒子怎麼樣。”
“那你先給我說你是怎麼知道陶府添了男丁。”秦王不退步。
“當時芸妃娘娘送來了一盒點心,用的是陶府的食盒,裡面放了一個玉盤,裝着花生酥和蓮子糕。”周桐簡單的說。
“陶府食盒,花生蓮子,弄玉之喜,所以你知道陶夫人生的是男孩。”秦王瞬間就明白了。
“恩。”周桐點頭。
“和你們這些人接觸,不管什麼事兒都要留個心眼看看。”秦王表示很累。
“你還沒說呢。”
“是一個兒子,都很好,叫陶勝寒,過完年辦滿月酒,你要不要給他們送點兒什麼。”秦王直接說。
周桐想了想:“陶正澤那傢伙向來以爲有銀子就行,把和他合作的成藥生意讓出一成給他兒子吧。”
秦王有點想笑:“這樣也太實在了。”
“實在了不行啊。”
兩個人一直聊到深夜,密集鞭炮聲響了起來,他們對視了一眼,秦王該走了。
“新年真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周桐很認真的說。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秦王很認真的說。
周桐點了點頭,雖然秦王總是用錯了方法,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她食言過。
付明蘇聽着外面密集的鞭炮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微微的笑了一下,李探看的奇怪。
“我以爲你回冒險進宮找她。”李探看付明蘇的神情。
“我在她面前可能是徹底失敗了,但是也學會了不少東西,她說的沒錯,我好像就是一個只知道破壞的人。”付明蘇簡單的說。
李探想了想點頭:“難得有這麼一個人這麼懂你。”
“是啊,你知道我看她一磚一瓦的建起一個庭院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恩?”
“好像建立起一個國家一樣,特別有成就感。以前我認爲我談笑間就可以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可是看着她在那種地方建起一個庭院,那種感覺纔是真實的,不是一些詭計,把一切都禍亂的一團糟。”付明蘇十分認真的說。
“你變了。”李探看着付明蘇的臉,十分認真的說。
“近乎新生的改變。”
“那你打算放了她?”
“不!”付明蘇搖頭:“我要讓她看到,她對我的定義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