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害怕,他只是在試探不同的辦法,遇到心軟的人哀求一番可能會活命,遇到講義氣的悍不畏死的氣概可能活命,遇到優柔的威脅一番可能活命……
而因爲他身份的原因,他自然會先對陶正澤他們威脅一番了,沒想到陶正澤他們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一眼。
“我們爲什麼不能殺你。”陶正澤不自覺中說話竟然有幾分周桐的語氣,好像在一起時間長的人,只要相處的好,都會莫名的模仿對方的習性。
“我是慶王的親信。”宋闊直接說。
“動手吧!”陶正澤直接說。
冷風揚向來惜字如金,自然也不會在宋闊身上浪費,於是直接提劍。
“我知道楚王的情況。”宋闊慌忙說,估計也只有這樣能保他一命了。
“說。”陶正澤的表情變的凝重。
宋闊又猶豫想討價還價,冷風揚直接挑斷了他一邊手筋,宋闊慘叫起來了。
“手筋、腳筋都斷了,就是一個廢人了,對我們來說沒什麼意義,你可別讓我們連一個廢人都不放過。”陶正澤笑着說。
宋闊頭皮發麻,他平時看這一羣人嬉笑怒罵,好像很好拿捏的樣子,現在看着他們簡直比惡魔還要惡魔。
當下他就把慶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畢竟慶王府的庭院太深,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被刻意封鎖了,短時間根本就不會傳出來。
兩個人聽了之後表情非常凝重,他們完全確定,楚王和周桐出事了,而且可能……
他們有點不敢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肯定是什麼都不敢顧慮,按計劃今天直接離開京城。
地宮裡的水已經到了他們胸口的位置,在水下砸那石壁自然更加吃力一點,周桐用一段綢緞的繩索捆住裝龍袍的箱子,都站在石墩之上,不至於被淹到胸口的位置。
周彬身上完全溼了,他趴在石壁上聽着水的聲音,然後讓人鑿不同的地方。
“快讓開。”周彬說着自己也避開他們鑿的那片石壁正面。
周桐和楚王待的地方本就不是石壁正面,不過這個時候警惕起來了,因爲這個意味着他們可能會離開了。
一塊巨石被衝開,零碎的石頭衝出不少,以爲之前這裡的水已經很深了,所以沒有那種爆發一樣的涌入。
“桐兒啊。”楚王十分爲難的說:“其實一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會游泳。”
周桐有些傻眼了:“小彬,過來我們帶皇叔出去。”她楚王:“皇叔只要閉氣就好了。”
楚王猶豫了一下:“若是你們體力不支,就直接丟下我。”他也想離開,但是他不想誰都不能離開。
“會水的儘量幫一下不會水的,趕緊離開這裡。”周桐說着和周彬帶着楚王就離開了。
裝着龍袍的箱子密封的非常好,所以有一定的浮力,若不是中空,估計他們得拖着這個箱子出去。
當下所有的人都順着那個通道離開這裡,現在已經是黃昏了,即便是仲夏,天光也已經開始暗淡。
慶王府的大火讓整個王府都慌亂不安,太阿湖本就是活水湖,之前大火的hi後來這裡打水的人很多,現在也安靜下來了。
楚王趴在箱子上面浮出了水面,還是狂吐了幾口口水,周桐和周彬也是拼命呼吸了幾下。
這個時候有其他兵勇也浮出了水面,周桐做了一個噤聲潛行的手勢,然後和周彬帶着楚王慢慢的向湖邊游去。
他們上岸的位置比較偏僻,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只是空氣中充滿了焦糊的味道,看來這次慶王府被燒的不輕。
“皇叔,你現在能進宮嗎?”周桐擔心的說。
“有什麼不能的。”楚王心中已經鐵定了不會放過慶王了,一個敢對他下手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放過的。
“行,那我和小彬就先回楚王府了,王爺凡是小心。”周桐很認真的說。
“就一個不會游泳就讓你看不起本王了。”楚王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單槍匹馬也能殺皇宮一個三進三出。”
周桐一笑:“還是稍微休息一下,我去虜個人過來問問情況。”周桐說着貓着腰就離開了。
楚王看了一下一邊的箱子,他執劍朝堂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害怕過,那個時候他想着死就死了,人活着總要做點兒什麼,以爲做點兒什麼而死,好像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是真的害怕了,以爲他想着葉玉嫺懷的不知道是男是女,自己還沒見過那個孩子的面呢?
若不是爲了周桐,他也不會讓葉玉嫺這麼危險的懷上孩子,他們只是想着,周桐不能一輩子都被付明蘇那樣困着。
慶王府比周桐想象的要亂,要安靜,她很簡單就虜來了一個下人,看服飾也是近前伺候那種。
那下人被嚇的一直哆嗦,周桐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但是他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府裡起火了,楚王帶來的人進去救火,然後都死在裡面了。
之後慶王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至於出去做什麼了,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周桐表情非常凝重,難道慶王真的去逼宮了,要是那樣的話,她的一切計劃都泡湯了。
楚王知道這件事之後也不歇息了,若是慶王真敢那樣做,他不介意直接殺了慶王。
他們越牆離開了慶王府,周桐攔了一輛馬車直接去楚王府了,慶王府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陶正澤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有可能也有行動。
周桐到了楚王府,發現楚王府正門被徹底的包圍起來了,後門和側門也都有人,就連院牆也十步一人的守着,整個宅院都沒人敢靠近。
她第一反應是慶王對楚王府下手了,而且楚王府竟然直接反抗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說裡面的人還是安全的吧。
周桐正在思想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竟然是綺繡姑姑,歲月也爬上她的眉梢,竟然是一份渾然天成的淡然,如同荷之清逸與嬌媚,看來出身真不是可以抱怨的資本,人生不過是自己怎麼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