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之前就知道了孃的矛盾和掙扎,這個時候也不說什麼,她不是沒有長大過,很明確這種妥協,將會把自己推向一個怎麼樣的萬劫不復的深淵。
“別人的指指點點,是因爲他們想要又得不到,所以就妒忌。”周桐玩笑着說。
葉玉嫺看了周桐一眼:“好了,吃飯了。”
吃完飯之後,周桐還是拿着陶正澤給她的銀票去找葉玉嫺了,雖然這些銀票,估計還買不到之前陶正澤給她的那串鶴頂紅,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自己賺的錢。
“娘。”周桐把銀票放在葉玉嫺面前。
“這?”葉玉嫺有些奇怪的看着周桐,雖然周桐每個月都會有月錢,平時賞賜和禮尚往來也都在她名下,可是最近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化成了銀票。
“娘,這是我自己賺的。”周桐很開心的說。
“你自己賺的?”葉玉嫺更加驚訝了。
“嗯,我給陶正澤畫首飾。”周桐直接說。
葉玉嫺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夭兒啊,我們不缺這點兒銀子。”
“娘,這個不是缺不缺的問題,這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賺的錢啊。”周桐十分認真的說:“這個不是父母的福廕,不是別人賞賜,是我靠自己能力賺的錢,就是有一天我離開了別人,我也可以依靠自己。”
葉玉嫺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周桐,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有一天自己沒有了這一切,然後會怎麼樣。
“既讓是你賺的,你就好好收着吧,不用記在家裡的賬上。”葉玉嫺笑着說。
“好。”周桐把銀票給收了起來,她本來就沒有想記在家裡的賬上。
“之前陶公子送給你的手串你要收好了,不要讓人發現了。”葉玉嫺叮囑到。
“女兒知道。”周桐開心的說。
之前說過給周彬也找一個習武師傅,葉老將軍盤算了很久,給找了一個叫寧全的人。
寧全是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武夫,之前跟着葉老將軍,在剿滅邊關匪徒的時候受了傷,於是葉老將軍讓他解甲歸田了。
如今在家裡也有妻室,只是無事可做,於是就被葉老將軍找來了,他自然十分樂意。
周彬雖然說要勇敢,可是真的練起武來卻是一臉的委屈,奈何有周桐一邊看着,他眼裡噙着眼淚也要乖乖的在那兒練武。
這點兒苦現在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說不定以後就能救他的命了,周桐想到這裡,自然不會有一點疼惜。
好在那寧全是書香門第出身,做事十分有章程,既讓周彬吃了點兒苦,又讓他可能承受,所以他還是給堅持下來了。
周桐的日子倒也清閒,轉眼就到了第一場雪的時候了,一夜之間大地銀裝素裹,寒冷之中也生出了許多驚喜。
大黃第一次見雪,在雪地裡面跑來跑去,鑽地鼠窩在屋子裡面的小窩裡面,雖然屋子裡面的溫度高,但是他們這個時候也只睡覺。
周桐也很開心,吃過飯之後想帶周彬堆雪人的,誰知道公主府竟然來人請周桐過去玩兒。
“我家縣主得了一把古琴,想請周小姐過去看看。”來人說話並不怎麼客氣,好像來叫她是看得起她一樣。
陶以晴應該算是陶家的人了,陶疇只是一個駙馬,現在並沒有什麼官職,可是昭陽公主硬是讓皇上封她女兒爲縣主,雖然並沒有食邑,但是身份在那裡放着,並沒有多少人敢招惹。
葉玉嫺想拒絕,她和公主素來不和,現在公主的女兒請周桐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好。”周桐卻直接答應了。
葉玉嫺有些意的看着周桐,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答應。
“榮我準備一下。”周桐說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要是再大一點,那些大家閨秀聚在一起圍爐博古,倒也是一件雅趣之事,可是她們都小小年紀,並沒有那麼高的造詣和修養,所以這件事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只是他們要用這個藉口做什麼?
昭陽公主和葉玉嫺不和,而皇后關係很好,不過別人要在她耳邊說點兒什麼,說不定她也會起心思。
“小姐,你真的要去啊,那個以晴縣主可沒少刁難你。”蕙蘭有些擔心的說。
周桐之所以選擇去,就是想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女人之間的事情,無非脣槍舌戰,最後落了誰的面子,搶了誰的風頭。
她的心態從重生之後早就不同,自然不會再在意這些東西,她要做的事情,她要守護的東西,豈是別人的言語就能改變的。
“不去怎麼知道他們想怎麼刁難我呢。”周桐十分不在意的說。
她看了看自己的傷疤,又選了一個輕羽的貓耳面具,她現在最多的首飾就是面具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做新的面具。
蕙蘭有些不明白,在她意識裡面,這些事情不是應該遠遠的躲開嗎?
“你現在從後門出去找陶公子,告訴她以晴縣主邀請我去公主府了。”周桐想了一會兒慎重的交代:“不要讓別人知道。”
蕙蘭點了點頭:“奴婢知道。”
雖然蕙蘭並不知道周桐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從上次讓她把家裡吵架的消息傳到大房那邊開始,她都不會問小姐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換了衣服租一輛馬車,要快點兒。”周桐說着從匣子裡面拿出了點兒碎銀子給她。
蕙蘭拿着銀子就走了,看來這件事很重要,可能就是小姐爲什麼要去公主府。
陶正澤也是第一次見到雪,雖然他知道京城會下雪,可是蒼邑那個地方不下雪,知道會下雪和真正的見到下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你說,要是夏天可以下雪,是不是就涼快多了。”陶正澤看着外面雪想象着說。
“少爺,這四季景色,本是乾坤輪轉,夏天雪肯定會融化,就是下來了,也不雪了。”林朗覺得這個問題很深奧。
陶正澤有些無趣:“周丫頭那些畫稿改過沒有?”
“已經讓畫工師傅改了。”
“那丫頭還真是一個妖孽。”陶正澤說着語氣裡面充滿了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