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洗劫馬賊洗劫得非常嗨皮,尤其是實力最強的這夥。他們一聽說自己的頭領胡老大連帶着他的二十多強悍心腹都死了,全都不戰而降。老大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嘍羅?識時務者爲俊傑,還是保命爲先。
沈薇傻眼了,她雖然很不想留着這些惡貫滿盈的馬賊,可真要讓她對着跪在地上毫不抵抗的馬賊動手,她還真下不去手。
咋辦呢?殺了?下不去手。放了?不甘心。最後還是徐佑提醒了她,“死士營不是還缺人嗎?”
沈薇一拍大腿豁然開朗,對呀!這些馬賊一個個窮兇極惡的,到了戰場上肯定比一般士兵戰鬥力強,即便是死在戰場上也不心疼,僥倖活下來也算是爲大雍朝做點貢獻了。而且他們洗劫馬賊的這麼多戰利品也需要人手運回去不是?指望他們這區區二百人還不知道要運到什麼時候。
對,就這麼辦了。沈薇及時調整戰略方針,後來被洗劫的三夥馬賊就比較幸運了,除了把幾個不肯低頭的刺頭給殺了,其餘的只要肯歸降沈薇都饒了他們一命。
回邊城的這一天恰好是二姐姐沈霜出閣的日子,沈薇遙望着京城方向滿臉惆悵。要說她回府後跟衆位姐們處得最好的就是二姐姐了,她也很欣賞這位大方率真的二姐姐。今日她出閣,自己卻在千里之外,也不能親自送她一程,說起來真是遺憾啊!
不過也是她有先見之明,出發去大覺寺前就把添妝提前給送了。給二姐姐的是一幅前朝名畫,給三姐姐的是一千兩的銀票,畢竟她和二姐姐不同,大伯母掌家,是不會讓二姐姐缺了私房銀子的。
三姐姐就不一樣了,她是庶出,芝姨娘就是再得寵,手裡也不會有很多私房銀子的,能給三姐姐的自然不多。
銀子,任何時候都是女人的底氣。三姐姐那人沈薇雖不多麼喜歡,但也不咋討厭,看在同出一脈的份上就幫她一把吧。即便她不懂得感恩,還有芝姨娘呢,有芝姨娘這麼個聰明人在,對珏哥兒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沈雪,沈薇倒也沒少了她的添妝,表面功夫總得做一做,不能留下把柄讓人說嘴去。沈薇給沈雪的添妝是梨花幾人做的帕子荷包等物,禮輕情意重呀,沈雪就是嘔地半死也挑不出不是來。
“怎麼了?想家了?”徐佑發現了沈薇的情緒低落,提繮與她並行。
“今天是我二姐姐出閣的好日子,我和大哥卻都在西疆。”沈薇眼望遠方輕聲道。也不知府里人來得多不多,熱不熱鬧?自來到這大雍朝沈薇還沒見過高門閨秀出閣呢,之前她還很有興致地準備近距離圍觀的,現在全泡湯了。
徐佑一怔,沒想到小丫頭是爲了這事,望向沈薇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安慰道:“放心吧,聖上不會虧待忠武侯府的。”沈侯爺還在西疆爲大雍朝拼命呢,聖上對忠武侯府只有加恩厚賞的份。
沈薇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點了點頭。只要祖父在西疆不倒,那京中的忠武侯府就會屹立不倒,就是有不長眼的挑釁,聖上都會多看顧三分的。
沈薇想得沒錯,今兒一早雍宣帝就和他的大太監閒話,忽然說道:“今兒是沈世子閨女出門子的日子吧?”
大太監張全微垂着頭,“回聖上,是呢,聽說昨兒沈世子就告了假。”
雍宣帝在御書房裡踱了幾步,又道:“阿佑和武烈將軍到幾日了?”
“約有半月了吧,武烈將軍十日前不是才傳了消息回來?”張全提醒道。
“嗯。”雍宣帝點了點頭,這事他怎麼能忘?一想到侄子差點就死在了去西疆的路上他心底就異常氣憤,恨不得把那個泄露消息的人五馬分屍。
又想到沈平淵到底是醒過來了,有他坐鎮西疆,他還是能放心的。嗯,得想法子給西疆撥點物資過去,糧草一時半會調不出來,那兵器總能湊一些吧?還有棉衣,眼瞅着西疆就要到冬天了,沒有棉衣將士們怎麼過冬?雍宣帝這樣那樣想了一大堆。
要說雍宣帝,還真是位心懷天下的明君!怎奈底子太薄,巧婦還難爲無米之炊呢,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沈平淵也不容易。”雍宣帝忽然感嘆,隨後轉身說道:“你去坤寧宮走一趟,跟皇后說,讓她給沈平淵的這個孫女賜擡嫁妝。”
張全心中雖有些詫異,卻不露聲色地退出去了。心道:沈侯爺的聖寵是越漸濃了。
忠武侯府接到皇后娘娘的賞賜,闔府都覺得臉上有光。雖然只是一對玉如意,但把這往嫁妝最前頭一擺,滿京城沒有不羨慕的。就是女兒在夫家也有底氣,誰不得高看一眼?
許氏高興的同時也清醒的認識到這是聖上給侯爺做得面子,她的夫君,她的兒子可沒這麼大的臉面。想到此節,不由又擔心起西疆的戰事來。想着得到佛祖面前多上柱香,保佑侯爺和兒子平安,保佑西疆旗開得勝。
在茫茫草原上一連走了兩天才回到西疆邊城,因爲路線摸得熟,回來的路上異常順利,沒有遇到巡察的西涼軍隊,這讓沈薇略有些遺憾,她還準備回程再幹一票的呢,畢竟有這麼多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啊!
沈薇這次回來,她祖父已經能拄着柺棍下牀走動了。沈薇眉飛色舞地邀功:“祖父,怎麼樣?小四沒給您丟臉吧?”那長長的馬隊打城門經過,整整過了一個上午呢。
“不丟臉,不丟臉,四公子勞苦功高,四公子真是辛苦了。”沈侯爺還沒開口,邊上的方大錘就搶着說話了。
他雙目發光地看着那馬隊,整個人激動地直哆嗦。俺的個娘咧,四公子莫不是天上那聚財童子下凡?自從他來了邊城,倉庫裡的各種物資就沒缺過。
只要戰備物資不缺,誰他孃的還怕西涼小崽子,據城而守,耗不死他們?
沈侯爺看着又曬黑了些的小孫女也是一臉的欣慰,好好好,上天待他沈平淵到底不薄,還給他留個驚才絕豔的孫女,孫女怎麼了?孫女也是他老沈家的人,照樣頂事。
不過看到孫女身邊那個礙眼的大公子,沈侯爺更覺得刺眼了。他本來都打算好了,把小四留在家裡招婿,以後忠武侯府一分爲二,明面上的留給謙哥兒,暗裡的就留給小四,有小四幫襯着謙哥兒,侯府怎麼着也不能敗落。
招婿招不到好人才,那就給小四找個沒有親族的,這和招婿也沒多大的差別了。
可他千算萬算,就沒算到聖上會給小四賜婚。聖上哪裡知道小四,還不都是這個晉王府的大公子,可真是個眼利的狼崽子,一眼就瞧上他的小四了。
雖然這一回洗劫馬賊的計劃他居功甚大,但也不妨礙沈侯爺不待見他。
徐佑也很有眼色,見沈侯爺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識趣地不往上湊,一邊自個呆着去了,誰讓這老頭是沈小四的祖父呢?誰讓他看中人家的孫女呢?
沈薇看着滿滿一倉庫的糧草,可有成就感啦!啦啦啦,我是勤勞的小蜜蜂,發家致富的小能手。
張雄和錢豹也陸續回來了,他們除了運來糧食,還運來了不少的棉花和粗布,還有乾菜,食鹽等等邊城缺少的東西。
爲何是棉花和粗布而不是棉衣呢?因爲棉衣的價格高呀,買棉花和粗布則要合算得多。反正邊城有那麼多無事可做的婦人,還愁棉衣做不好嗎?而且這些婦人還能領些工錢補貼家用,一舉兩得,多好!
手裡攥着東西,沈薇底氣足了,許多想做的事情都提上了日程。
她先是在離侯府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大宅子,開始招工,要會做針線活的婦人和姑娘家,給將士們做軍衣和戰靴。每人每日十文工錢,中午管一頓飯。
消息一傳出來,邊城的百姓爭相報名,別說給工錢,還管飯,就是什麼都不給她們也願意幹,畢竟將士們守衛得是她們的家園。
軍衣全都用黑色或青色的粗布,中間絮着棉花。每件軍衣的棉花用量都是事先稱好的,務必保證軍衣厚實保暖。
戰靴全用上防水的皮子,皮子用量之大對別人來說可能很爲難,但對沈薇來說那是毛毛雨啦!她抄了那麼多的山賊土匪馬賊窩,又帶人打了那麼多的獵物,別的沒有,就是皮子多得用不完。
爲了趕工,沈薇把現代的流水線作業也搬過來了,把製衣製鞋的工序分爲許多道,一人只負責一道工序,速度就大大地提高了。
中午的那頓飯沈薇也沒有苛刻她們,雖沒有白麪饅頭,但雜糧麪餅卻是管夠的,菜也是葷菜,豆芽或是乾菜燉肉,能打到什麼獵物就吃什麼肉,海帶蛋湯也是管夠。
就這,在沈薇眼裡簡陋的飯食在做工的婦人眼裡已經是難得的好飯食了。這場戰爭還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家裡即便有點存糧也每天算着吃,肉卻是許久都沒沾過了,即便手裡有錢也買不到啊!
沈薇偶爾來巡視的時候就看到好多婦人都捨不得吃飽,把雜糧麪餅子和肉片省下來帶回家給孩子或是老人吃。沈薇看得鼻子發酸,回去後和曲海商量了一下,每五天便給做工的婦人和姑娘們發福利,東西也不多,每人二斤雜糧面,一斤生肉。
淳樸的邊城百姓特別懂得感恩,每次沈薇過來,她們都爭着搶着跟她問好,眼底滿是尊敬和感激。
沈薇做得第二件事就是教育,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沈薇在全邊城範圍內挑選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他們可以是戰爭遺孤,可以是平民百姓的孩子,也可以是軍中將士家的孩子,只要願意來,只要通過選拔標準,沈薇都要。被選上的人會住進侯府,每半月才能回家一次。
沈薇是想組建一支少年兵,不止是因爲西涼的這次叩邊,她想爲西疆邊城留下一粒火種,只要城在,人在,火種生生不息。
男孩交給歐陽奈去訓練,女孩子則是交給小迪。除了識字之外,沈薇還給她們編了一本兵法教材,把三十六計以通俗易懂的淺白語言道出。最重要的還是體能武藝隊列的訓練,每天一大早便能聽到校場上少年們喊着號子跑圈的聲音,那稚嫩卻有力整齊的聲音給侯府增添了活力,讓人心情振奮,好似看到了希望和曙光。
沈薇得閒也會跑去給少年兵們上課,給他們講兵法,帶着他們操練。只一回就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每個人看着沈薇的目光那是眼裡冒着星星的崇拜,一口一個“我們公子”。
尤其是十四五歲大些的少年,對沈薇的崇拜更甚,本就是差不多大的,他們還正懵懂,而他們的四公子卻文韜武略無所不能無所不會。
少年兵正是長身體的時期,加之每天的訓練量很大,所以他們的伙食是最好的,除了早上,中午和晚上都有肉,油水可足啦!爲了他們肉的供應,沈薇隔三差五就帶人去禍害山上的獵物。
少年兵們都說啦,就是衝着這伙食,他們也得刻苦訓練,不然哪對得起四公子的苦心?
邊城侯府的人就覺得自四公子來了之後,府裡的飯食質量就直線上升,現在他們不僅身上穿得暖暖的,還每天都能吃上肉。最近天冷了,府裡的大廚房全天都備着濃濃的羊肉湯,把餅子掰碎往湯裡一泡,美美吃上一大碗,那享受都賽過神仙。
啥?你說邊城外有西涼軍虎視眈眈,哪裡來的羊肉湯喝?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四公子手底下有兩支商隊,既能經商又能打仗,隔上十天半個月就往邊城送一趟東西,什麼海邊的海帶,小蝦米啦,什麼菜乾,幹蘑菇菌子啦,吃的用的啥都有,上一趟還送來了一百多隻的活羊。
四公子說啦,這羊不能都吃完,得養着,讓母羊多下羊羔,這樣他們以後就不愁沒羊肉吃了。
養羊的這個差事被在廚房打雜的老張哥搶去了,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地主老爺家裡養過牛,牛和羊都是牲畜,他有經驗,一定能養好。大家都可羨慕他了。
不過四公子說了,他那還有活計呢,他最近正搗鼓着要種青菜。
你說這都冬天了哪裡還種得了菜?這你就見識少了吧?四公子說了京中大戶人家冬天都能吃上青菜,怎麼來的?自然是種出來的,不過得在什麼暖房裡種,要是種在外頭,還不全都得凍死?尤其西疆的冬天滴水成冰。
咱西疆是沒有暖房不假,可咱西疆家家戶戶冬天都要燒炕,四公子說了在炕上種就行。府裡閒着的人手全跑過來幫忙了,用那木頭片子釘成一個個木盒子,裡面裝上土,撒上菜種子,澆上水,放到燒得暖暖的炕上。
你別說,還真稀奇,三五天後,那木盒子裡頭就冒綠了,兩天過後那小芽芽就長出來了,望着那一株株喜人的小苗,大家可高興壞了,每天都爭着搶着澆水,侍弄得可精心啦!
“祖父,嚐嚐,就這盤炒青菜在京城沒二兩銀子您都吃不着,孫女我孝敬您的。”沈薇端着一盤炒青菜笑嘻嘻地給她祖父邀功,這可是她種出來的第一茬青菜呢。
京城的高門大戶雖然冬天能吃到新鮮菜蔬,但也不是經常,畢竟暖房的成本太高,最重要的是技術,懂得侍弄暖房的老農並不多。所以京中冬天的新鮮菜蔬的價格那是相當高的,也只有府裡的主子們隔三差五吃吃,還得是得寵的主子才能吃到。至於不得寵的庶出,姨娘,下人們,便只能老老實實地啃鹹菜疙瘩了。
“你哪來這麼多的花樣?連這都搗鼓出來了。”沈侯爺還真接過筷子嚐了起來。
沈薇眼一眨,開口就道:“這不是在沈家莊被逼出來的嗎?大冬天的,家徒四壁啊,沒轍了,不得自己種菜嗎?那時連燒暖炕的柴禾都不夠,只能用棉被蓋着給青菜保暖,那日子想想真是苦啊!”沈薇訴起苦來那是一個不嫌嘴軟。
沈侯爺頓時覺得嘴裡的青菜難以下嚥了,小四啥都好,就是心眼太小,太愛記仇。就這麼點破事她都說了八百遍了還不忘。
“我不是給你一萬兩銀子嗎?”沈侯爺道。
沈薇嘴巴一撇,“哎呦哎祖父,富養閨女窮養兒,您到京城打聽打聽,誰家的閨女不是吃金咽銀金尊玉貴般養着的?您給的那一萬兩銀子夠幹啥的?要不是孫女我勤快又能幹,早就餓死凍死在沈家莊祖宅了,您到哪找我這樣的孝順孫女去?您就擎等着後悔吧。”
您不樂意聽,我偏要一遍又一遍地提。是您兒子虧待了我,子債父償,就相當於您對不起我,虧欠了我。
沈侯爺頓時頭大,“行了,行了,知道了,私房銀子分你一半,把心放到肚子裡吧,少不了你的。”他趕緊擡手止住孫女的嘮叨,這丫頭,一點都不肯吃虧,嗯,這性子像他老人家。
“暖房種青菜真的可行?”沈侯爺瞅着面前的這盤青菜問道,你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自然可行,您不都親眼看到了嗎?”沈薇道,“孫女覺得吧,將士們還是得吃些青菜的,預防夜盲症呀,不然西涼來個夜襲,咱們的將士啥啥也看不清,不是麻爪了嗎?”
想了想沈薇又道:“光指望咱們侯府種的這點子青菜是供應不了全軍將士,但還有邊城的百姓呢,咱們髮菜種子,讓老百姓幫着咱們種,咱們再拿銀子收過來不就行了嗎?”
“老百姓會種嗎?你不是說這東西不好種嗎?”不可否認沈侯爺有些心動,卻仍有些遲疑。
沈薇嘴巴一撇,“不會咱們就教唄!這玩意說好種也好種,說不好種也不好種,只要保暖和水分掌握好了就能種。咱們又不要求它品相好,能吃就行唄。”
“那行,就按你說得辦吧。”沈侯爺一錘子定音,“你手底下還有沒有人用?需不需要祖父給你派一個?”他在腦子扒拉着誰合適牽頭負責這件事。
沈薇搖頭,“我手底下就一個曲海合適,可他手頭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頓了一下沈薇提議道:“孫女覺得方將軍家的程嬸子適合做這事。”
程嬸子是方大錘將軍的夫人,是一個特別直爽開朗的婦人,也不嫌棄邊城條件艱苦,一直跟着方大錘住在這裡,兩人育有三個兒子,小兒子今年十三,就在沈薇的少年兵裡。
她頭一回見沈薇就爽直地道:“喊什麼夫人,我孃家姓程,你喊我一聲程嬸子得了。”
沈薇對她的印象相當不錯,方大錘大小也是個三品,她能夠心甘情願陪着夫婿在邊城吃苦,還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人還特別開朗愛笑,這人呀就差不到哪裡去。
“咱們府裡有現成的熟手,把他們派出去教,程嬸子總領這事,肯定行。”沈薇覺得程嬸子若是擱現代定是個敢幹事的女強人。
“她呀,倒也行。”沈侯爺對屬下的家眷也是有些印象的。“你的眼倒是利,方大錘的夫人可是個爽利人。”
沈薇眼睛一閃,忽然說道:“祖父啊,人家都一家一院的,您老咋就沒整個紅顏啊,知己啊,解語花啊什麼的?您一個人住這偌大的侯府,多冷清啊!”沈薇真的很好奇,許多駐守邊關的大將身邊不都跟着姨娘和庶出兒女嗎?
沈侯爺聞言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指着眼裡滿是好奇的孫女,氣不得,怒不得。這丫頭,膽子真大,嘴上還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
“祖父,孫女是真的好奇呀!”沈薇的眼睛亮晶晶的。
沈侯爺笑罵,“你祖父我是泥腿子出身,沒那花花腸子。”
沈薇纔不相信呢,嘴角一扯,鄙夷說道:“這和出身有什麼關係?鄉下老農多收了三鬥糧食還想着買個妾呢,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好不?你看我爹跟大伯父二伯父,不都有三兩個姨娘?尤其是二伯父,後院都快住不下了,虧得二伯母有手段,不然您的孫子孫女可不止這個數。您沒那花花腸子府裡的二伯父打哪來的?”言下之意就是您老說實話,別哄我了哈。
沈侯爺真恨不得拿大棍把這氣人的丫頭打出去,他能說他就是因爲老二纔不敢納妾的嗎?老大和老三雖然資質普通,但到底也沒歪到哪去,老大勤奮,老三在念書上很有天份。唯獨老二是個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還貪花好色,把個二房弄得烏煙瘴氣。他是真怕再生出幾個這樣的庶子,他再大的能耐也照看不過來呀!
而且他年紀也大了,與男女之事上頭也不大在意,他平時也忙,哪有空去尋什麼紅顏知己解語花?
“祖父,祖父,莫不是你怕再生出二伯父那樣的敗家子吧?”沈薇眼珠一轉說道。
沈侯爺被孫女說中了心思,不由老臉一紅。沈薇見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居然是這個原因,居然是因爲這個!真是笑死她了。
沈侯爺惱羞成怒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還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嗎?沒事情做了跑我這來胡說八道?還不快滾出去做事去。”順手就把手中的筷子扔了出去。
沈薇便躲便朝外跑去,“祖父,祖父,您老休要動怒,小四幫您做事去了哈!”
真是笑死了,她咋忽然發現祖父這老頭這麼可愛呢?
沈侯爺怒過之後也覺得好笑,忽然想起府裡那羣娃娃兵的事還沒來及問呢,再把那丫頭招回來?估計她早跑遠了吧。
算了,算了,下次再說吧。
------題外話------
《病寵成癮》
‘病寵’診斷書
姓名:宋辭
症狀:記憶信息每隔72小時全部清空,近來出現異常,女藝人阮江西,獨留於宋辭記憶。(特助備註:我伺候boss大人七年,boss大人還是每隔三天問:你是誰,阮姑娘纔出現幾天,boss大人就纏着人姑娘:我誰都不記得,我只記得你,那你要只喜歡我一個)
醫生診斷:解離性失憶,建議催眠治療
病人自述:爲什麼要治療?我記得我家江西就夠了
心理學對宋辭的病還有一種定義,叫:阮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