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聞香盤發出一陣震動,牧無藥臉色一白。附近有人在用追魂香,這羣陰魂不散的傢伙,又來了!
但這一次,因爲他煉化人丹太過專注,一時沒有注意,聞香盤已經示警了好一會兒,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千萬不要是蘇少衍,否則就完了。
牧無藥此時只能暗自祈禱,沒想到感應了一下,還真的不是。外面僅有一道氣息,闢海境九重。
牧無藥頓時放下心。
不知道來人是楚傲雲還是冷絕風,但這不重要。如今他也是闢海境九重,不說能打贏對方,但是逃生沒問題。
一襲白衣的身影,從巖洞外飄了進來。來人白衣勝雪,衣袂飄飄,修容氣度,頗爲不俗。
白空鏡!
竟然是他。
牧無藥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老熟人,他的修爲怎麼變成闢海境九重了?
“牧無藥!”白空鏡臉色一沉,盯着牧無藥。這傢伙的修爲竟然恢復了、。
牧無藥看見白空鏡,比他還生氣,“又是你!二十年前,你搶了我的傳承,二十年後,你還要封住我的生路。白空鏡,我殺了你!”
“砰!”
毫無花哨,丹火和冰魄寒針撞在一起。
“牧無藥,你辱罵我師父在先,追殺我在後,這筆仇,我都給你記上了。現在我修爲也還沒完全恢復,但我就用事實告訴你,爲什麼師父不選你。”白空鏡臉色冰冷,手中一團靈氣凝結,不一會兒化爲千萬根冰魄寒針,向着牧無藥射去。
“因爲你就是一個垃圾!”
牧無藥被激怒了,睚眥欲裂,再加上他覺得自己大不了還能跑,頓時使出天階靈技,“千幻火箭!”
寒針和火箭相碰,看似火箭佔了上風。
寒針融化。
但牧無藥還沒來得及高興,融化的冰水,卻澆滅了火箭。
火克冰,但水克火!
牧無藥見情況不對,就想逃跑,但剛剛轉身,就看見一道火牆,已經封住了他的退路。
這正是白空鏡的丹火所化。
他也是天生丹心的人,豈能無丹火。
前有寒冰,後是火牆。
牧無藥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既然有丹火,靈氣又怎能化爲寒冰?”
水火不容。
不可能共存。
白空鏡自然沒有回答他。這些寒冰,其實就是丹毒。
他不止有丹火,亦有丹毒。這是不死醫經的手段,也是他的宿命。
“轟!”
寒冰和丹火一前一後將牧無藥包裹,一聲慘叫,他死於冰火兩重天之中。
片刻之後,原地只剩下一枚儲物戒。
“總算是解決這個麻煩。”
白空鏡撿起儲物戒,神識探入戒指中,發現了不少天才地寶。
“果然還是殺人越貨,暴富之路。”
他又仔細的探查了一遍,看見那一枚解蟲毒丹,臉上多出一絲笑容。
“這下不用空手上門了。”
……
三天,一晃而過。
秘境封閉,衆人紛紛被甩了出來。
“大家都沒事吧?”萬老鬼關心問道。他掉落在秘境最西邊,半路上遇到了血刀宗主,還遭遇飛龍谷幹了一架,打了個不分勝負,半斤八兩。
結果這一看,萬老鬼目瞪口呆,險些把自己的鬍子揪下來了。
葉慕兮,一品靈王巔峰!
楚傲雲、冷絕風、藍幽兒,闢海境九重!
見鬼了吧。
也就去了一趟秘境,集體嗑藥了?
咦?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個人?夜蒼溟什麼時候來的?他如今的修爲,怎麼老夫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沒事。”葉慕兮答道。
冷巖峰不可置信地抓着冷絕風的肩膀搖晃,“兒子,兒子你闢海境九重了?兒子你怎麼晉級這麼快!兒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冷絕風被他晃的頭暈,身邊還有同伴呢,老爹也太激動了,頓時有些尷尬,“爹你先放開我……我們吞噬高級靈焰晉級……”
衆人把進入秘境之後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神焰。
反正知情者已經死光了,讓別人知道神焰的事,葉慕兮就危險了。
而且,除了蘇少衍和夜蒼溟,其他人礙於眼界,壓根不知道那就是神焰,最多隻猜測是高級靈焰裡年份畢竟大的一種。
至於爲什麼能晉升靈王,則是說那朵火焰裡有一種植物,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葉慕兮吃了,就晉級了。
“竟然有高級靈焰?”冷巖峰滿臉震驚。
火焰秘境被發現百年以來,還沒有人在裡面獲得高級靈焰。
“藥王宗的人也知道高級靈焰的事,總有幾個漏網之魚,這事藏不住,很快就會被大宗門霸佔。”葉慕兮說道,“冷宗主要早做準備。”
冷巖峰苦笑一聲,“如果只有初級靈焰,我們血刀宗是怎麼都要分一塊肉的。但牽涉到高級靈焰,那就不是我們能參和的。我會把所有的火焰秘鑰全部獻給前來地火州佔據地盤的大勢力,說不準還能換點更實質的好東西。”
冷巖峰也是一個聰明人。多大的能力,幹多大的事。將所有火焰秘鑰全部交出來,這魄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血刀宗不愧是地火州數一數二的宗門。
“冷宗主好魄力。”萬老鬼笑着誇獎道,“若是日後有什麼事,儘管傳個信過來,老夫和落月帝國幾個一流宗門,也有些交情,可以從中調停。”
冷巖峰拱拱手,“如果到時候有需要,一定勞煩前輩。”
從火焰秘境出來,距離決賽,就只剩下二十天。返程需要半個月,時間緊張,大家也沒有遊玩的心情,便和冷宗主告辭一聲,明早啓程離開。
夜色已深。
血刀宗居於深山之中,夜晚的羣山格外安靜。而此時,深山之中,一襲紅裙的身影,手持噬魂刃,正在練習刃法。
仙姿曼妙,容顏絕世。
正是葉慕兮。
過目不忘讓她能數日就記住幾百本靈技,但是化爲己用,卻需要辛勤的練習。
葉慕兮能如此迅速的成長起來,別人都羨慕天資和氣運,但最重要的是,即便晉升一品靈王,也不驕不躁,依舊心如止水,刻苦練習最基礎的靈技。
後山樹林茂密,而就在靠近她二三丈的地方,一襲紅衣的男子半躺在一株蒼天大樹的樹幹上。
他單手枕在腦後,瑩瑩月光透過枝繁葉茂的縫隙傾瀉而下,勾勒出一張英俊而輪廓分明的臉。眉目彷彿雕琢的玉一般精緻,還須是世間最好的匠人一筆一刀細細琢磨。
銀白色長髮垂落而下,微風拂過,和寬大飄逸的袖袍下襬、垂落衣袂一起,隨風微漾。
端的是玉樹臨風,瀟灑寫意,驚爲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