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天驕兄妹和莫丹青,只有四個侍衛武功低一些,留了下來。
雖然百丈之深,但有幾根繩索借力,又有頂級高手帶着,很快便飄了下去。
那坑底,是一個地底巖洞。
洞口僅有水桶大小,只一個人能穿進去,但穿過了那巖洞口,視野便漸漸開闊了。
入眼,是一片略窄的地底巖洞,呈細長狀,和尋常的官道差不多寬。
巖洞裡有一條暗河,水是活的,嘩嘩流動。
“地下暗河!化煞爲生,高明!”莫丹青震驚看着眼前這一幕。
王天驕對白鳳凰佩服至極,心想要是把這女子納入房中,以後發橫財不是容易多了。
“兩個人打頭陣,順着逆流而上。”白鳳凰淡淡說道,“這暗河途徑紂帝陵,被人加以利用更改風水,卻也是我們進去唯一的機會。”
王家兩個護衛立即舉着火把走在最前方。
巖洞潮溼黑暗,不過有火把照明,周圍的景象還算看的清楚。巖洞之中也沒有出現什麼可怕的猛獸,衆人一路沿着河流,行了約莫一刻鐘,終於到了盡頭。
這時候莫丹青才明白,爲什麼白鳳凰說,他們沒找對地方。
以他們在的腳程來算,此時離之前王夢棋炸的地方,確實挺遙遠的。
路越來越窄。
最終沒有路了,前方都是堅硬的岩石,唯有一個水洞,水從裡面浚浚流出來。
“以這水流多寡和水流快慢來算,這水洞應該堪堪夠一個人橫着游過去。”莫丹青搖晃着羽扇,微笑。一直被死死壓制,總算是能表現幾句。
白鳳凰輕輕點頭,認可他的說法。
“那還等什麼啊,快進去。”王天驕喜笑顏開。只要進了紂帝陵,前朝寶藏被誰得到,那還不一定呢。
王夢棋氣惱道,“我不會泅水!”
“夢棋,你就別去了,這一趟有我和丹青兄,足以保護秦王安然無恙回來。”王天驕勸道。
王夢棋心底不樂意,但這洞太小了,根本無法讓人帶着她遊……
“暗河之中有食人魚。”白鳳凰淡淡說道,“別說不會泅水,就是你們兩個,下水也很危險。”
王天驕朝那清澈的河水看了一眼,說道,“這水清澈見底,哪有什麼魚?”
白鳳凰隨手從輕風背的簍子裡拎出一隻山雞,匕首一劃,在山雞的腿上割開一個口子。
鮮血,滴答落入暗河之中。
“嘩啦啦!”
衆人只見那清澈平靜的暗河,此時猶如水煮沸了一般,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涌動了起來,而且那血落下的地方,纔剛剛染紅,便被迅速的“吃”掉了。
衆人很清晰看見那並非被稀釋,而是直接被一種魚吃掉了。
那魚不過手指長小,晶瑩剔透,混在清水之中,根本看不出來。只有剛纔在血水之中,才映照出了輪廓。
而圍着那幾滴血的魚兒,不知有多少條,足足一大窩。
“那是什麼?水鬼嗎!”王夢棋嚇的臉色一白,退後了幾步。花景璃嗤了一聲,“無知!這是隻生在暗河的食人魚,它渾身晶瑩,與水融爲一體,但是牙齒鋒利,食肉。別看它們小,食人魚都是羣居,那一大窩都是一起行動的,一個人掉進去,瞬間就渾身血窟窿,要
是被它們堵住了上不來,不需要一盞茶的功夫,就只剩下一具白骨。”
那王家招攬的客卿之中,有幾個是盜墓南北兩派的高手,聞言皆是點頭。
“在前輩們的筆札裡聽說過這種魚!”
“但暗河難尋,以暗河布風水更是少之又少,沒幾個人遇上過……也就只有白教主才能一眼認出了!”
“被食人魚包圍,就是武功高手也抵擋不了多久。”
莫丹青臉色一變,“這水洞不知有多長,我們不知會在暗河裡待多久。豈不是根本過不去?”“人蠢就要多讀書。”花景璃慢悠悠說道,難得輪到他說這句話,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食人魚以氣味捕食。尋到異類的氣味,就會一窩蜂的衝上去。而氣味之中,最濃郁最吸引他們的是血腥味。一個渾身流
血的人,和一個完好無損的人,食人魚會一窩蜂的先對流血的動手。只要在這個時間之內,其他人能從水裡出來,就行了。”
王夢棋怒道,“怎麼?你們想要我們王家的人,當你們的誘餌?”
“如果你們願意,我不反對。”白鳳凰淡淡說道。
王家衆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蒼白。王天驕就是以探路保護秦王的名義跟上來的,如今需要有人引開食人魚羣,當然是他們,難道還能是秦王自己嗎?“就這麼一點膽子,誰給你們的勇氣來下墓。紂帝陵都還沒進去,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白鳳凰掃了一眼王家衆人,輕描淡寫說道,“用不着你們跳下去,只不過要幾個人用繩子繫着框子裡的野味,儘可能
的多拖延一些時間,讓它們被吃的慢一點。爲其他人爭取時間。”
王家衆人虛驚一場,集體鬆了一口氣。
“王夢棋,你不會水,你帶着幾個人釣魚,爲王上引開魚羣。”白鳳凰淡淡說道,“等會我們進去了,釣魚的人,原路返回。哪些人自願留下?”
話音一頓,白鳳凰看着王天驕和莫丹青,說道,“兩位不會武功,要不要考慮一下?”
王天驕看見這兇猛的食人魚,臉色都已經不好了,但是一想到莫丹青畢竟是燕世子的人,萬一他得到寶物,只會給燕世子,怎麼可能便宜王家。
若是讓秦王或燕世子得到寶物,他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父親不把他打死纔怪。
“沒事,爲王上肝腦塗地!”王天驕顫巍巍說道,聲音已經在發顫。
莫丹青倒是淡定,“何懼生死。”
他們不怕死,但那些王家隨從,有幾個只是臨時從江湖上請來幫忙的高手,當即心底打了退堂鼓,主動願意留下。
這一下,王家一行人,只剩下二十個了。但留下的,要麼是王家的死士,要麼是被威逼利誘,總之都打算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