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香巧回來覆命道:
“小姐,華小姐那邊準備替代葉慕兮去找西域商人拿九葉靈芝,讓您無論如何,也要把葉慕兮拖住。”
柳冬菱陰險說道,“葉慕兮對我毫不生疑,拖住她不成問題。到時候我們……”
凌武侯府留了曲凌紗和柳冬菱用晚飯,吃過晚膳,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距離酉時越來越近。
“哎呀,慕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要去醉風樓嗎?正好經過朝凰書院,順便去書院倉庫看看華寶瑜她們這次準備的那批貨吧。我已經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問題。但是上次因爲我大意,沒有檢查仔細,差點讓被褥失火,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柳冬菱看着葉慕兮說道,“慕兮,你跟我一起再檢查一遍吧。”
葉慕兮不以爲然笑道,“無妨,你辦事,我是放心的。”
“可是我不放心,要是再出了上次白磷火石的變故,那我真是沒臉面對你了。慕兮,一定得你親自檢查。”柳冬菱拉着葉慕兮的袖子說道。
葉慕兮見此點點頭,“好吧,既然冬菱執意如此,那我去看看好了。正好,現在距離酉時還有半個時辰,時間寬裕。凌紗,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今晚還有些私事,就不作伴了。”曲凌紗笑道,“慕兮,可別忘記時辰,誤了九葉靈芝的大事。”
柳冬菱連忙說道,“我會提醒姐姐的,誤不了。”
“宛秋,備車。”
如今七月上旬,依舊是大雨傾城,葉慕兮和柳冬菱坐在馬車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嘮嗑,不一會兒就到了朝凰書院。
“你們在外面守着,我和慕兮進去查看。”柳冬菱對着香巧吩咐,使了個眼色。
香巧心領神會點點頭。
葉慕兮和柳冬菱剛進去,香巧就拉着宛秋的袖子說道,“宛秋姐姐,兩位主子檢查被褥,只怕要些時間,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怎麼了?”宛秋問道。
香巧哭喪着臉提起裙襬說道,“宛秋姐姐,我裙子剛纔不小心刮破了個口子,都可以被人看見褻褲了,可丟臉了,宛秋姐姐幫我縫縫好嗎?”
“可是這我隨身也沒帶針線包……”宛秋爲難說道。
香巧說道,“宛秋姐姐,書院南邊的女紅院裡就有針線,宛秋姐姐是慕兮姑娘身邊的紅人,姐姐去借針線,他們肯定會借的。拜託了,宛秋姐姐……”
“好吧,那你在這等着,我去女紅院那邊。”宛秋掃了一眼倉庫,眸光閃了閃,說道。
香巧高興道,“謝謝宛秋姐姐。”
葉慕兮今天出門就帶了宛秋,只要拖住葉慕兮和宛秋,外面那些侍衛不會擅作主張。
……
倉庫裡,柳冬菱隨意打開了一牀被褥,笑道,“慕兮,你看看。”
葉慕兮細細查看了一遍,微微頷首,“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再隨意抽查一些,更加穩妥。”
“我也是這麼想的……”柳冬菱笑道,她正要找藉口把葉慕兮多留一會兒,葉慕兮已經掉進套裡。
不知不覺,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到葉慕兮回過神的時候,詫然說道:
“冬菱,我們在倉庫待了多久?“
“好像沒多久,宛秋他們都沒來提醒時辰,想必還早。”柳冬菱說道,“慕兮,這邊還有幾箱,索性都查了吧。”
葉慕兮嗯了一聲,“好,那我們繼續。”
……
酉時,馬蹄聲噠噠。
“寶瑜姐,這種事我出面就行了,哪用得着您親自出馬。”楊芊芊奉承道。tqR1
華寶瑜微微搖頭,“此事事關重大,九葉靈芝對我沒什麼用,但卻是葉慕兮所需之物,日後想必能有大用。我必須親自拿到。”
說話間,已經到了醉風樓。
“你就在這等我,不知道柳冬菱能把葉慕兮拖多久。如果你看見葉慕兮來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拖住。”華寶瑜猶自不放心,叮囑說道。
幾次打交道,華寶瑜已經知道葉慕兮非常難纏。
柳冬菱未必能拖得住她,還是要多幾層安排比較保險。
“是。”楊芊芊點頭。
華寶瑜蒙上面紗,進了醉風樓玄字號。她剛來,就有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商人抱着一個玉盒走了進來。
“您就是葉小姐吧?”西域商人阿諛說道,“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的美麗如寶石。”
華寶瑜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廢話不用多說,九葉靈芝帶來了吧。”
“對。不知在下要的銀子,葉小姐是否也帶到了?”那西域商人笑呵呵說道。
華寶瑜看了身邊的侍衛一眼,那侍衛立即將一盒金子放在桌上。
西域商人霎時被這一盒金子晃花了眼。
“葉小姐,這是您要的九葉靈芝。貨真價實。”西域商人連忙將玉盒子遞給華寶瑜,把金子抱在自己懷中,“銀貨兩訖,這金子小的就抱走了。”
華寶瑜打開玉盒,低頭看了一眼九葉靈芝,說道,“等等,我先驗貨。”
玉盒裡的九葉靈芝,通體晶瑩如雪,一株九葉,和描述中一樣。
華寶瑜拿起九葉靈芝,試着按了一下,還真的極其堅硬,和傳聞中的堅硬如玉吻合,確認是真貨無疑。脣邊勾起一抹得意之色,而就在此時,卻感覺手背一痛,反手一看,頓時嚇得她把靈芝扔在了地上。
“啊!”
一條小拇指長的血色蜈蚣,竟然隱藏在九葉靈芝之中,在她拿起靈芝的時候,突然咬了她一口。
“快!快把蜈蚣弄走,啊!”華寶瑜花容失色,失聲驚叫。
“小姐!”
幾個侍衛連忙救駕,拿起刀一陣亂砍。而那蜈蚣掉落在地上,眨眼間就跑了出去。
“好疼!”華寶瑜看着自己的手背,被咬的地方已經一片漆黑,她肯定自己一定中毒了,惡狠狠看向那個西域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西域商人慌亂道,“這不關我的事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啊!饒命!”
“小姐,您沒事吧?”
華寶瑜咬牙,“回府,趕緊找御醫!”
心底一片冰冷。她似乎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