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香杉樹?
南宮凜剛到霧幻島,連島上都沒轉一圈,自然不知道有沒有。但論歷史悠久,霧幻海唯一可能有千年香杉樹的地方,倒也只有霧幻島。
“到了霧幻島,我打探一下。”南宮凜沉聲說道。
葉慕兮抿脣一笑,“那就等世子的消息。世子,仙姬出現幻覺後,沒出什麼意外嗎?”
“她正要揮刀自盡,被我發現。”南宮凜道,“沒事。怎麼了?”
葉慕兮黛眉輕挑。如果在幻覺中,自己和蘭若仙發生了爭執,意外抓住了一縷瓔珞。誰也怪不得她。
畢竟,她也陷入了幻覺。但是真的這麼簡單嗎?
有些可疑。
“這麼巧啊,剛好就被世子阻止了。”葉慕兮淡淡說道。
南宮凜隨意說道,“刀上還有血,也不算巧。不知先傷了誰,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下一個就是她。”
葉慕兮嗯了一聲,沒再提她。
兩人又絮絮說起其他,漸漸走遠。
在死島待了數日後,南宮凜啓程離開。和葉慕兮約定,一月之後,再返回死島。
這次他要去更遠一點的海域,看能不能找到玉瀟等人的行蹤。
從死島出發,繞一圈尋找,抵達霧幻島。再探千年香杉樹,再返回死島。歷時,約莫一月。
葉慕兮站在沙灘,看着海船載着南宮凜漸漸遠去,隱沒在濃霧中。
死島上又只剩下她了。
但是這一次,南宮凜彷彿沒有離開一般。
滿滿的都是安心。
“世子妃,海上風大,回去吧。”南宮墨初道。
葉慕兮嗯了一聲,隨口問道,“蘭黛兒怎麼樣?”
“那些海寇很上道,對她很‘好’。對了,以後有什麼粗活,就交給那些海寇幹。他們不敢來找你,找了我幾次,要供你驅使,以表忠心。”南宮墨初笑道。
葉慕兮不置可否,“正好,世子已去尋千年香杉樹,我們也要繼續試試,這年份不一樣的香杉樹,有何區別。”
……
無名荒島,陽光明媚。
凌宜嫺捧着一個木碗,手中拿着一根木杵,咚咚咚地搗藥。午後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倒是有幾分美意。
唯獨只有那一身素裙,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條條縷縷。
破爛處,可見白皙如玉的肌膚。
沒有繃帶,沒有紗布,凌宜嫺只能撕了自己的衣衫給他換藥。好在荒島上有些天生地養的草藥,不然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穆北陵。
篝火燃燒地噼啪作響。
穆北陵舉着一根樹枝串着兩條烤魚,他出生草原,烤肉和吃飯一般簡單,那尋常的鯉魚,被他烤的肉嫩皮焦,黃燦燦的。
只是聞着,都有一股誘人的香味。
凌宜嫺端着木碗走了過來,說道,“該換藥了。”
穆北陵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也不理她,繼續烤魚。
凌宜嫺早知道這位就是個大爺性子,也不惱,自顧自解開他的腰帶,扯開衣衫。
錦衣滑落,壯碩性感的泛着古銅色的肌膚,格外有魅力。
凌宜嫺小心拆開原先的紗布,紗布一圈圈纏的牢實,凌宜嫺怕傷到他,解的很小心。
穆北陵視線下移,一頭烏鴉鴉的黑髮在他下頜底下晃來晃去,真是麻煩。
不經意間,視線落在了她衣領處。
這是她前兩天採藥的時候,從山坡上滾下來時,掛到了樹枝上,撕破的。
還能看見破開的口子裡,雪肌之上一道清晰地暗紅色傷痕。
看那疤痕,傷的不淺。
沒上藥,會留疤。
就這麼一走神,凌宜嫺已經將他的紗布解下來了。那一團綠汪汪的藥,糊在了刀傷處,清涼,微微刺痛。
一下就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穆北陵皺了皺眉,不太喜歡這股藥味,任着凌宜嫺給他上藥,又重新包紮好。
但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傷痕處瞟兩眼。
紅暗色的痕跡,格外刺眼。
“好了。這藥夠管兩天,我過兩天再給你換藥。”凌宜嫺微微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雖然條件簡陋,但是那紗布卻包的很精緻,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怎麼不給自己上藥?”穆北陵挑了挑眉,不經意問道。
凌宜嫺隨口答道,“我又沒受傷,上什麼藥。”
“沒受傷,那是什麼?”穆北陵的食指,點在了她的衣領破處。
凌宜嫺瞬間一窒,猛地反應過來,雙手護胸,一臉驚慌的看着他,“你……你偷看我?”
“誰樂意看你,衣服上那麼大的口子,我又不是瞎子。”穆北陵不屑說道。
凌宜嫺眼眶瞬間蓄滿淚水,死死咬脣瞪着他。
“喂,你什麼眼神,至於嗎?本汗被你看了這麼久,也沒說什麼。”穆北陵皺起眉頭,突然想起,中原女子,似乎被人看了身子,就是對方的人了,不會再二嫁。
但是,我只看了一點點胸?
不算看光?
她那眼神,怎麼恨不得吃了我?
之前要殺她,都沒見她這麼生氣。
“你,穆北陵,你太過分了!”凌宜嫺氣的不行,眼眶通紅,死死忍着,渾身顫抖。
作爲一個正兒八經的朝凰閨秀,這簡直是,不能忍受。
“本汗一向都很過分,你今天才發現?自殺我不攔你。”穆北陵嗤了一聲,舉起烤魚咬了一口。
凌宜嫺深吸幾口氣,平復心中的怒氣,硬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輕生。
彥川只有她一個親人,她若死了,彥川就成了孤兒。
宣寧候府的爵位還沒保住,凌家的責任,她不能忘記。
慕兮也會難過。
這世上,還有太多在乎她,愛她的人,她要堅強。
被男人看了身子,大不了不嫁。
見凌宜嫺自己強忍了下去,穆北陵眉峰一挑,“怎麼?中原女子,被人看一眼,就要死要活的?我也沒見蘭若仙非我不嫁。”
凌宜嫺懶得跟他說話,自己默默坐在一邊,雙手抱胸。
“要是蘭若仙像你這麼好解決,本汗也不用這麼麻煩,追到東海。”穆北陵咬了一口海魚,淡淡說道。
凌宜嫺無視之。
“喂,本汗跟你說話,你再不回答,本汗就殺了你。”穆北陵沉下臉,喜怒無常。
凌宜嫺看向他,氣的不行,但也只能道,“汗皇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