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看着祖母捧於手中的錦紅色長絨盒,臉上神色驀地一怔。後看向大女兒一眼,一雙黑漆深邃的眼裡閃過一抹深意的眼神,令人看不懂。
“月丫頭,把你頭上的那根破釵子摘下來,祖母這裡送你一好的。”
老祖宗原本眯笑的眼神,此時突然變得異常嚴肅。盯着秦時月一張姣好的面容,很是嫌棄的瞥向戴於秦時月髮髻的普通珠釵。
“娘,不可——”突然,不等秦時月想要張嘴說什麼,卻在這時聽到老夫人尖厲地阻攔一聲。
而秋嬤嬤更是面色緊張地,整個眉頭都揪的一顫一顫的。
一旁的燕平公主和韓氏,都左右掃看向老祖宗和老夫人的神色,不明白到底怎麼一會事。
秦時月立於老祖宗身邊,瞅着老祖宗一臉凝重捧着的錦紅色長絨盒,心中思忖,莫不是這盒子裡的東西異常珍貴?
想到這裡,秦時月便欲出聲拒絕,卻在這時自己一隻手被大力的拉過去,聽到老祖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的聲音,“月丫頭,你是這府裡的嫡長女,有資格戴上它。”
“啊?”秦時月聽得糊塗,一雙清亮的眸子疑雲重重。
下一刻,就在秦時月還未來得及表示接不接受時,老祖宗已經令秦時月託好了盒子,仔細而珍惜地將盒子慢慢打開。
一束耀眼的紅光,在盒子打開的瞬間,突然躍了出來,炫麗卻溫潤細膩的光亮,閃亮了廳裡一衆人的眼睛。而隨着盒子的打開,一股清幽泌脾的香氣,更是傾刻間躥了衆人的鼻息間,令人聞之心曠神怡,身體無比舒暢。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老祖宗手裡的方向,一個個瞪大了眸子,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生怕錯過一個視線的,屏息大氣不敢出地緊緊盯着。
秦時月此時臉上的表情神色同樣是震驚的,眼裡流露出的更是怔愣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珠釵,紅珍珠釵,不是普通的釵子,而是一隻釵頂上面有着一顆大如鴿蛋一般大小的紅色珍珠。色澤紅如滴血,如血一般豔紅,
卻不刺眼,表面是一種柔和溫潤的光華。
而珍珠的本身,沒有一絲雜質,豔紅至深,血紅的令人激動緊張,血脈都膨脹起來。
其香味,更是普通珍珠不可能有的,也是香料無法比擬的,那是一種淡淡的清幽幽的香氣,清淡入脾肺,聞之令人特別舒心,安然。
不等秦時月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感覺一隻蒼老的手在自己的髮髻上一撥一插,動作非常的乾脆利落。
“咚!”地的一聲。
原先秦時月戴在頭上的那隻舊釵子,被奇準的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嚇的靠近那隻桌子坐的李玉蘭嚇一跳的,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
此時衆人醒神,立即見老夫人幾個躥步走過來,一臉急色的盯向秦時月髮髻左側,伸手就要強去奪下那紅珍珠釵子。
“咚”地一聲有力的落拐聲。
“我看你敢拔下來試試!”緊接聽到老祖宗的警告斥喝聲。
而秦時月與此同時,也是本能的身體一閃,差點把老夫人閃地下。
老夫人險險站穩身體,擡起一雙赤紅的眸子,狠狠的盯向秦時月的髮髻處,那眼神比剛纔雪獒的眼神還要兇惡恐怖,仿似欲殺人搶劫的惡人一般,赤紅的着眸子緊緊盯着那隻紅珍珠釵子,一張臉冷的如白霜一樣嚇人。
“娘——,那可是已故太后賜給您的,這世界上最尊貴,最舉世無雙,最無價的無價之寶。”
老夫人近乎哭出聲的看向婆婆,一雙眸子激動的閃顫着。
後轉身一雙眸子赤紅嚇人的怒瞪向秦時月方向,牙齒咬的瘮人慌的,聲音更是變得嘶啞,“您怎麼可以輕易的就給了這個孽女,她怎麼配,怎麼配戴這麼珍貴的稀世珍寶!”
老夫人年輕時就有幸見婆婆戴過一次這隻釵子,而這隻紅珍珠釵子有多珍貴,代表着有多尊貴的身份榮耀,她自是清楚無比。因此,她一直期盼着等婆婆百年這後,這釵子能傳給自己。不想——。
所以,剛纔老夫人如瘋了一樣要吃人的眼神,
也就不難理解,她爲何會這般激動了。
老祖宗未有搭理兒媳董氏的話,而是瞥到秦時月伸手想要摘下釵子的,一巴掌拍落秦時月的手,“月丫頭,你給我記好了,這釵子曾祖母既然送出去就不會收回。你給我好好收着它。”
“老祖宗!”
秦時月眸光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是被老祖宗打斷,“不用多說了,你今日進宮時就戴着它,這是我送給你的及笄之禮,任何人挑不得理。”
老祖宗意有所指的,擡眸掃了兒媳董氏幾眼。
此時老夫人,燕平公主,秦紫依,以及李玉蘭幾人面上神色均是不同程度的難看。
這麼寶貴的,應該是傳家之寶的東西,竟然給了才歸府沒幾天的秦時月,自是這些人心裡不痛快,更是見老夫人的牙齒狠狠的碎咬着。
“好了,既然三個丫頭都已經妝扮妥當,就隨我一起進宮吧!”這時,一直未有出聲的秦致遠看到自己的娘還想要說什麼,上前一步出聲打斷。
聽到兒子的提醒,老夫人這纔想起今日正事的,忙着催促向秦紫依和李玉蘭,“快,快,趕緊收拾妥當上馬車。”
隨後老夫人和燕平公主兩人親自送秦紫依和李玉蘭出正廳,叮囑了兩人好些進宮需要注意的事宜,才放心地的看着二人上了馬車。
“時月呢?怎不見時月出來?”這時,秦致遠發現大女兒未有出來的,不禁轉頭尋找向身後。
秦時月此時正被老祖宗叫住,還在正廳裡未有出來。
老祖宗看着秦時月,臉上神色嚴肅的道,“月丫頭,記住了,我送你的這釵子,真正寶貴的是珠子下面的釵。其堅硬不可摧,釵尖刺物如削鐵如泥寶劍一般,能穿骨刺石,尖利不可催。”
秦時月聞聲,鳳眸一震。
“月丫頭,截好了它,危急時刻興許可保你一命!”老祖宗眸子精光一閃,定定的看着秦時月。
秦時月望着老祖宗嚴肅的神情,驀地心思一忖,眸底神色一緊,鄭重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