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北堂墨請旨皇上,令所有今日上殿斟酒的宮女,全部列成一排,讓陸亞男指認。
皇上自然答應宣旨,很快幾十個長相清麗的小宮女,排成幾排站於大殿裡。
“陸家丫頭,你且上前來指認她們,仔細辯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宮女?”皇上威言出聲,喝令向所有小宮女,“你們且把頭擡起頭!”。
“過去仔細辯認,若是找出她的話,告訴本王!”
北堂墨閃身令陸亞男走去辯認,給秦時月倒酒的宮女。
同時轉身重新蹲下身體,伸手握着秦時月依舊汗溼不已的小手,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方潔白不染一絲灰塵的帕子,輕輕給秦時月擦着手心裡不知爲何不停往外沁着的汗。
而仔細看那方帕子的一角,繡着一個扭扭捏捏,不甚太好看的花朵,顯然這方帕子是之前秦時月借給北堂墨用的那方帕子。
輕輕的爲秦時月擦拭着手心,北堂墨一雙狹長的眸子從未有過的幽深,他看着眼前一動不動的秦時月,內心中的衝動在努力隱忍着。
他在等,等陸亞男將那個小宮女找出來,然後——。
眸子冷冷地一眯,轉向前面,看着陸亞男一個個仔細辯認着這些小宮女。
陸亞男懷着恨恨憤怒的心情,一雙黑亮的大眼透是犀利,從第一排的宮女開始仔細辯認她們的臉,每移開身體看向另一個時,大腦都在快速閃現着自己記憶裡的那張宮女的臉。
小宮女們一個個此時都是異常的緊張,她們在偏殿都聽說了秦府大小姐中毒的消息,所以此時被趕來大殿上,聽到皇上剛纔的話,知道眼前這位陸府千金是來指認下毒的兇手的。
所以,這些小宮女一個個的都非常緊張,雖然明明知道不是自己下的毒,可是在這每日瞬息萬變的皇宮裡,不定就會有什麼惡事降臨到自己身上。
所以,即便她們知道不是自己,跟自己無關,可還是被此時大殿上寂靜冷沉的氣氛,以及陸府千金此時那雙犀利幽冷的眸子,盯的她們一個
個渾身打顫。
更有那膽小的宮女,一臉惶惶地在陸亞男走向她時,嚇的急擺手表示不是自己,並緊張地伸手舉起沖天發誓。
陸亞男並不搭理這些小宮女緊張的表情,此時的她只想找到那個給好友下毒的賤婢子,找到她之後,一定像之前她給好友承諾的那樣,抽了這個賤婢的筋,剝了她的皮。
她不在乎任何人說她狠毒,敢傷害她的好朋友,簡直就是找死。
一想到這裡,陸亞男一雙眸子越發凌厲起來,每走過一個小宮女,即便是已經確認不是了,可還是會再仔細辯認一遍,生怕將那個賤婢遺漏掉。
可是令陸亞男非常失望的是,等她來到最後尾一個,站着非常高挑的小宮女跟前時,徹底失望地轉身看向北堂墨和秦致遠,狠狠地搖頭表示沒有,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
陸亞男從這些小宮女身後走出來,一雙眸子激動地閃着無法相信的眼神,喃喃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個小宮女怎麼會沒有?”
“陸家丫頭,你可有找出那名宮女?”皇上有些微急的,看向大殿下方有些失神的陸亞男,不知陸亞男嘴裡喃喃在念着什麼,可是看着其不停的搖頭動作,猜到很有可能這些宮女裡面,沒有她說的那名宮女。
突然,陸亞男急急轉向大殿上方的皇上,急聲道,“皇上,今日大殿上侍候的宮女,就只有這些嗎?是否還有宮女沒來?”
“嗯,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宮女裡面都沒有你要找的那個?”皇上聽出陸亞男的意思,出聲問道。
陸亞男急搖頭,回頭瞅一眼身後的這些小宮女,卻是使勁搖了搖頭,“回皇上,那名小宮女身高中等,雖然臣女只是今日才見過她,卻是她的長相,臣女一眼就能辯別出來。”
“你爲何非要說是一個小宮女給秦府那丫頭下的毒呢,有何憑證或是引起你懷疑的地方呢?”
皇上原本一開始就想問的,可是爲了照顧秦致遠心焦女兒中毒的心情,所以纔會在陸亞男
衝口喊抓小宮女時,不作遲疑的命人將所有今日大殿上侍候的小宮女全帶來。
可是皇上畢竟皇上,凡事都比普通人要冷靜沉穩,自然有些疑惑現在應該問清纔是。不然不能跟着陸府的千金她說什麼,就跟着搜查什麼,凡事總要講證據的。即便沒有證據,就算是懷疑,也要講出懷疑的原因來。
“是呀,陸家丫頭,你總要說出爲何要懷疑是宮女投的毒纔是,不然皇上如何下旨追查呢?”這時的皇上忙附和一聲,提醒向陸亞男。
陸亞男聽到皇上皇后的疑惑後,未有作任何遲疑地立即擡起頭來,黑亮的大眼睜的若大,出聲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之所以懷疑是小宮女投毒給時月,是因爲就在剛剛,在我上場作畫之前,有一個小宮女端着酒壺到我們身邊斟酒。因爲之前有一個小宮女手腳不利索,差點將端着的酒水灑到時月的衣裙上,所以臣女見又有小宮女上前,便伸手想要將酒壺拿來,我們自己斟酒,卻不想那小宮女像是被嚇到一樣,卻是緊緊握着酒壺不肯鬆開分毫!”
說到這裡,陸亞男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禁才恍然發覺那個小宮女的不對勁來。現在想起來,卻是悔惱不已,若是當時她多個心眼的話,便會救下時月免受毒害。
可是,此時轉眸看着僵坐於那裡一動不動的好友,陸亞男悔恨中開始大滴往下掉淚,肆意的淚水,惹得皇后和衆妃嬪看得都是眼睛一酸。
猛地轉首,擡起頭清聲道,“當時那個小宮女一副嚇壞的樣子,我以爲真是我嚇到她了,而且當時時月還笑着跟我說,讓我鬆開酒壺以後,或許那個小宮女就會放鬆一些。於是——。”
講到這裡,陸亞男一雙眸子恨恨地道,“於是我就鬆開了手,果然那小宮女瞬間像是放鬆的,很快就給時月倒滿了酒,轉身就隨着其它宮女離開。而臣女現在想想,那個小宮女當時諸多疑點,臣女悔恨,當時沒有發現,若是早發現的話,時月也就不會——”。
說到這裡,陸亞男自責地嗚聲大哭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