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五回 震怒爲難

年夜飯雖比小年夜的宮宴隆重得多,列席的人也多得多,顧蘊吃的喝的卻仍是從東宮自己帶來的東西,就裝在特製的食盒裡,下面用滾水煨着,以保證隨時都是熱的。

倒不僅僅是擔心有人趁機動手腳,也是顧忌到御膳房不可能特地爲顧蘊單獨準備菜餚,且大冷的天,菜送上桌都涼透了,也沒法兒吃,而顧蘊如今萬萬餓不得,惹人非議就非議罷,只要皇上不說什麼,諒誰也不敢公然有淡話,用宇文承川的話來說,就是‘我身爲一國太子,我老婆當然就該有別人享受不到的特權,誰若是不服,也來做太子啊,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所以這會兒顧蘊是真正的吃飽喝足,身上也一直暖暖的,倒比寶座上的皇上尚要舒服愜意幾分了。

看得旁邊桌上的二皇子妃是大爲妒忌與不滿,憑什麼一樣是身懷六甲,她顧四就可以隨時有熱湯熱菜吃,幸福得讓人生氣,她卻只能在一堆油膩膩的冷菜間,勉強挑幾根素菜來果腹?偏所有人都不敢有二話,父皇也是看見了當沒看見,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得虧二皇子在桌下及時握住了二皇子妃的手,才讓她心裡稍稍好過了些,有熱菜吃熱湯喝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以後每年的年夜飯都如此她才佩服她呢,一時得意算什麼,一世得意纔是真得意,何況只要殿下待她始終如現下這般好,縱吃冷菜冷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顧蘊自然感受到了二皇子妃不善的目光,可相較於上首宗皇后看向她的怨毒目光,二皇子妃的目光簡直不痛不癢,她連宗皇后的目光都可以視而不見了,何況其他人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她纔不承認自己是庸才呢!

很快宴會便過半了,宇文承川怕顧蘊害乏,趁人不注意時小聲問她道:“累了嗎,若是累了,就讓冬至和白蘭先送你回去,想來皇上不會說什麼的。”

顧蘊亦小聲答道:“還好,還不算累,我瞧皇上興致並不太高,指不定很快就散了呢,且別折騰了,不然明兒御史就真要彈劾你了,縱御史仍不彈劾你,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也得讓東宮鬧水災了。”

宇文承川冷哼道:“我倒真巴不得御史彈劾我呢,纔好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因何胎像不穩的,就怕他們礙於東宮如今越發穩固了而不敢,至於三姑六婆,我還是那句話,她們敢嚼舌根,我就敢辦她們,只可惜她們怕是沒有那個膽子!”

“太子爺好大的威風!”顧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太子爺都預備好大發神威了,那我少不得只能跟着狐假虎威了。”

隨着三皇子的離世,還有二皇子四皇子的聖眷和在朝野後宮的影響力都大不如前,東宮的地位的確如宇文承川所說的已是越發穩固了,文武親貴們縱不看皇上如今對宇文承川的倚重與信任,也得看東宮的實力和宇文承川本人的影響力,所以顧蘊纔敢任由宇文承川做出格兒的事,這不僅僅是一種炫耀,更是一種變相的震懾。

說得宇文承川也笑了起來:“就該狐假虎威纔是,從來夫榮妻貴便是天經地義之事,我在男人堆裡算老幾,你在女人堆裡也該算老幾纔是,不然便是我這個夫君的失敗,我可從不認爲自己失敗,你難道認爲我失敗?”

“是是是,你最成功最神氣了,我能嫁給你,簡直就是上輩子,不是,簡直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呢?”顧蘊心情好,嘴巴也抹了蜜似的,好話不要錢般一個勁兒的往外蹦。

宇文承川聞言,不止嘴角,眼角眉梢都染滿了笑意,也不要錢般說起甜言蜜語來:“不不不,我能娶到你,才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積了八輩子的德,不然這麼個又漂亮又能幹又能生兒子的媳婦兒,怎麼偏就成了我的呢?”

夫妻兩個正不要臉的吹捧着彼此,吹捧得彼此心裡都甜滋滋的,就見宇文策滿臉凝重的進來了,每年大年三十的宮宴都由他領着金吾衛護衛乾清宮,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利索的給皇上行完禮後,他沉聲開了口:“皇上,方纔內閣和兵部同時收到邊關急報,瓦剌犯邊了,經遼東總兵府轄下山海關繞行三百里,進了關內,然後與關外的瓦剌大軍裡應外合,僅用時七日,便攻破了山海關,如今已連下遼陽、廣寧並閭陽三城,危季遼東總兵府的第二道屏障娘子關,一旦讓其再攻破娘子關,大同關便危矣,兵部與內閣的大人們如今就在殿外等候面聖,還請皇上定奪。”

此言一出,方纔還滿是過年喜慶熱鬧氣氛的大殿內,瞬間變得落針可聞起來,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半晌,還是宇文承川最先沉聲開口說道:“父皇,軍情緊急,刻不容緩,您看是不是先讓大家都散了,再讓兵部和內閣的大人們都進殿議事?”

方讓皇上及大家都回過了神來,皇上先就“砰”的一聲砸在了面前的龍案上:“遼東總兵府轄下五萬將士,向來號稱‘遼東鐵騎’,山海關更是固若金湯,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讓瓦剌賊子給攻破了,吳景隆這個總兵是幹什麼吃的,遼東總兵府的五萬將士又是幹什麼吃的,廢物,全是廢物!”

天子之怒,非同小可,唬得殿內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連出氣都不敢大聲了。

吳景隆便是永嘉侯之後的遼東總兵了,早前一直是永嘉侯旗下的副總兵,能力倒是有,就是爲人太過端方

有,就是爲人太過端方耿直,不懂得奉承上官,也不懂得拉攏下屬,反倒在普通兵士間聲望頗高,所以在副總兵的位子上一坐便是十幾年,也未能擢遷,皇上在永嘉侯落馬之後提拔了他,就是取的他的不黨不私與端方耿直,這樣的人,總不至於再做出剋扣軍餉甚至私吞軍餉的事了罷?

卻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差了永嘉侯一籌,果然是千軍易得,良將難求麼!

皇上顯然氣得狠了,光罵人如何能解氣,又將龍案上的杯碗碟盤都掃到地上後,才怒聲繼續罵道:“自高祖以來,山海關便是大鄴最堅固的一道屏障,百餘年間,從未被外敵攻破過,如今竟在朕手裡破了例,開了先河,朕以後不光活着死去都再沒顏面去見大鄴的列祖列宗,還將遺臭萬年,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好得很,哈哈哈,真是好得很哪,哈哈哈哈……”

衆人見皇上生氣到了極點,反倒笑了起來,就越發膽戰心驚了,惟恐一個不慎,便成了現成的出氣筒,滿心只恨不能今晚沒有進宮參加宮宴纔好。

誰能想到,原本一年裡最喜慶最吉祥的日子,竟會發生這樣的驚天變故呢,偏茲事體大,兵部和內閣的人還連推遲幾個時辰,讓皇上和大家把年過完了,再將軍情報到御前都不敢,——壯着膽子來回報固然會惹得龍顏大怒,可若是不報,等待他們的必然就是掉腦袋了!

好在皇上發泄了一回,總算大手一揮,不耐煩的下了令:“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着內閣和兵部的人即刻覲見!”

下面衆人聞言,方如釋重負,忙齊聲應了:“臣(臣妾)等告退。”頭也不敢擡的起身卻行退了出去。

顧蘊既坐得最靠近御前,自然走在了最後,宇文承川身爲太子,這樣的時候怎麼也不可能隨她一塊兒回東宮了,便只與她飛快交流了一個眼神,讓她安心,千萬照顧好自己後,才目送她由白蘭紫蘭擁着,退出了大殿去。

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殿外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不下百餘人正往外撤退,卻連咳嗽聲都少聞,就更不必說說話聲了。

顧蘊待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由白蘭紫蘭攙扶着,走向了自己的轎輦。

不期卻遇上了林貴嬪與五公主母女兩個送完二皇子妃出宮後,也在抱廈外上自己的轎子。

如今林貴嬪遠非昔比,沒有皇上的話,哪敢擅自留二皇子妃在宮裡過夜,可這會兒叫她怎麼敢去請示皇上,而二皇子雖也今非昔比了,到底是成年皇子,皇上只讓‘不相干的人’一律退下,並沒有指名道姓讓他也退下,他與四皇子便一道留在了大殿裡,所以二皇子妃便落了單,也所以,林貴嬪與五公主母女才也折騰到了這會兒還沒回關雎宮。

只是與其他人臉上都帶着顯而易見焦灼與不安神情不同的是,這母女兩個眼裡此時卻閃爍着興奮與喜幸的光,可見任何事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

看到顧蘊過來,五公主還挑釁的看了她一看,冷哼了一句:“有些人啊,得意了一時,就以爲自己能得意一世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得意一世的福氣,本公主就等着看她怎麼爬得越高,便怎麼摔得越痛,哼!”才由自己的貼身宮女服侍着上了轎,與林貴嬪一道離開了。

氣得白蘭立時就捋起袖子來:“娘娘,奴婢這就教訓她們去,哼,小小一個貴嬪和一個連封號都還沒有的公主,竟敢對太子妃娘娘如此不敬,就算官司打到了御前,也絕不會是我們理虧!”

被顧蘊叫住了,淡淡道:“算了,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撲上去也咬它一口,何況她也沒指名道姓,你去教訓她們,不是上趕着對號入座嗎,才真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且先回去罷,這裡挺冷的,實在不宜多待。”

關鍵在於,皇上如今正氣怒攻心,事情真鬧大了,林貴嬪母女固然討不了好,她也休想得着好,再怎麼着也免不得落一個“不識大體”的罪名,指不定還會連累宇文承川,如今本就形勢緊張,她又何必再爲他添麻煩呢?

白蘭聞言,只得放下了袖子,恨恨嘟噥了一句:“今日且便宜她們了!”與紫蘭一道扶了顧蘊上轎,小心翼翼的擡着往東宮行去。

顧蘊這纔在一片黑暗裡,放任自己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中。

方纔林貴嬪與五公主的興奮與喜幸,乃至囂張她都知道原因,這是聽着山海關失守,以爲自己的哥哥和舅舅起復的日子到了呢,這也是人之常情,永嘉侯父子鎮守遼東二十年,從未出過被敵軍攻破防線的事,可如今他才被摘去遼東總兵大印短短半年,山海關便失守了,大鄴還連失三城,五萬遼東鐵騎竟是不堪一擊,說明什麼?

說明瓦剌敵軍不忌憚別人,只忌憚永嘉侯,說明山海關離不得他,遼東總兵府離不得他,甚至大鄴都離不得他,叫林貴嬪與五公主怎麼能不得意?

她們的榮華富貴除了來自皇上,其實更多還是來自她們的孃家與母族,孃家與母族越興旺得勢,她們在宮裡的日子便越好過,反之,她們便只能夾着尾巴做人。

不但她們此時欣喜難當,只怕二皇子更是欣喜難當,才丟了兩枚總兵印,誰知道立刻便回來了一枚大帥印,還間接證明了永嘉侯是大鄴不可或缺的將軍,越發增強了他在軍中的影響力,相較之下,他當初的罪行簡直就是瑕不掩瑜,完

不掩瑜,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可不是典型的因禍得福嗎?

顧蘊越想眉頭便皺得越緊,越想便越是糟心。

前世瓦剌也侵犯了大鄴的邊境,情況也與此番差不多,山海關短短几日便被他們攻破了,廣寧等三城也是相繼失守,這纔會成就了宇文策後來的赫赫戰功。

可前世明明不是這一年,而是後年冬天,瓦剌才侵犯的大鄴,今世怎麼竟生生提早了兩年呢,總不能因爲她重生了,又多了宇文承川這個變數,前世這麼大的事竟也被改變了罷?生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怎麼辦,難道真眼睜睜看着永嘉侯起復,再次成爲二皇子最有力的後盾嗎,那以後他們想再徹底的打得二皇子永無翻身之日,就越發艱難了,且這事兒最後總得看皇上的意思,根本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另一方面,宇文策此生成了榮親王世子,榮親王府的未來和傳承都系在了他身上,便是他肯臨危受命去打這場仗,只怕榮親王與皇上也未見得會放人,畢竟刀劍無眼,纔不會管你是尊卑還是微賤;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宇文承川手下哪還有其他人有那個本事,她也信不得其他人的本事啊!

顧蘊就這樣心事重重的回了崇慶殿,乾清宮的事還不至於這麼快便傳到東宮的後殿,所以崇慶殿仍一派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樣子,出來迎接她的錦瑟卷碧等人也都滿臉是笑,一見她便歡快的道:“奴婢們已經包好了各種口味的湯圓和餃子,就等着殿下和娘娘回來下鍋開煮了,煙花爆竹也已準備好了……咦,殿下怎麼沒與娘娘一道回來?”

白蘭紫蘭忙衝衆人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顧蘊進了殿裡,錦瑟幾個便都知道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也不敢再喜形於色,忙收了笑輕手輕腳的跟了進去。

顧蘊反倒笑了起來:“行了,前朝的事與我們後宮再扯得上關係也有限,年還是要過,歲還是要守的,且把湯圓和餃子都煮了散給大家罷,我也有些餓了,正好趁熱用一些,也不知如今是怎麼搞的,才吃了就覺得餓,等後面月份更大了,豈不得真正除了睡,就是吃了,別最後長成個超級大胖子纔好呢!”

白蘭紫蘭忙笑着湊趣道:“可見小殿下是多麼的健壯,娘娘也別擔心,您如今一點都沒長胖,光瞧背影,比以前還要纖細些呢,有些人就是這樣,怎麼吃都不胖,娘娘顯然就是這類人了,最是讓人羨慕的,所以娘娘千萬別有任何心理負擔,想吃便只管吃。”

錦瑟忙笑着接道:“何況娘娘就算真長成了個超級大胖子,在殿下眼裡和心裡,也必定是這世上最漂亮的超級大胖子,所以您有什麼可擔心的?暗香,還不給娘娘下餃子去?”

說得大家都鬨然笑了起來,顧蘊則指着錦瑟笑罵道:“竟敢排揎起本宮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明兒的紅包沒你的份兒了,你就等着看她們幾個拿大紅包拿得手軟罷!”

“娘娘,好娘娘,奴婢錯了,奴婢什麼都沒說,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罷。”錦瑟立時哀嚎起來,“您不知道,奴婢的年賞早做衣裳打首飾用得差不多了,就指着您明兒大紅包過正月呢,您可千萬別不賞奴婢啊,好娘娘……”

說得顧蘊與大家越發的笑不可抑,瞧着倒像是絲毫沒受瓦剌犯邊之事的影響一般。

但吃過餃子,躺到牀上以後,顧蘊卻再笑不出來了,光永嘉侯起復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萬一二皇子一系與宗皇后一系趁此機會聯手了,形勢對東宮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畢竟這世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既然如今東宮是他們兩派共同的敵人,那麼摒棄前嫌,聯手對付一下東宮又算得了什麼,這樣的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做過!

可除了宇文策,宇文承川手下還有什麼人能去打這場仗,還能贏得漂漂亮亮的凱旋歸來呢?

他的人是遍佈朝野後宮,他也不缺銀子,然他的實力八成都集中在盛京內外,集中在暗處,早知道,他就該趁早在軍中也培養自己的實力了,可這樣的事情談何容易?

也不知道這會兒乾清宮正殿議事議到什麼地步了,再過幾個時辰便是正旦了,照理皇上該去祭奠天地和太廟纔是……

顧蘊胡思亂想了一回,到底如今不比從前,很快便敵不過本能的睡意,沉沉睡着了。

白蘭在外面聽得她終於不再翻身,呼吸也終於均勻平穩了,方暗自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出去與等在外面的錦瑟幾個脣語道:“娘娘睡着了,我在這裡守着即可,你們都下去歇息罷,有什麼事我再叫你們。”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惟獨暗香道:“也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是留下罷,防着殿下隨時回來都能有東西吃,先前在大殿裡娘娘能吃自帶的東西,殿下卻不能,這會兒指不定已在餓肚子了。”

於是除了白蘭與暗香,其他人都輕手輕腳的散了,一邊結伴往後罩房各自的房間走去,一邊還小聲嘆息,往年的大年三十兒,宮裡是何等的熱鬧自不必說,便是整個盛京城,也熱鬧至極,各大府邸燃放的煙花爆竹能印紅盛京城的半邊天,可今年卻只偶爾能聽見寥寥幾聲煙花爆竹聲,顯然各大府邸知情後都不敢照樣過自家的年了,而平民百姓誰家有那餘錢大量燃放煙花爆竹的,至多也就忍痛讓孩子們買幾個來玩玩罷了,——那該死的瓦

那該死的瓦剌賊子,大鄴的兒郎們定會很快揍得他們哭爹喊娘,滾回老家的!

顧蘊雖睡着了,卻一直睡得不甚安穩,才交五更便被一陣爆竹聲驚醒了。

白蘭在外面聽得她醒了,忙撩簾進來了,先屈膝給她行了禮拜了年,才笑道:“才交五更天,還早呢,娘娘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顧蘊搖了搖頭,“殿下一直沒回來嗎?那乾清宮那邊這會兒是什麼情形?”

白蘭道:“殿下是一直沒回來,不過纔打發人回來傳了話,皇上已帶着殿下和皇子百官們前往天壇祭田去了,祭完天應當會回來一趟,讓娘娘不必擔心。”

皇上還能帶着皇子百官們前往祭天,看來雖生氣,到底還沒氣昏了頭……顧蘊稍稍鬆了一口氣,道:“扶我起來罷,也睡不着了,何況再過一會兒就得去景仁宮朝拜皇后了,祭天既沒取消,朝拜自然也不會取消。”

想想也是,總不能因爲瓦剌犯邊,便將一切事物都放下了,大鄴這麼大個國家,哪日不出幾件大事,總不能白白墮了天朝上國的威風,甚而引得民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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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昨晚上碼字的,兒子一直纏着要我陪,等他終於睡了,已經十點了,我抓緊時間寫了四千,早上起來,又是一通忙亂,將他送去幼兒園了,我才終於能碼字了,更新遲了,請親們見諒,現在才知道,自己帶孩子是多麼的累,說多了都是淚啊,哎……

另:親們有票子嗎,雖然最後一名應當暫時能坐穩了,差前面的太多,也不好看啊,大家有票的,就支持一下瑜吧,讓瑜在大冷的冬天,能感受一下春天的溫暖,麼麼噠,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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