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地道中再次傳來一聲慘叫,隨即沒了聲響。
等他們幾人出來時,已經是兩刻鐘後了。
北宮晟牽着納蘭芮雪的手怒氣勃發的走在前面,蘇子安揉着胸口低呼不斷的跟在身後。
北宮晟的臉很陰鬱,猶如臘月琉霜,寒冰籠罩,周身冰冷的低氣壓讓蘇子安想罵的話每次到嘴邊都生生吞嚥下去。
太可氣了……,晟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揍他?蘇子安感覺心都在滴血,不就是打斷他們談話了嗎?至於嗎鈁?
他可不認爲那個女人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而北宮晟只要想到她脣間剛纔尚未完全吐出的脣形就感覺怒火源源不絕而來,那是“夫”的脣形……,他看的太清楚,正因爲如此,也太想殺人。
如果不是跟蘇子安這麼多年的感情,他真不確定剛纔會不會想將蘇子安一巴掌拍死翰。
納蘭芮雪在行進中,頗是幸災樂禍的回看了蘇子安一眼,卻發現正準備嗔怒的蘇子安在瞟了她胸口一眼後眼眸滑過震驚,繼而更狠烈的瞪了北宮晟一眼,側頭不語,徹底安分下來。
嗯?這讓她起了狐疑,低頭朝自己胸口瞟去,看到那枚在黑暗中還能隱隱透着光亮的圖騰玉佩,急忙塞進衣衫內放好。
突然,感覺到手心傳來他的微頓,打斷了她繼續思索的心思。
下一瞬,北宮晟扣過她的肩頭,將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到她身上來,看着他急速泛白的面色,她嚇得驚呼。
“晟!你怎麼了?是不是氣流又翻涌了?”
蘇子安眼底快速劃過精銳,急忙湊身上前號脈,摸着他凌亂的氣息與四處竄涌的氣流,蘇子安大驚。“他怎麼會變這樣?”
她咬了咬脣,沉聲道:“回去再跟你解釋!先回去!”
蘇子安上前,將晟一下背上背,施展輕功,率先奔出,輕盈的身形宛若流風飛雪。納蘭芮雪緊跟着出了門口,回眸掃了眼入口,四下打量後,手中銀針飛舞,剎那間將入口四周釘上銀針,紅線穿梭,將入口封成一道紅線交織的網。
網成一種不太規整的圖案,但極其繁瑣,除了動物,成人根本無法穿過。
做完一切後,她才快速離去。
蕭赫抱懷,頗有興趣的掃了眼入口,對着身側的人惻惻頭。“去吧,展現你衷心的時候到了。”
白袍人攥拳,咬牙上前,準備提劍將紅線全部劃破。
劍鋒貼上紅線的時候,蕭赫冷冷一笑,握住他意欲滑動的手。“行了,逗你的。回去看看他是怎麼回事!”
北宮晟似乎身體處在一個反覆狀態,是因爲這麼多年的急於求成而被侵蝕了嗎?想起那夜見到他時,他那異常虛弱的模樣,蕭赫就不由脣角浮起笑意。
北宮晟,你可別這麼早死,我還沒玩夠呢。不過……我想我知道怎麼超越你了。
“是!”白袍人領命離開。
待人都走掉後,蕭赫瞟了眼一個可供小孩穿越的地方,緩緩解開披風一扔。
“咔咔”骨節錯位的聲響傳來,不一會兒,原地已經沒了人影,只能聽到地道里緩緩有腳步聲走過。
錦瀾山莊內,所有人都圍在北宮晟的榻邊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他的情況似乎很不好,忽冷忽熱,全身浮汗。
蘇子安跟葉雲雙雙對了神色後,都暗自搖頭。
“你可知是什麼引起的?”蘇子安疑惑,這股異常強大的火流來的太突兀了,猶如立地而起,沒有任何徵兆,進天海福洞前,他也曾把脈。
那時候北宮晟沒有任何異兆,脈象四平八穩。怎麼說有事就有事了呢?狐疑的目光也再次瞥向那個默不作聲的女人,她有些懊惱的神色沒有逃過他的探索。
原來!果然是跟她有關,袖袍中拳頭微緊。
“我更想知道的是,這些年他都經歷了什麼?”葉雲一樣疑惑不已,雖然他知曉火流是如何來的,但他體內的寒流太充沛了,幾乎不是常人可達到的境界。
葉雲當初斷言他活不過五年,也是因爲他看似溫暖的肌膚下,隱藏着一座冰川雪地,見過學武用極致方式達到的,可這樣的極致,不用想,一定經歷過特別殘酷的訓練。
天下萬物,物極必反,他的武功越高,寒流越充沛,他的身體就會被侵蝕的越厲害。雖然北宮晟好似特別能隨心所欲的控制他們,但葉雲卻不報樂觀看法。
兩個疑問,誰也沒有解答對方。
對於蘇子安來說,他們都尚屬於陌生人,即便晟很喜歡那個女人,甚至將……都給了她。但不代表他們可以信任。而且晟這些年經歷的,經受的,又豈是一言兩語可以講明白的。
而面前這個自稱爲葉雲的男人就更奇怪了,他看向那個瘋女人的眼神充滿了愛慕,但是他對晟似乎毫無敵意,甚至對晟身體的擔憂不亞於自己。
這些年來,蘇子安自問是晟身邊最親近的一個人,這一下冒出來一男一女,真讓他有些受不了。
對於葉雲來說,這個蘇子安的存在很奇怪,自問他的醫術已經出類拔萃了,但似乎對方更勝一籌。而且最奇怪的是,蘇子安似乎跟青龍六將並不算熟絡,言談舉止都頗爲客氣。他似乎不太想介入軍隊,而青龍六將對他的興趣也不是很大。
葉雲幾乎可以斷言的是,北宮晟身邊的圈子幾乎是隔離狀態,這些人似乎都聽命與他,但是卻兩不干涉。
這得是多強的駕馭能力才能做到?
“幫我看着他,我還有事,先走了。”見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很久,掃了眼牀上依舊半迷半醒狀態的男人,心頭滑過一絲愧疚。
湊身上前,在衆目睽睽下對着北宮晟的脣輕啄了一口,轉身意欲離去。
蘇子安從驚愕中回神,怒吼道:“他現在這番模樣,你想去哪!”
“管好你自己即可。”她咬了咬牙,義無反顧的推門而出,惹的青龍六將都面露不滿。葉雲褐色瞳仁半眨,看着蘇子安一臉守護的模樣,識趣的也轉身出門。
夜色茫茫,她縱身飛掠,看着身上一襲緋紅的衣衫,她無力垂了垂目,很快消失在深邃的夜。
夜深人靜之後,當北宮晟睜眼醒來之時,看着空蕩蕩的榻上只有他一人,遠處的蘇子安側窩在一旁的斜榻上,默默的守着他。
無力撐坐起身子,接着月光瞟了眼一身的緋紅,深邃的目光半眯了眯,望着天際的皎月,悵然若失……。
天剛剛破曉,黎明的光輝才撕裂黑暗。
許纓的閣門就被推開,她側目,看見來人後詫異不已:“雪兒?你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瞧着她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許纓心疼不已,急忙關上閣門,給她添了杯熱水。
納蘭芮雪接過,喝了兩口後沉聲道:“許姨,我要看賬簿。”
“好。我去給你拿。”許纓點點頭,轉身出去,等回來之時,只聽她跟琢玉樓的幾名死士在交代什麼。
接着,她似乎又進入了前段時間拼命的狀態,幾名琢玉樓的死士都紛紛算盤撥的啪啪響,一個時辰後,不斷有琢玉樓的人被召回。
日上三竿後,一羣人終於從算盤堆裡鑽了出來。
“小姐,這些年一共賺的錢總計是二千四百三十七萬兩,不算田地,鋪租,覈實兩遍無誤。”
納蘭芮雪接過賬簿,仔細對賬,良久後。
“啪!”的一下合上賬簿,銳利的眸光半擡,冷聲吩咐道:“留下四百萬兩用於來年的資金運轉,現在!將兩千萬兩全部給我花出去。”
“呼!”在場的人無不驚異,許纓更是詫異不已,花出去?她瘋了嗎?
可她根本沒給任何解釋,繼續有條不紊的吩咐道:“主要購以金銀翠玉,綾羅綢緞,剩下的,非金貴之物不買,用最快的速度給我將錢花掉!兩日後,除安排在將軍府內的人員外,所有人一縷不準靠近上京,東西購齊後,得我號令再運往京城。而且……東西不能從睢陽城購買。”
“那去哪買?”
“鹽從哪裡來,東西就從哪裡買!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琢玉樓死士集體單膝跪地,抱拳領命後迅速離去。
許纓心顫,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忐忑。
★上節奏了,快不快?我再琢磨琢磨,果然科幻片看多了不好啊,說話都恨不得跳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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