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背對着木紫槿,使個眼色給他,“皇上可還記得許媚兒嗎?”
宣德帝愣了愣,“那是何人?”
“是臣妾給四弟的一名美女,進淮王府後,成了四弟的妾室,”司徒皇后以眼神示意宣德帝,這不是重點,“不過剛剛四弟妹來,說是許媚兒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要嫁給孩子的父親,皇上說這事兒在理嗎?”
“哦?這個嗎,朕要仔細問問。”宣德帝的心思根本不在許媚兒身上,已經心猿意馬了起來,“四弟妹,你好好跟朕說說,是怎麼回事。”
司徒皇后施禮,“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說罷退出門來,悄悄鎖上了門,臉上露出陰狠殘忍的笑容來:木紫槿,叫你清高,等會順了皇上的意,你也是個殘花敗柳,比許媚兒又清高到哪裡去!
木紫槿已察覺到不對勁,尤其剛剛門外的一聲輕響,難不成是上了鎖?
誰料她纔要過去看個究竟,宣德帝已將她攔下,“四弟妹不是有話要對朕說,怎麼急着要走?”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門外有侍衛把守,看木紫槿能躲到哪裡去!
一想到馬上就能狠狠佔有這個讓自己日夜難安的女人,宣德帝就血脈賁張,完全不去考慮貿然動了木紫槿,會有什麼後果了。
何況在他看來,木紫槿本來就應該是他的妃子,即使他動了她,元蒼擎也不敢怎麼樣,如果他真要反,倒正好有藉口除掉這一禍患,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這樣的好事,爲什麼不做。
“皇上這是何意?方纔皇后娘娘已經將事情說清楚,皇上要如何定奪,妾身亦不敢多說,先行告退。”木紫槿暗道不妙,這貨眼睛都發了紅,不會是想……
她倒是會武功,打倒宣德帝不成問題,可打傷了他,恐怕會給王爺招來禍事,還是直接走人爲妙,今日之羞辱,他日必百倍奉還給宣德帝和司徒皇后!
“四弟妹何必急着走,”宣德帝豈容到嘴的鴨子再飛掉,沒臉沒皮地扯住她的胳膊,“你說想怎樣,朕都依了你就是。”
啪,木紫槿毫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冷聲道,“皇上請自重!”
“自重?哈哈哈!”宣德帝縱聲狂笑,“朕是皇上,天下的女人都是朕的,你讓朕自重?”
瘋子。木紫槿青白着臉色,過去拉門。嘩啦一陣響,門只拉開了一條縫。特麼的司徒皇后,原來你是這意思,難怪這麼痛快,要帶我來見皇上!
“你出不去的,紫槿,就別裝了,你的心思,以爲朕不知道嗎?”宣德帝自以爲能隧了心願,表情也猥瑣起來,“你一直都想嫁給朕的,不是嗎?都怪朕,沒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否則——”
“太晚了,皇上,”木紫槿冷冷道,“如果皇上不是因爲嫌棄妾身毀容,對妾身不離不棄,妾身一定會以死相報。可現在妾身已經是淮王的妻子,就必須忠於淮王,否則寧可一死。”
“是是,都是朕的錯,你何必拿死來嚇唬朕!”宣德帝也真放得下身段,一個勁兒說軟
話,“現在不是很好嗎,就算你嫁給了四弟又如何,朕只要一句話,四弟就得乖乖把你送回來!”
木紫槿冷笑,“是嗎?”
宣德帝登時臉上陣紅陣白,怒道,“木紫槿,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朕是不是?你信不信朕現在就下一道聖旨,命四弟把你送進宮來?”
“好啊,皇上請。”木紫槿挑眉,擺明就是在說,“你少說大話。”
宣德帝惱羞成怒,“你以爲朕不敢?”
其實他還真就不敢,四弟手握重兵,私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脈和兵力,在封地更是擁兵自重,如果不是顧忌到這許多,他豈會容四弟逍遙到現在?
“皇上是一國之君,有什麼不敢做的?既然皇上非要妾身不可,那就下道聖旨給淮王,讓他把妾身送進宮來,那妾身無話可說。否則要妾身以淮王妃的身份承歡於皇上,恕妾身不想承受身後罵名。”
木紫槿心裡一邊罵娘,一邊找機會脫身。不能現在就把宣德帝給殺了,所以她必須先走再說。
宣德帝面子上下不來,哼一聲,“何必那麼麻煩,今日就是良辰美景,朕與你先快活了再說,木紫槿,你敢抗旨不遵?”
“皇上這是要用強了?”木紫槿警惕地看着他,“妾身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卻也不想對不起王爺,如果皇上非要用強,妾身唯死而已。”
“又拿死來嚇唬朕?朕說過,這招對朕不管用!木紫槿,朕就是要你,你躲不過!”宣德帝冷笑一聲,飛撲過來。
他本就是武將出身,內功根基雖然淺,但拳腳功夫卻是了得,加上又是男人,身高力壯,這一下撲過來,聲勢也挺驚人的。
木紫槿鐵青着臉,一個閃身躲開他這一下,同時一腳踢在窗戶上,還好這窗戶只是普通的木格窗戶,雖然用的木材極好,不過她這一腳也不是白給的,頓時四分五裂,她一個縱躍跳出去,先跑再說。
宣德帝呆了呆,跟着暴怒莫名,追到窗前大吼,“來人,拿刺客!”
呼啦一下,上百名羽林軍驟然出現,將木紫槿團團圍住,雪亮的劍尖,齊齊指向了她。
劍光閃閃,映寒了木紫槿的臉,她森然冷笑,“皇上不覺得,欺人太甚嗎?”
早有侍衛過來打開門,宣德帝揹負雙手,大步出來,冷聲道,“朕欺你?是你要行刺朕,該當何罪?”
行刺?木紫槿想要縱聲狂笑,分明是他心存不軌,見事情敗露,居然能扯到這上面去?“皇上的意思,妾身要行刺皇上,還正大光明由皇后娘娘帶過來?那皇后娘娘豈不是也有嫌疑?”
她這輩子是不是跟“刺客”犯衝,已經被誣兩回了。
宣德帝板着臉,“此事朕自會查清楚,來人,將木紫槿拿下,押入天牢!”
情知多說無益,木紫槿乾脆拉開架勢,就算拼個你死我活,也不能任由宣德老兒羞辱。
她雖然功夫還不錯,但不會輕功,何況牆頭上居然出現一排侍衛,個個張弓搭箭對準了
她,就算她有秘密武器在手,可等不到她飛身而起,就得被射成刺蝟。
該死,早知道把功夫練好點,多做些暗器,這些人豈在話下。
嗖,一道人影箭一般射過來,落在木紫槿身邊,“屬下來遲,王妃恕罪。”
“來早來遲都一樣,安瑋,今兒咱們怕是走不了了,怎麼辦。”木紫槿一派輕鬆,彷彿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安瑋面無表情,“屬下誓死保護王妃。”
宣德帝喝道,“大膽安瑋,竟然敢維護刺客,該當何罪!”
安瑋冷聲道,“王妃並非刺客。”
“哈哈哈!”宣德帝狂笑,“木紫槿是否刺客,要審問之後才知道!她方纔意欲對朕下毒手,朕難道還會冤枉了她不成?”
木紫槿挑了挑眉,“皇上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宣德帝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朕是依律行事,誰知道你有沒有同夥,如果不是被朕及時發現陰謀,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朕豈能饒你!”
可惡,沒想到木紫槿居然會武功,一腳就踢開了窗戶,否則他早得逞了!
不過這樣也好,就把木紫槿押入天牢,到時候要做什麼,還不由着他爲所欲爲嗎?
木紫槿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在動什麼卑鄙念頭,可笑的是自己,那麼輕易就上了司徒皇后的當,她根本就是故意算計自己,要自己侍寢於宣德老兒!
“王妃,你先走,屬下對付他們。”安瑋眼中殺機閃現,已準備大開殺戒。
雖說羽林軍個個都是好手,不過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只要王妃沒事,她死又何妨。
木紫槿挑了挑眉,“我像那麼沒義氣的人嗎?要走一起走。”
“誰都別想走!”宣德帝一聲怒喝,“把她們給朕拿下!”
“皇兄好大的火氣,臣弟見過皇兄。”元蒼擎帶着一隊侍衛過來,冷目一掃場中,確定木紫槿安然後,眼神稍緩,殺機卻更盛。
木紫槿忽地全身一鬆,笑的格外燦爛。
從來都知道,只要有他在,一切安好,卻從來沒想過,當危急關頭他出現時,自己會如此的滿足,恨不能直接撲倒,先纏綿親熱一陣再說。
“老公,人家是冤枉的……”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木紫槿故意賣萌,是想化掉他一部分殺氣。
否則,他一定會讓宣德帝血濺當場。
安瑋等人雞皮疙瘩掉一地:主子們在府裡叫叫這奇怪的稱謂也就罷了,怎麼還叫到外面來了?
“老婆放心,沒人能冤枉得了你,”元蒼擎眉峰如刀,慢慢重複一遍,“沒有人,我保證。”
宣德帝冷笑,“四弟這是何意?難不成還要對朕動手?”
“紫槿不是刺客,皇兄爲何要冤枉她。”元蒼擎不答反問,一個眨眼間,已到了木紫槿身邊。
“是與不是,審問過後便知。”宣德帝笑的很殘忍,“還是說四弟定要維護木紫槿,與朕作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