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羊入虎口

一時間,衛芷嵐心中頓時感覺到害怕與無助,然而她此時已被兩名黑衣暗衛給點了穴道,竟是不能動彈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趙煜的大手向着她腰間伸去,眸色越發變得冰冷,心也漸漸鎮定了下來。

正在趙煜欲伸手去解開衛芷嵐腰間的錦帶時,衛芷嵐眸中寒光一閃,便擡手已極快的速度朝着趙煜襲去。

因着衛芷嵐此番舉動過於突然,趙煜躲避不及,便已是被她繞到了身後,手中的清風劍緊緊的抵住趙煜的脖子。

兩名黑衣暗衛不由得變了變面色,當下便齊齊抽出腰間寶劍,對準了衛芷嵐,卻是礙於趙煜被衛芷嵐手中的清風劍抵住了脖子,不敢輕舉妄動。

趙煜心中一驚,便連聲音都不禁有些輕顫的道:“衛芷嵐,你……你方纔不是被點了穴道?”

衛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神色間盡是輕蔑,嘲諷道:“我是被點了穴道,不過我自然有辦法衝破穴位。”

自從之前在臨仙樓,衛芷嵐被楚雲晗點了穴道以後,回了景王府,她便一直讓趙胤教她點穴的手法;趙胤倒也沒拒絕,不僅教了她點穴,甚至連解穴的手法也一併教了。

方纔衛芷嵐心中雖然感到緊張與害怕,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只要她能衝破穴位,想要制止住趙煜並不是難事。

聞言,趙煜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眸中陰鬱之氣漸漸蔓延,冷聲道:“衛芷嵐,若是你敢真傷來了本殿下,絕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放心,我不會傷你,但你必須先讓你這兩名暗衛給我退下,等確保我自身安全以後,我自會將你放開。”衛芷嵐容顏清冷,雖然很想一劍將趙煜抹了脖子,但她也自是能分輕重。

這趙煜可是已故的孝敏皇后所生,出生即被封爲太子,老皇帝尤其重視,若自己真是傷了他,怕是趙煜有錯在前,也不好向皇室交代。

趙煜神色微微有些猶豫,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鎮定道:“若是本殿下讓他們退下,你還是不肯放了本殿下,又當如何?”

“我說話向來算數,自然答應了你,便絕不會食言。”衛芷嵐秀眉微蹙,面上似有些不耐,不禁將手中的清風劍又離着趙煜的脖子近了些。

聞言,趙煜臉色陰沉,面上申請似有些不甘,卻是朝着兩名黑衣暗衛擺手道:“你們都給本殿下退出去。”

語罷,兩名黑衣暗衛面色微微有些遲疑,但趙煜的命令也不敢不聽,正欲退出雅間。

忽而,窗外閃過一絲異樣的風聲,這兩名暗衛胸口全都中了兩枚梅花鏢,雖然力道不重,但因着梅花鏢被淬了毒,兩名暗衛頓時臉色便蔓延着黑氣,不過片刻,便口吐鮮血,應聲倒地而亡。

趙胤已是緩步走進了雅間,俊朗的容顏依然冷淡,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黑色眸子卻如凌厲的利劍般,透着深深的寒意。

趙煜見此,頓時臉色鐵青,面對趙胤周身散發出的冷意,心中也不免感到害怕,便連雙腿也有些發軟。

倒是衛芷嵐揚眉淺笑,似乎心情極好,一雙美眸瞪着趙胤,輕哼:“這齣戲你可是看夠了沒有?”

聞言,趙胤輕輕勾脣一笑,俊若朗月無雙,慢悠悠的道:“自然是看夠了,不然也不會現在進來。”

衛芷嵐頓時無語,想着趙胤既然在這裡,兩名黑衣暗衛也已經死了,依着趙煜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兩人的對手,當下便無所顧忌,將抵在趙煜脖子上的清風劍給撤了。

趙胤神色冷厲,如鷹隼般的眸光緊緊的盯着趙煜,似是含了滔天的怒氣。

趙煜頓時便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他身爲尊貴的太子殿下,卻每次在趙胤身前,似乎氣勢便弱了些,便是這樣凌厲的眼神,便忍不住讓他打了個哆嗦。

忽而,趙煜還未回過神來,便有兩把鋒利的劍齊齊朝他飛了過來,頓時便感覺肩膀大腿處齊齊一痛,不自覺便跪下了地,疼得額頭冷汗直冒。

衛芷嵐面色閃過一抹詫異,眸光看向趙胤,但見他向來冷淡的性子,此刻卻俊臉含怒,怕是若非他顧及着趙煜太子殿下的身份,應是早已經去見閻王了。

“趙胤,你,你竟然敢……?!”趙煜神色間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眸色越發陰沉,因着傷口上傳來的疼痛,便連臉色都隱隱透着幾分蒼白。

趙煜怨原以爲自己假借趙胤的名義,將衛芷嵐引到雅間,以此毀了她的清白,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趙胤竟然知道,且竟然敢對自己下如此重手,心中不免加深了對趙胤的恨意。

“若非你還是一國儲君,怕是早已成爲我劍下亡魂了。”趙胤神色冷厲,眉目間也越發冷寒,似飄飛着極北之雪,寒意深深。

聞言,趙煜不禁打了個寒顫,似乎從心底便生出了一股冷意。

趙胤收回視線,旋即,黑色的眸光看向衛芷嵐,面色漸漸緩和,便也沒說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飛身出了窗外。

此時,夜色漸深,趙胤顧及着衛芷嵐肩上的傷口,便將她抱回了永南王府。

……

因着衛芷嵐肩上的傷口倒也不算深,不過是穿透了些皮肉,上過藥之後,便也沒事了。

待一切處理妥當之後,衛芷嵐心中似有些疑惑,不禁擡眸看向趙胤,蹙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望江樓?”

趙胤微笑,黑色的眸中似含着些許柔情,勾脣道:“自從你之前被人暗殺以後,我心中仍是感到不放心,便派了暗衛悄無聲息的守在永南王府周圍;方纔亦寒告訴我,你獨自一人出了府,我想着此時天色已經黑了,雖然你如今武功已是不錯,但仍是怕你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所以這才趕過來了。”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挑,哼道:“你趕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正好便看到我與黑衣暗衛交手?”

趙胤笑了笑,乾脆承認道:“是。”

語罷,衛芷嵐一雙美眸瞪着趙胤,神色似有些鬱郁,撇了撇嘴道:“那你怎麼不早點進來?”

“我想試試你如今的武功究竟如何了,之前一個月我可是教了你清風劍法,這次倒正好派上用場。”趙胤薄脣微勾,似乎心情愉悅,微笑道:“你倒也沒讓我失望,雖然受了點輕傷,但這些黑衣暗衛可是皇室精心培養出來的殺手,武藝精湛;你既能將他們擊敗,武功已是又有了新的突破。”

聞言,衛芷嵐輕哼,其實不用他解釋,衛芷嵐也知道趙胤的用心良苦,心中不禁微微有一絲暖意劃過。

趙胤笑了笑,眸光看向衛芷嵐時,神色溫柔道:“你明知道有人假借我的名義,讓你去望江樓,心中存有疑慮,爲何還要去?”

“我就是心中感到疑惑,所以纔要去。”衛芷嵐輕嘆了口氣,不緊不慢的道:“之前暗殺我的人,不是一直沒有查到線索麼?我想着這次有人假借你的名義讓我去望江樓,或許能查出點蛛絲馬跡,便沒有猶豫,反正我如今的武功,一般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清風劍在手。”

語罷,趙胤眸光微微凝了凝,然而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淡淡道:“這件事你不用懷疑趙煜,與他無關。”

衛芷嵐黛眉微挑,疑惑道:“你就這麼肯定?爲甚麼不用懷疑他?方纔我與那些黑衣暗衛交手時,隱隱感覺到這些人的身手,似乎與當日想要取我性命的殺手有些相像。”

“你被人暗殺一事,我之前有派人去查過趙煜,但此事與他倒是沒有干係。”趙胤神色淡淡,繼續道:“趙煜沒有理由想要害你,至於你說的那些黑衣暗衛與之前想要取你性命的殺手很像,應是巧合,我方纔有觀察過他們的招式,這些人的出招與武安侯府以及淮陽王府甚至丞相府的暗衛也很像。”

聞言,衛芷嵐心中仍是感到有些許疑惑,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笑看向趙胤,問道:“那你可是還有查出別的線索?”

語罷,趙胤向來淡然如水的眸光,似乎起了波瀾,良久,方纔淡淡道:“這件事你不用多想,總之我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加害於你。”

衛芷嵐黛眉微蹙,一雙美眸細細觀察着趙胤臉上細微的表情,似乎感覺他神色有些不對勁,但倒底哪裡不對,自己又說不上來,但衛芷嵐心裡卻能隱隱感覺到趙胤似乎有事瞞着她。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趙胤沒再多待,便回了景王府。

……

太子府——

因着休養了好幾天,趙煜身體倒也恢復了些,想起之前那日被趙胤刺了兩劍的事,臉色便瞬間陰沉了下來。

雖說趙煜自小便貴爲太子,因着孝敏皇后的盛寵,而被老皇帝看重,但趙煜心裡卻是知曉,自己似乎從來便比不上趙胤。

不論是謀略還是才華,趙胤永遠都是最優秀的,經常受到朝中大臣的誇讚,因此,趙煜心中嫉妒成狂,不論什麼事都要與趙胤對着幹,似乎只要他不順心,自己便痛快了。

正在趙煜陰沉着臉色的時候,突然,有人來通報,說是武安侯府的小郡主前來了府上。

趙煜微微挑眉,武安侯府的小郡主,不正是燕楚瑩麼?自己與她平素裡倒也不常見,不過是在皇宮,亦或是在宮宴上偶爾見到,這燕楚瑩怎麼這個時候跑來太子府了?

“讓她進來罷。”趙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很是感興趣。

說完,沒過多久,燕楚瑩便走了進來,面上含着盈盈淺笑,眉目溫柔,她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倒顯得很是嬌俏。

“楚瑩見過太子殿下。”燕楚瑩彎身行了一禮,盈盈淺笑。

“瑩妹妹不必多禮。”趙煜微微擺了擺手,許是因着身上的傷還未完全恢復,臉色隱隱有些蒼白,笑道:“嵐妹妹可是有什麼事?爲何突然來了府上?”

聞言,燕楚瑩一雙美眸似有些光芒閃逝,笑道:“楚瑩聽說太子殿下前幾日受了傷,便特意帶了補品,來府上探望。”

語罷,趙煜的臉色立刻變了變,他被趙胤刺了兩件的事,那日在望江樓身邊的暗衛全都無一人生還,因着這並非是件好事,說出來也不甚光彩。

畢竟是自己最先對衛芷嵐動了歪心,因此回府之後,便讓人緊守口風,絲毫不讓消息泄露出去,卻不知這燕楚瑩是怎麼知道的?

“瑩妹妹,你這話可是甚麼意思?”趙煜眸光微眯,臉色越發陰沉了些。

“楚瑩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單純的來看看太子殿下。”燕楚瑩雖然害怕於趙煜陰沉的臉色,但微微斂了斂情緒,仍是強自鎮定道。

“瑩妹妹,你難道不覺得需要向本殿下解釋一番麼?”趙煜冷笑,旋即,復又道:“本殿下前幾日受傷的事,根本不會有人知曉,卻不知瑩妹妹是如何得知的?”

燕楚瑩淺笑,柔聲道:“太子殿下無需動怒,楚瑩今日前來,絕無惡意,至於如何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麼受的傷,也不過是碰巧罷了;因着楚瑩最近迷上了步生蓮這曲,時隔幾日便會去望江樓聽聽,那日晚上楚瑩與幾位好姐妹聽完曲之後,便欲回府。卻突然見到景王與嵐姐姐一道出瞭望江樓,楚瑩心有疑慮,便順着他們出去的方向返了回去,正巧便見到了太子殿下。”

聞言,趙煜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想起趙胤刺了自己兩劍,本就是已讓他難堪,卻不曾想當日的場面竟讓燕楚瑩也看到了,不禁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本殿下那次受傷,不止是你看到了,便連你身邊的幾位好姐妹,也一道看見了。”

“這倒沒有。”燕楚瑩搖了搖頭,繼續道:“當日楚瑩隨着幾位好姐妹一道出瞭望江樓,因着回府方向不同,便與她們分開了;只有楚瑩一人見到了景王與嵐姐姐,也只有楚瑩返了回去,見到了太子殿下。”

“你倒是敢說。”趙煜微微眯了眯眼,神色似有些陰鬱,不緊不慢的道:“瑩妹妹,莫非你進日來太子府,便是爲了說這些話與本殿下聽?”

“自然不是。”燕楚瑩淺笑,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緩緩道:“楚瑩知道太子殿下受傷以後,心中便一直惦記着,想着太子殿下如今已是休養了好幾天,這纔來了府上探望,也特意帶了些補品過來,希望太子殿下笑納。”

“瑩妹妹的好意,本殿下心領了,若是沒有別的事,瑩妹妹便請回府罷,本殿下今日心情不太好,還望瑩妹妹不要與本殿下計較。”趙煜神色似有些不耐,擺手道。

想到那晚沒能趁此機會要了衛芷嵐,且還讓趙胤刺了自己兩劍,趙煜心中便似燃着熊熊怒火,對趙胤也是加深了恨意;明明他是尊貴的太子殿下,然而礙於趙胤那種與生俱來所散發出的氣勢,卻總是弱了些,每每想到,趙煜心裡都很是憋屈。

且自己受傷這麼難堪的一幕,竟然還被燕楚瑩看見了,若是尋常人倒也罷了,他一定會派人以此殺人滅口;偏生這人竟然是武安侯府的小郡主,自然是動不得,一時間,趙煜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甚至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既然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好,楚瑩便不再打擾了。”燕楚瑩笑了笑,眼中似有算計的光芒閃現,心中沉思了片刻,復又大着膽子道:“不過楚瑩還是想要勸一勸太子殿下,嵐姐姐是景王心儀之人,太子殿下還是莫要與景王爭了,否則,怕是吃虧的是太子殿下,如此可就得不償失了。”

聞言,趙煜大怒,猛地從梨木椅上站了起來,暴喝道:“放肆!”

燕楚瑩陡然被趙煜暴喝,頓時嚇得臉色發白,便連手中的帕子也不禁攥得更加緊了些,但心中仍是強自鎮定,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楚瑩郡主,你倒是好大的膽子!”趙煜神色陰沉,冰冷的眸光如利劍一般掃了燕楚瑩一眼,便連對燕楚瑩的稱呼也變了,緩步走至她近前。

“太子殿下,楚瑩也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燕楚瑩勉強擠出一抹微笑,鎮定道:“楚瑩並非是想有意冒犯太子殿下,說這番話着實是爲了太子殿下而考慮。”

聞言,趙煜嗤了一聲,面上明顯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沉聲道:“本殿下倒不知楚瑩郡主何時竟與趙胤以及衛芷嵐走得如此近了?竟然如此幫着他們兩人說話?實在是讓本殿下感到難以置信。”

“太子殿下多慮了,楚瑩不是想幫着景王與嵐姐姐說話,而是爲了太子殿下。”燕楚瑩淺笑,面上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趙煜冷笑一聲,眸光看向燕楚瑩時,似有些玩味,擡手輕挑的勾起了燕楚瑩尖細的下巴,沉聲道:“楚瑩郡主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如此吞吞吐吐,本殿下向來沒什麼耐性,若是楚瑩郡主說不出個所以然,便休怪本殿下無情了。”

聞言,燕楚瑩微微斂了斂情緒,復又道:“太子殿下,楚瑩是想說你既然想將嵐姐姐從景王身邊搶過來,便是想要對她用強,倒不如趁着景王不在的時候,或許更好下手一些,便是嵐姐姐會武,但她畢竟一人,只要太子殿下多出動一些暗衛,自然便能拿下她。”

趙煜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細細打量了燕楚瑩一眼,卻是半天都不曾開口說話,直到過了許久,方纔冷笑道:“楚瑩郡主如此,莫非是爲了景王?因此想要本殿下霸佔了衛芷嵐?”

語罷,燕楚瑩嬌俏的小臉微微紅了紅,淺笑道:“太子殿下這是說哪裡話?楚瑩不過是好心想要幫幫太子殿下罷了;昨日楚瑩在府中,曾聽爹爹說起過,景王過幾日便會出使喀牧爾草原,屆時只要景王一走,太子殿下難道還怕對付不了嵐姐姐不成?上次太子殿下沒能要了嵐姐姐,不過是因着景王突然出現,如今只要景王不在西京,依着太子殿下的能力,這自然不算是難事。”

趙煜冷笑一聲,眸光看向燕楚瑩時,頗有些意味深長,挑眉道:“瑩妹妹,別以爲你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本殿下,你無非是對趙胤動心了,因此纔想要本殿下霸佔了衛芷嵐;只要衛芷嵐一旦失了清白,怕是她不願意嫁給本殿下,也是非嫁不可了。”

聞言,燕楚瑩神色似微微有些不自然,然而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面上依然是淺笑盈盈,柔聲道:“不論楚瑩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太子殿下,但這件事對太子殿下,終究是百害而無一利,不是麼?”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不過這主意倒還不錯。”趙煜冷哼一聲,眸中似有陰鬱之色一閃而逝,眯着眼睛道:“趙胤不是向來不近女色麼?卻沒想到竟對衛芷嵐動了情,竟然還爲了衛芷嵐上次遭人暗殺,爲了以防萬一,能夠保全性命;竟然還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來調教她,若是衛芷嵐真的成了本殿下的女人,倒不知趙胤心中是個甚麼滋味?”

語罷,燕楚瑩心中頓時便對衛芷嵐生了妒意,眸光也越發顯得惡毒。

趙煜冷笑,卻是沒注意到燕楚瑩的神色,繼續道:“這些年本殿下與趙胤明爭暗鬥,他幾乎從來不曾重視過甚麼,如今只有衛芷嵐,是他真心喜歡的女子;便是他越是珍貴願意捧在手心裡護着的寶貝,本殿下便越要摔碎它,不論是人還是物品,只要趙胤痛苦萬分,本殿下便歡喜了。如今衛芷嵐是他這些年唯一看中的女人,本殿下若是糟蹋了她,只要想想趙胤知道這件事後的神色,本殿下心裡便很是爽快。”

聞言,燕楚瑩不禁心中一驚,一雙美眸看向趙煜,但見他臉上神色突然變得猙獰扭曲,頓時嚇了一跳,心中也不由得生了冷意,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趙煜似是察覺到燕楚瑩的異樣,回眸看向她,眸光微微眯了眯,瞧着燕楚瑩臉上神情似感到害怕,不禁生了些玩味之心,緩步朝着燕楚瑩走近,再次擡手輕挑的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挑眉道:“瑩妹妹雖然比不上衛芷嵐那般傾城絕色,不過倒也是一大美人兒,本殿下看着心中甚是歡喜,倒不知瑩妹妹的滋味如何?”

語罷,燕楚瑩心中震驚,不禁睜大了一雙美眸,然而燕楚瑩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下巴傳來一陣痛意。

趙煜神色陰冷,極是用力的捏着燕楚瑩的下巴,像是要將骨頭都捏碎一般,不禁讓燕楚瑩感到陣陣痛意,便連額頭上都是冷汗淋漓。

“太子殿下,痛……好痛。”燕楚瑩極力忍受着痛苦,然而聲音卻不由得輕顫,似乎只要再一用力,便會痛得她立刻暈厥過去。

“瑩妹妹,不如你今日便成爲本殿下的女人可好?”趙煜挑了挑眉,眸光看向燕楚瑩時,似乎滿是興趣。

聞言,燕楚瑩連連搖頭,心中滿是驚恐,顫抖着聲音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要與楚瑩開玩笑,楚瑩害怕。”

語罷,趙煜似有些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眯着眼睛道:“瑩妹妹,本殿下向來不喜歡與人開玩笑。”

燕楚瑩心中更是驚恐,一雙美眸隱隱含淚,仍是不願意相信,哭泣道:“太子殿下,你一定是在與楚瑩開玩笑,一定是的。”

“本殿下說過了,從不與人開玩笑,瑩妹妹這是不願意成爲本殿下的女人麼?”趙煜臉色頓時陰沉,冷聲問道。

聞言,燕楚瑩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中更是生起一股寒涼之意。

對於趙煜的爲人,燕楚瑩不是不清楚,若是今日真的對自己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怕是她也無力阻止,便是想想,燕楚瑩心中便不禁感到很是害怕,眸中眼淚頓時便滾落了下來。

“瑩妹妹,你不用感到害怕,本殿下今日一定會好好疼愛你。”趙煜神色似有些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眸中盡是玩味。

便是趙煜之前不對燕楚瑩感興趣,但只要想到燕楚瑩竟然雖趙胤動了心,心中變態的因子便忍不住冒了出來;他就是不喜歡一切有關於趙胤的東西,不論是人還是物品,也不論燕楚瑩究竟與趙胤有沒有牽扯。

但凡是燕楚瑩喜歡上了趙胤,趙煜便會想要極力摧毀這一切,即便自己對燕楚瑩沒有情意,但也想毀了燕楚瑩;因爲她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喜歡上了趙胤,且又恰巧羊入虎口,今日趙煜心中本就陰鬱,此刻正需要發泄怒火。

“瑩妹妹,果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呢,實在是讓本帶殿下好生心癢。”趙煜陰冷一笑,便立馬將燕楚瑩打橫抱起,往牀榻上走去。

見此,燕楚瑩心中頓時大驚,面色更是慌亂,眸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本她以爲自己今日來到太子府,可以利用趙煜;趁着趙胤過幾日出使喀牧爾草原,便讓衛芷嵐失了清白,以此讓她毀了名節,如此自己便有機會接近趙胤。

卻沒想到竟然羊入虎口,趙煜竟對自己起了色心,想到此,燕楚瑩便感覺得不償失,心中感到很是驚恐。

“瑩妹妹,只要過了今日,你可便是本殿下的女人了。”趙煜陰沉沉一笑,眸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燕楚瑩,冷聲道:“既然成了本殿下的女人,瑩妹妹,你以後可就別再想着趙胤了,不然,本殿下可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說完,還不待燕楚瑩開口,趙煜便大力撕扯着燕楚瑩的衣裳,動作極是粗暴。

頓時,燕楚瑩心中滿是恐懼,連連東躲西避,因着害怕,面上已滿是淚水。

然而燕楚瑩畢竟是女子,力氣自然比不得趙煜,且趙煜武功雖不如趙胤那般精湛,但也是有點武功底子的。

沒過一會兒,便將燕楚瑩身上的衣服全都給撕碎,散落了一地,因着燕楚瑩的不配合,趙煜的神色也越發變得陰沉。

“瑩妹妹,本殿下警告你,最好知趣些,不然可別怪本殿下動作不心疼你。”

聞言,燕楚瑩心中仍是驚懼,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連連搖頭道:“太子殿下,您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楚瑩,楚瑩害怕。”

趙煜神色似有些不耐,沉聲道:“害怕甚麼?!本殿下都說了會好好疼你。”

話落,趙煜便再次欺身壓近,燕楚瑩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想用力推開他,卻是力氣不夠,趙煜紋絲不動。

一時間,燕楚瑩心中是又害怕又驚恐,不禁感到很是絕望,竟然嗚嗚咽咽的大聲哭了起來。

趙煜見此,頓時滿面怒氣,眸中陰鬱之氣漸漸蔓延,似乎耐性已被耗盡,動作極爲粗魯的對待着燕楚瑩。

趙煜向來喜歡順從的女人,若是燕楚瑩能夠知趣些,主動從了自己,趙煜倒也不會如此粗暴;然而燕楚瑩因着心中已是對趙胤動了心,自然不願意趙煜碰她。

燕楚瑩越是如此,趙煜心中越是感到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似乎認定燕楚瑩不肯順從自己,就是爲了趙胤,當下不禁心中是火氣更甚,對待燕楚瑩便越發毫不憐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極爲粗暴。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趙煜完事後,似是極爲滿意,便連看都未曾看過燕楚瑩一眼,直接起身下了牀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想到燕楚瑩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便是她如何惦記着趙胤又如何?終究不再是完璧之身,心中似乎又痛快了些。

趙煜穿好衣服之後,便直接出了房間,似乎燕楚瑩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玩物般,讓他連回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卻是燕楚瑩,此時整個人似乎靈魂出竅了一般,嬌俏的小臉上淚痕未乾,心中絕望如死灰;因着方纔趙煜的動作過於粗暴,讓她極是痛苦,不論自己如何祈求,趙煜臉上盡是歡愉,絲毫不曾顧及着自己。

似乎很是享受燕楚瑩臉上的痛苦之色,動作不僅沒有放輕,反而越發粗暴,直疼得讓她忍不住的打哆嗦;燕楚瑩神色很是難過,心中更是從未有過的絕望;感受到身上傳來陣陣清晰的痠痛之感,這才讓她感覺到這不是一場殘酷的夢,而是方纔真實發生過的。

燕楚瑩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成了趙煜的女人,且還是如此狼狽不堪,趙煜幾乎是以一種羞辱的方式強要了她。

此時,燕楚瑩臉色慘白,緊緊的咬着下脣,身子也不由得瑟瑟發抖,似乎方纔經歷過一場噩夢,內心不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只要想到自己如今已不是完璧之身,怕是趙胤身邊沒有了衛芷嵐,應是也不會看上自己的;燕楚瑩心中除了感到難過,更多的便只剩下絕望,以及對衛芷嵐對趙煜的恨意。

如果不是衛芷嵐,她今日便不會來太子府,如果不是衛芷嵐,自己也不會被趙煜用強,一切都是因爲她,衛芷嵐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燕楚瑩緊緊咬了咬脣,心中滿是對衛芷嵐的恨意,將趙煜強了自己的事,也全都怪罪到了衛芷嵐身上,似乎一切事情不好的源頭,全是因爲衛芷嵐。

忽而,燕楚瑩又想到自己已經失了清白,怕是以後連嫁人都難了,頓時眼淚便涌了上來,極力捂着嘴,卻還是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因着燕楚瑩出府已是有一兩個時辰了,她不敢耽擱太久,怕自己被趙煜強要了這件事傳了出去,自己就真的難以做人了;哭了一會兒,便極力忍着身上傳來的痠痛之感,穿好了衣服,便一瘸一拐的往太子府外走去。

趙煜自是知道燕楚瑩要離開,還算有點良心的給她派了輛馬車,燕楚瑩雖然對趙煜心中生恨,但也知道自己如今這個狼狽的模樣,若是真的走回去,很難不被人懷疑,倒也沒有拒絕。

……

武安侯府——

燕楚瑩強自鎮定,極力不將自己的情緒展露,讓侍女雲珠去打了桶熱水,便譴退了僕人,將自己整個身子全都泡在了溫水裡。

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燕楚瑩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使勁的狠搓着,然而那些印記便如惡魔的痕跡一般,久久不曾銷退。

直到過了良久,燕楚瑩方纔從熱水裡起身,自始至終,燕楚瑩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侍女雲珠瞧着燕楚瑩臉上木納的神情,雖是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雲珠,小姐可是在房間?”突然,燕昀含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聲音很是爽朗,似乎只要聽着這樣的笑聲,便會讓人的心情感到愉悅。

聽着房門外燕昀的聲音,燕楚瑩不禁心中一驚,連忙擡手將臉上的淚痕拭去,心中也不禁感到緊張,又連忙披了件羊絨狐裘在外面,往裡裹了裹,希望能遮住方纔趙煜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

“回世子,小姐方纔出了趟府,現在已經回來了,正在房間呢。”雲珠笑道。

聞言,燕昀便不再猶豫,立即便推開了房門,緩步走了進來。

“世子哥哥。”燕楚瑩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爲了不讓燕昀有所懷疑,聲音依然如往常一般輕快。

“瑩兒。”燕昀寵溺一笑,旋即,精明的眸光看向燕楚瑩身上披着的羊絨狐裘,不禁皺眉道:“瑩兒,如今都已經暮春了,天氣也不似那般冷了,且你這房間裡還生着火爐,你怎地還穿得這麼厚?”

語罷,燕楚瑩心中大驚,但臉上神色卻不敢顯露絲毫變化,她深知自己這個哥哥很是厲害,若稍有情緒外露,或許便會讓燕昀看出異樣。

微微斂了斂情緒,燕楚瑩強自鎮定,方纔淺笑道:“哥哥,我昨日夜裡似乎染了寒氣,今早起來便感覺整個人似乎有點發冷,所以便多穿了點。”

聞言,燕昀絢爛一笑,眸光細細打量了燕楚瑩臉上的神色一眼,瞧着她並無異樣,便也漸漸相信了她所說的話,關懷道:“瑩兒可是着涼了?既然感覺到身子不舒服,怎地不讓大夫來給你瞧瞧?”

“哥哥,你又不知不知道,那些個大夫最喜歡小題大做,我平素裡又最是討厭喝藥,若是請大夫過來,怕是又要給我開好幾副藥,我可不要喝,苦着呢。”燕楚瑩笑了笑,言語間似乎還有些埋怨。

燕昀笑着搖了搖頭,眸光看向燕楚瑩時,滿是寵溺,不贊同的道:“瑩兒,既然是生病了,自然便要喝藥,又豈能因爲怕藥苦,便連大夫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