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處罰

聞言,衆宮妃面色一訝,似是沒想到初次給皇后娘娘請安,竟會突然提到徐昭儀與李貴人,心中不免感到驚疑,也不知這徐昭儀與李貴人是否之前便見過皇后娘娘。

正在衆宮妃心中暗度揣測時,便聽聞徐昭儀與李貴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回皇后娘娘,臣妾是徐昭儀。”

“回皇后娘娘,臣妾是李貴人。”

衛芷嵐黛眉微挑,繼而脣角綻開一抹笑意,似乎不經意的道:“徐昭儀與李貴人可是承了恩寵?”

徐昭儀屈膝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是兩個月前被皇上翻牌侍寢。”

李貴人也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是一個月之前,皇上曾召過臣妾侍寢。”

衛芷嵐笑了笑,溫聲道:“兩位妹妹生得花容月貌,也難怪皇上會動心,召了妹妹們去侍寢。”

徐昭儀道:“臣妾謝過皇后娘娘誇讚,論起姿容,皇后娘娘纔是生得傾城絕色,臣妾區區螢火之光,不敢與皇后娘娘皓月爭輝。”

“徐昭儀謙虛了。”衛芷嵐語氣淡淡,繼而臉色陡然變得冷冽,一雙美眸含着寒光緊盯着徐昭儀與李貴人,冷聲道:“本宮聽聞前些日子裡,徐昭儀與李貴人在梅林,動手打了本宮身邊盡心侍候的人,不知這件事是否屬實?”

聞言,衆宮妃心裡一驚,打量着衛芷嵐的神色,但見她眉目冰冷,整個人都透着些寒意,心知這是要找徐昭儀與李貴人算賬了,一時間不由得心思各異,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面含擔憂,臉上表情不盡相同。

衛芷嵐此話一出,徐昭儀與李貴人也同時心中一驚,尤其是瞧着衛芷嵐臉色不大好,不禁打了個寒顫,徐昭儀忙跪地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您是這中宮之主,臣妾又怎敢動手打您身邊的人?”

衛芷嵐冷笑,“是麼?徐昭儀莫非不想承認,要讓諸位妹妹以爲是本宮冤枉了你不成?”

“臣妾不敢。”徐昭儀磕頭,雖然震懾於衛芷嵐全身透着的清冷之氣,心中感到害怕緊張,但繼而想到父親大人是煙州九郡刺史;即便自己動手打了皇后身邊的人又如何?終究不過是個下賤宮婢罷了,難道皇后還會將自己處罰了去?且這三個月,皇后待在鳳雎宮閉門不出,皇上也甚少踏足,便知這位皇后定然是不受寵愛,思及此,徐昭儀越發安心了些。

李貴人暗道不好,也忙跪地磕頭,爲自己辯解道:“皇后娘娘,臣妾沒有去過梅林,皇后娘娘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人,便是借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是萬萬不敢動手打您身邊的人。”

衛芷嵐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慢悠悠道:“徐昭儀與李貴人不肯承認,莫不是要讓本宮親自派人將那宮婢傳過來,與兩位妹妹當衆對質一番?”

聞言,徐昭儀心中一沉,瞧着衛芷嵐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必然是要與自己撕破臉,一時竟不知該不該說實話,若是不說,皇后娘娘正派人將那宮婢傳了過來,豈不就當衆被拆穿了?

李貴人面色變了變,比起徐昭儀還算鎮定的臉色,她心裡便越發緊張的厲害,動手打皇后身邊的人,又口出不遜,這可是大不敬,若皇后真要處罰自己,她也是無法爲自己辯解。

衛芷嵐眉目冷冽,如六月飛雪,冷冷盯着正跪在地上的兩人,“本宮聽聞那日徐昭儀與李貴人在梅林,暗地裡說着本宮的壞話,言語間竟是輕蔑,正巧被本宮身邊的宮婢聽到,便上前與你們理論了一番;沒想到竟發生了爭執,徐昭儀與李貴人便動手打了她,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僅敢私下對本宮口出不敬,竟還敢打本宮身邊的人,絲毫不將本宮放在眼裡,難道就不怕本宮處罰了你們?!”

聞言,徐昭儀與李貴人臉色發白,心知如今不承認是不行了,爲今之計便是求皇后饒恕,許是皇后顧忌着自己的家世,還能輕饒,便忙磕頭道:“臣妾知錯,求皇后娘娘饒了臣妾這一次,臣妾以後定會謹守本分,萬萬不敢再私下議論皇后娘娘了……”

“臣妾冒犯了皇后娘娘,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端莊賢良,但求皇后娘娘饒了臣妾……”

衛芷嵐容顏清冷,淡淡道:“徐昭儀與李貴人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及時悔改,本宮也不願多做追究,但國有國法,宮有宮規,你們私下對本宮口出不遜,又敢動手打了本宮身邊的人,實在是膽大包天!今日若是不給你們些處罰,怕是難以服衆,諸位妹妹說是與不是?”

說罷,衛芷嵐一雙美眸泛着點點寒意,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竟讓衆宮妃心中一震,不知該如何說話,若說是,便是得罪了徐昭儀與李貴人,若說不是,得罪的可是掌管中宮的皇后。

衆宮妃也不過是猶豫了片刻,便齊聲應道:“是。”

聞言,徐昭儀與李貴人臉色越發白了白,不由得心中惱恨,卻又無可奈何,尤其是徐昭儀,比起李貴人,要頗有心計一些;知曉衛芷嵐此舉,不過是想借由衆宮妃之口,將自己與李貴人處罰一番,卻又不想有損自己一國之後端莊大度的風範,便順水推舟,將這處罰之事推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且衛芷嵐此舉,明意上是要處置她與李貴人,實則是要給衆宮妃都生個警告,給自己立下威嚴,讓她們以後不敢再犯!

衛芷嵐淡淡一笑,但臉上的笑容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反倒讓徐昭儀與李貴人心中發冷,便聽聞她又道:“既然諸位妹妹都如此說,本宮若今日不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怕真是難以服衆,既如此,本宮就罰徐昭儀與李貴人正午過後,不準用食,也不準進水,在殿外跪上兩個時辰,再掌嘴三十,不知如此處罰,徐昭儀與李貴人可否有異議?”

聞言,衆宮妃心中一驚,似是沒想到衛芷嵐竟會罰的這般重,如今這七月的天氣,暑氣極重,便是她們待在寢殿裡,放着冰塊降溫,仍是感到燥熱難耐;尤其是正午過後,便是日光最烈,讓徐昭儀與李貴人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跪在殿外兩個時辰,還不準用食喝水,再掌嘴三十,怕是會受不住。

徐昭儀與李貴人煞白着臉,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方纔擡頭,便對上衛芷嵐冰冷的眸光,不由得心中一顫,忙便低首,齊聲應道:“臣妾無異議。”

衛芷嵐面色不變,繼續道:“無異議最好,若是有異議,徐昭儀與李貴人也可以去找皇上,告本宮的狀。”

“臣妾不敢!”兩人磕頭,因着被衛芷嵐這般處罰,原以爲她這個皇后不過是個性子軟的,沒想到初次請安,便受了這麼重的罰,竟還將這處罰之事推給了在場的所有人,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倒真是好高深的心計,不由得心中惱恨。

衛芷嵐容顏清冷,繼而便站起身,淡淡道:“諸位妹妹若是沒有什麼事,便先退下罷。”

“是。”

待衆宮妃都退下以後,衛芷嵐方纔回了寢殿,眉目間似有些疲憊,若是以往,對於這後宮中的相互算計,她定然是沒有心思去周旋,但如今應對這種場合,雖是讓她感到累,卻自己是皇后,總不能一直待在鳳雎宮,對這些妃嬪避而不見。

衛芷嵐苦笑,且即便她不想去面對,但趙胤納瞭如此多的妃嬪是事實,不是自己整日裡待在鳳雎宮,便能自欺欺人,騙自己如今依然與之前般,這後宮中仍只有她一人。

……

華陽宮——

趙胤站於窗前,雙手負於身後,俊顏寡淡,沒有絲毫情緒,清俊挺拔的背影顯得有些寂寥。

於石走上前,稟告道:“皇上,今兒一早衆宮妃全都去了鳳雎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原先還聊着說了幾句話兒,後來皇后娘娘便動了怒,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

聽聞有關於衛芷嵐的事,趙胤眸光微微動了動,問道:“皇后是因何事動怒?”

“回皇上,據說是徐昭儀與李貴人之前在梅林的時候,私下裡對皇后娘娘出言不遜,言語間極是不屑,正巧便被皇后娘娘近身侍候的宮婢聽了去,便與徐昭儀以及李貴人爭論,卻被她們動手打了,於是皇后娘娘今早便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於石道。

趙胤沒有說話,眸光漸漸變得深不可測,讓人窺探不到心中情緒。

於石皺眉,繼而又提醒道:“皇上,這七月的天越發熱得厲害,徐昭儀與李貴人身子嬌弱,若是在烈日下跪上兩個時辰,不準用食進水,再掌嘴三十,怕是會受不住,方纔徐昭儀與李貴人都派了人想要求見皇上,但都被老奴擋在殿外了,您看看要不要……”

趙胤苦笑道:“皇后這是在與朕置氣,依着她如此冷淡的心性,又怎會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於石聞言,立刻便明白了,知曉皇上心中仍是有皇后娘娘的,定然是不會爲了徐昭儀與李貴人,再次惹怒了皇后娘娘,便道:“老奴這就去將徐昭儀與李貴人派來的人打發走。”

趙胤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說話,俊朗的容顏盡是疲憊。

……

從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之後,衛芷嵐便待在了鳳雎宮,也聽聞罰了她們兩人後,徐昭儀與李貴人曾派人去了皇上的華陽宮,但趙胤卻沒召見,大抵意思便是依着皇后的旨意。

衛芷嵐一時想不明白,既然趙胤對自己已是沒有了當初的感情,後宮中有那麼多妃嬪,且這徐昭儀與李貴人也曾侍過寢,應是有點情意的;衛芷嵐也料想到徐昭儀與李貴人定然是會派人去求趙胤,但卻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對於趙胤,衛芷嵐即便與他相處了好幾年,也從未看透過他的心思,她想過,若是趙胤真的爲了徐昭儀與李貴人被自己處罰一事,赦免了她們;她又當如何自處?還是趙胤即便對自己沒了情意,但卻顧忌着她尊貴的皇后身份,給自己留了情面?

衛芷嵐猜不透趙胤的心思,便也不再去想,但後宮因爲徐昭儀與李貴人被皇后處罰一事;妃嬪震懾於衛芷嵐皇后的威嚴,再不敢在私下裡議論她,每日一早便齊齊來了鳳雎宮請安。

倒是衛芷嵐不喜這些,便讓她們不用每天都來,即便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她仍是難以接受趙胤廣納秀女,充盈後宮,每次面對一衆宮妃,想起這些女人曾侍寢過,心裡便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近段時日他對蘭貴妃的寵愛,每每想到一次,她便心痛的厲害。

下午,衛芷嵐依然會如以往般,在寢殿裡看書,便見紫蘭走了進來,笑道:“皇后娘娘,皇上過來了。”

聞言,衛芷嵐手中的書一頓,正在怔楞間,便見趙胤已是大步走了進來,俊朗的容顏不再如之前含着淡淡的笑意,而是沒有絲毫情緒,整個人看上去越發深不可測,衛芷嵐感覺僅僅不過是才過了三個多月而已,趙胤似乎變得自己不認識了,這種感覺很陌生。

待趙胤走近,衛芷嵐便朝着他跪地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趙胤微微擡了擡手,本想去扶她,但面對着衛芷嵐冷淡疏離的神色,手又縮了回去,低聲道:“皇后不用多禮。”

“皇上說笑了,您是君,臣妾見了您,自然是要行跪拜之禮的。”衛芷嵐緩緩起身,語氣冷淡,便連看都沒有看趙胤一眼。

聞言,趙胤心中一痛,苦笑道:“皇后何時竟與朕這般冷淡疏離了?”

衛芷嵐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沒有將趙胤說的話放在心上,語氣沒什麼情緒道:“不是臣妾對皇上冷淡疏離,而是皇上心中已沒有了臣妾。”

趙胤微微抿了抿脣,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

衛芷嵐容顏清冷,復有屈膝道:“皇上請坐,臣妾不知皇上會突然來了鳳雎宮,沒能出殿相迎,還望皇上恕罪。”

趙胤眸光黯淡,自嘲道:“你何罪之有,朕不會怪你。”

衛芷嵐淡淡一笑,“臣妾謝過皇上不怪罪之恩。”

趙胤薄脣緊抿,黑色的眸光看向衛芷嵐,但見她面上雖是含着淡淡的淺笑,然而眸光卻無半絲笑意,一時竟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

“皇上今日怎麼來臣妾的鳳雎宮了?”衛芷嵐擡頭,含笑的眸光看向趙胤,似乎兩人依然如當初般。

趙胤沉默,良久,方纔輕聲道:“朕想過來看看你。”

衛芷嵐噗嗤一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般,笑的花枝亂顫,不以爲意的道:“皇上想過來看看臣妾?是因爲已經厭倦了蘭貴妃麼?”

趙胤沒有說話,黑色的眸光注視着衛芷嵐,卻是沒有回答衛芷嵐的問題,啓脣道:“聽說皇后這段時日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

衛芷嵐黛眉微挑,戲謔的眸光看向趙胤,嘲諷道:“是,皇上是因爲此事纔來臣妾的鳳雎宮麼,便是爲了徐昭儀與李貴人來興師問罪?不過皇上是否來得有點晚?徐昭儀與李貴人前段時日已是被臣妾處罰了。”

聽聞衛芷嵐言語間盡是無盡的嘲諷,趙胤脣邊溢出一絲無力的笑容,淡淡道:“皇后多慮了,朕來鳳雎宮不是因爲徐昭儀與李貴人之事,皇后是這中宮之主,若你想要處罰誰,朕不會插手。”

衛芷嵐淺笑道:“皇上不插手最好,這次臣妾處罰了徐昭儀與李貴人,不知皇上可否會心疼?又是否會怨怪臣妾?”

趙胤聞言,似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衛芷嵐的話便如刀子般,硬生生扎進了他的心窩,自己竟連再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繼而便不再多待,轉身往殿外走去。

衛芷嵐見此,一雙美眸隱隱有淚光涌動,方纔自己說的這些話,扎進了趙胤的心,自己又何嘗不感到傷心難過?似乎兩人之間,如今再沒有了以前的幸福甜蜜,取而代之的便只有冷淡疏離,以及言語間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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