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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宮中貌美如花的妃嬪衆多,被楚雲晗寵幸過的宮妃亦是有許多,懷孕的也不少,這幾年,只要有妃嬪懷孕,不是失足小產,便是吃食出了問題,最後無一例外,腹中胎兒全都沒有保住。

或者會有妃嬪很是謹慎小心,保住了自己的孩子,但即便是將其生了下來,但最後卻都長不大,不是溺亡在荷花池,便是從樹上掉下來摔死,亦或是突然得了怪病,便夭折了;如今,唯有二皇子與三皇子活了下來,因爲雨妃娘娘與葉昭儀家族勢力龐大,赫連雪想要動手,並不是那麼容易。

赫連雪冷冷一笑,眸光滿是惡毒之色,即便衛芷晴真的沒死,皇上心裡還愛着她又如何?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沒有尊貴的身份地位,便是入了後宮,成爲了皇貴妃,身後沒有家族勢力撐腰,在後宮依然是寸步難行。

思及此,赫連雪漸漸放心了些,這些年來,楚雲晗子嗣單薄,不僅僅是因爲自己暗中動了手腳,更是因爲這些妃嬪相互算計,以至於真正活下來的,除了晉親王便是二皇子以及三皇子,莫說皇上不知道這些事與自己有關,即便知曉,依着皇上冷酷無情的性子,權衡利弊之下,爲着兩國的利益考慮,也定然不會廢了她。

……

初春之日,正是乍暖還寒時候,比起冬日,雖說是暖和了些,但晝夜交替時,依然寒冷。

衛芷嵐原以爲自從北帝駕崩以後,端王北凌天又調動了十萬兵馬,駐守在了禹城外,這都城定然是暗潮洶涌,北含墨應是會忙於與北凌天的爭鬥中;卻沒有想到,自從北帝逝世,北含墨進宮,接了北帝留下的傳位詔書,便整日裡待在了太子府,不是看書練劍,便是賞花作畫,比起往日,整個人還要越發閒適淡然。

一時間,衛芷嵐竟有些揣測不透北含墨的心思,如今,北凌天都已經調動兵馬了,怕是不日便會直接逼宮,倒是沒想到北含墨竟然如此鎮定,到了這危急時刻,反倒像是沒事人般。

已是連續過了好幾日,距離北含墨登基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眼看還有三天的時間,但北含墨依然沒有任何動作;衛芷嵐即便知道他城府深沉,許是早便在謀劃,但瞧着北含墨整日在太子府無比悠閒,竟也是忍不住擔心。

若是北凌天一旦逼宮,奪位成功,依着他對柳媚的寵愛,當日北含墨可是讓玄木砍下了他一條手臂,這北凌天向來眥睚必報,定然非報仇不可。

想到此,衛芷嵐不由得蹙了蹙眉,用過午膳之後,便直接去了太子府,胡管家瞧着衛芷嵐來了府上,面色比之以前,也是越發恭敬,許是因着想起上次,慈容皇后派了女人到太子府,便是爲了衛芷嵐,自己被北含墨打了五十大板,仍是心有餘悸。

“白姑娘,太子殿下在清風苑。”胡管家笑了笑,忙走在前面引路。

聞言,衛芷嵐淡淡一笑,便點頭道:“往常太子殿下不是在樓月軒麼?怎麼今日倒是在清風苑了?”

“今日府上來客,太子殿下便在清風苑。”胡管家如實道。

“來客?”衛芷嵐挑了挑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兩人邊走邊說話,沒過一會兒,便到了清風苑,胡管家讓丫鬟去沏了壺好茶,這才退了下去。

衛芷嵐緩步走近,方纔踏進了院落,便瞧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正有兩人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着棋盤,一人青衫淡淡,眉目含笑,灼灼其華,另一人白衣瀲灩,面容謙和,極是溫文爾雅。

一時間,衛芷嵐只感覺這白衣男子甚是眼熟,似乎自己之前見過,但因着隔了些距離,有些看不清面貌,衛芷嵐倒也沒想起來,正在與北含墨對弈,兩人神色悠然,但眸光卻很是專注。

待衛芷嵐走得近了,方纔在北含墨近前坐了下來,眸光看向他對面的白衣男子,心中不禁感到些許詫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盛華樓的主人白少卿。

衛芷嵐想起當年,白少卿將盛華樓轉賣給他之後,便再沒有見過這個人,倒是沒有想到,如今竟然在太子府見到了他,北含墨向來心高氣傲,極少能有人被他看在眼裡,如今,這白少卿既能與他對弈,想必與北含墨應是認識,且交情應該還不錯。

“湘兒,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盯着別的男子看,我是會吃醋的。”

正在衛芷嵐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陡然聽聞北含墨戲虐的聲音響起,不由得臉色微微紅了紅,竟有些尷尬,忙輕咳了兩聲,瞪了他一眼。

北含墨話剛說完,白少卿也正好擡起了頭,溫和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依然雲淡風輕,沒有感到詫異,也沒有別的情緒,只淡淡笑道:“白姑娘,好久不見。”

衛芷嵐淺笑,也禮貌性回道:“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知白公子可還好?”

聞言,白少卿微微頷首,溫和笑道:“一切都好。”

衛芷嵐淡淡一笑,心中雖然感到疑惑,白少卿怎麼會與北含墨認識,但想到當年,自己便感覺他氣質不凡,尤其是言談間,並不像是普通的讀書人,便也說得通了,但卻想不明白,當年盛華樓每天日進斗金,經營的如此之好,白少卿怎會突然轉賣?依着他與北含墨的交情,若是真有什麼困難,北含墨定然不會拒絕。

“原來少卿與湘兒竟然認識。”北含墨勾脣一笑,語氣透着幾分慵懶。

“兩年前,有幸見過一面。”白少卿笑了笑,語氣溫潤。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倒也沒再多言,與白少卿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依然專心致志的下棋。

衛芷嵐淡然如水的眸光定在棋盤上,靜靜的看着他們對弈,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棋局上的廝殺,極是激烈,白少卿頗有謀略,每走一步棋,都極爲謹慎小心,將四周都給設了埋伏,令人防不勝防。

北含墨洞察力太過敏銳,俊顏上依然含着淺笑,神色極是悠閒,每落一子,都在其關鍵處,因着常年行軍打仗,白少卿比其他,少了幾分洞察局勢的先機,以至於漸漸的落了下風。

衛芷嵐秀眉微挑,深感這白少卿果然是個人才,即便處於下風,依然面色不變,極是鎮定,若是尋常人,怕是難以有這份冷靜自持,且與他對弈的是北含墨,這人向來精明厲害,白少卿能走到這步棋,可見是其極有謀略之人。

兩人連續下了三局棋,直到傍晚,白少卿方纔告辭離去,衛芷嵐原也打算離開,但北含墨卻將她留了下來,直到用了晚膳,天已經黑了。

“北含墨,還有三天時間了。”衛芷嵐瞧着一臉悠閒,正倚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北含墨,好心提醒道。

“嗯。”北含墨輕輕應了一聲,眼睛沒有睜開。

“你準備好了麼?”衛芷嵐又問,語氣含着一抹淡淡的關懷。

“準備什麼?”北含墨懶洋洋的問道,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聞言,衛芷嵐頓時無語,沒好氣道:“北凌天在禹城駐守了十萬兵馬。”

“我知道。”北含墨神色淡然,言語間竟是漠不關心。

語罷,衛芷嵐蹙了蹙眉,奇怪的眸光瞧了北含墨一眼,便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幾日不見,這男人腦子沒壞掉吧?

正在衛芷嵐準備抽回手的時候,北含墨卻是睜開了眼睛,含笑的眸光凝視着她,輕聲道:“你這是在擔心我麼?”

“誰關心你?”衛芷嵐瞪了北含墨一眼,便想將自己的手抽回去,但卻被北含墨的大手緊緊擒住,怎麼都掙脫不開。

“不關心我,那你今日來太子府做什麼?”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便又笑道:“你別說是特意來看我與白少卿下棋,依着你清冷的性子,可沒這個閒情逸致。”

聞言,衛芷嵐一噎,正想要辯解,但瞧着北含墨盯着自己的目光,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你這手怎麼這麼涼?”北含墨挑了挑眉,便將衛芷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衛芷嵐不由得感到好笑,竟覺得北含墨有些孩子氣,便在他身側坐了下來,突然想起白少卿,不禁好奇道:“北含墨,你與白少卿認識很多年了?”

“此話怎說?”北含墨笑了笑,眉目柔和。

“你這些年一直求賢若渴,白少卿是很有才學之人,你向來心氣高,尋常人又怎會入你的眼?”衛芷嵐道。

聞言,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倒是沒有否認,如實道:“我與少卿的確是認識多年了,他是我身邊的謀士。”

語罷,衛芷嵐面色一訝,但也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這白少卿看着便像是讀書人,既是北含墨身邊的謀士,倒也不奇怪。

想了想,衛芷嵐擡頭盯着北含墨,又問:“當年他將盛華樓轉賣給我,你可是知曉此事?”

“我若說不知道,你信麼?”北含墨笑了笑,擡手輕輕撫摸着衛芷嵐柔軟的長髮。

衛芷嵐沒有說話,眸光眨也不眨的凝視着北含墨,心中沉思了良久,便又問道:“盛華樓,是不是你讓白少卿轉賣給我的?”

聞言,北含墨微微揚眉,眸光笑看向衛芷嵐,輕聲道:“你怎麼猜到的?”

“原來還真是你。”衛芷嵐嘆了口氣,從方纔突然見到白少卿,心中便感到疑惑,她本是極其聰穎之人,當下心思一轉,便明白了。

思及此,衛芷嵐不解的眸光看了北含墨一眼,疑惑道:“你怎麼之前不告訴我?”

“我若是告訴你,難道你不會懷疑我居心叵測?”北含墨輕笑,挑眉道:“畢竟當初我可是坑了你一半銀票。”

語罷,衛芷嵐笑了笑,深以爲然的道:“你說得沒錯,我若是當初知道,是你讓白少卿將盛華樓轉賣給我,肯定不會相信你會這般好心。”

聞言,北含墨勾脣一笑,眸光看向窗外,但見夜空已是繁星點點,不由得笑道:“湘兒,我們出去走一走。”

衛芷嵐一怔,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便二筆北含墨圈住了纖腰,已是從窗外跳了出去;北含墨的輕功極好,不過片刻,便飛身上了屋頂,衛芷嵐緊靠着他,似乎還能聽到北含墨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北含墨,這天都黑了,你將我帶到這屋頂來做什麼?”衛芷嵐蹙了蹙眉,話剛說完,北含墨便將她放下,在一旁坐下。

“今晚夜色很美,與湘兒一道賞月看星星,正好不過。”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整個人便躺在了屋頂上。

聞言,衛芷嵐挑了挑眉,不由得擡頭,但見星空浩瀚,一顆一顆的小星星,極是絢麗,果真如北含墨之言,這夜色很是漂亮。

“你什麼時候竟這般有閒情逸致了?”衛芷嵐笑了笑,便也在北含墨身旁坐了下來。

“以前沒有,認識你之後就有了。”北含墨意味深長的勾了勾脣,眸光看向衛芷嵐時,含着一抹柔情。

語罷,衛芷嵐臉色微紅,北含墨的話中之意,她如何會聽不出來,尤其是每次面對他熾熱的眸光時,總讓衛芷嵐心中感到慌亂無措。

“曾經,我以爲自己只懂行軍打仗,這種兒女情長,風花雪月的事與我無關。”北含墨仰頭看向星空,笑道:“那時候,特別喜歡塞北的牧歌,響亮的號角聲,以及城牆上招展的笙旗,似乎能讓人感到身心舒暢,每當早起時,看到的是初升的朝陽,尤其是在大漠中的時候,漫天黃沙,整個天地似乎都連成了一線,極是蔚爲壯觀。”

衛芷嵐靜靜的聽着,從北含墨的話語中,她能夠聽出來,比起在都城,北含墨更喜歡四處征戰,雖然打仗環境艱苦,不比在太子府尊貴的條件,但北含墨向來隨意,早已是習慣了這種南征北戰的生活。

“你侵略了這麼多國家,將這些土地全都納入了北周的版圖,可曾想過戰爭會死去很多人麼?也會讓無數百姓背井離鄉,流離失所麼。”衛芷嵐嘆了口氣。

聞言,北含墨微微揚眉,全身上下似乎透着睥睨天下的傲氣,淡淡道:“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即便我不侵略,但這些國家的君王不思進取,將來總有一天,也會別的國家攻陷。”

衛芷嵐沒有說話,北含墨說的話的確有些道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無論是人想要生存,還是國家想要不被侵略,都只有變得強大起來。

北含墨笑了笑,又道:“你怎麼坐着?看星星應該躺下來,眼睛才能看的廣闊。”

語罷,衛芷嵐點了點頭,瞧着北含墨以極其舒適的姿勢躺着,便也沒多想,順勢躺了下去,但沒過一會兒,便敢渾身不自在,又給坐了起來。

“怎麼了?”北含墨雙手枕着頭,眸光看向衛芷嵐時,眼裡滿是笑意。

“硌得慌。”衛芷嵐蹙了蹙眉,感覺還是坐着舒服點。

“是麼?”北含墨俊眉微挑,繼而趁着衛芷嵐沒注意,便伸手一把將她拉在了自己懷裡。

一時間,衛芷嵐便緊緊貼在了北含墨的身上,不由得臉頰發燙,忙便要起身,卻被北含墨禁錮住了纖腰,含笑道:“我身體軟一點,不介意讓你躺。”

聞言,衛芷嵐臉色微微紅了紅,正欲說話,便感覺北含墨身上淡淡的墨香充斥在鼻尖,還未緩過神,便被北含墨吻上了柔軟的雙脣。

衛芷嵐睜大一雙眼睛,想要睜開,可是北含墨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掙脫不開,便只能任由他吻着自己,似是再不滿足於淺嘗輒止,北含墨的吻由淺及深,但卻依然是如水般溫柔。

良久,北含墨方纔放開了衛芷嵐,將額頭抵着她的眉心處,似乎呼吸漸漸重了些,低聲道:“湘兒,我是真的喜歡你,三年了,你還能忘了他麼?”

語罷,衛芷嵐怔了怔,聽聞北含墨說的話,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趙胤俊朗無雙的容顏,一時心亂如麻。

瞧着衛芷嵐半天都沒有反應,北含墨又輕輕喚了她一聲,“湘兒?”

聞言,衛芷嵐輕抿了抿脣瓣,頓了頓,方纔淡淡道:“我不知道。”

北含墨低聲嘆了口氣,卻是沒再多說什麼,只將衛芷嵐摟得更緊了些,溫熱的指腹輕輕撫摸着她的眉眼,輕聲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忘記他的……”

衛芷嵐沒有言語,感覺這樣貼在北含墨身上,極爲不妥,便想要起身,北含墨笑了笑,便也將她放開了。

這一晚,衛芷嵐與北含墨,兩個人在屋頂,一個坐着,一個躺着,看了許久的星星,誰都沒有再說話,似乎都各懷心事,直到後半夜,衛芷嵐睏意來襲,竟在屋頂上睡着了,北含墨方纔抱着她回了房間。

……

西京,皇宮——

趙胤方纔下了朝,便直接去了御書房。

此時,亦寒早已經等候多時,見着趙胤走了進來,忙跪地行禮道:“屬下參見皇上。”

趙胤微微頷首,俊臉上沒什麼情緒,淡淡問道:“怎麼了?燕州可是出了什麼事?”

從五年前,趙胤即位之後,亦寒便被他派去了燕州,因爲燕州有地下兵工廠,製造了大量冷兵器,且還有兩座金礦;因此,這些年,亦寒便一直待在燕州,爲趙胤辦事,已是有五年沒有回京了,他向來性子沉穩,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定然是不會回西京的。

一時間,趙胤心中竟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由得皺了皺眉。

“回皇上,屬下發現,楚皇已經得知芷晴小姐還活着的消息,也發現瞭如今人就在燕州,因此,楚皇昨日百年已經啓程前往燕州,屬下得知這個消息時,這才趕來西京向您稟報此事。”亦寒如實道。

聞言,趙胤薄脣緊抿,方纔心中已是有了些猜測,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如他所料,楚雲晗已經發現了衛芷晴的行蹤了麼?

趙胤沒有說話,整個御書房顯得猶爲沉寂。

亦寒揣測不透趙胤的心思,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試探性問道:“皇上,要不要屬下派人將楚皇先攔住?然後再將芷晴小姐重新安置一處隱秘的地方?”

趙胤臉上情緒難辨,眸光漸漸變得深不可測,沉默了良久,方纔淡淡道:“不用了,楚雲晗既然已經得知了衛芷晴還活着的消息,依着他的性子,無論你怎麼攔,都是攔不住的。”

聞言,亦寒眉頭緊皺,又問:“既然如此,不知皇上可有什麼法子?”

趙胤面上沒有什麼情緒,頓了頓,這才道:“不用派人去攔,楚雲晗若是要見衛芷晴,便讓他去見,從衛芷晴當年假死之後,楚雲晗這幾年便一直心存疑慮,被他發現,不過是早晚的事,衛芷晴已經避了五年,總不能這樣避着一輩子,也適時候做個了斷了。”

“是。”

趙胤說完,似是又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多派些人手,保護衛芷晴的安全,萬不能讓楚雲晗將她帶走,除非衛芷晴自願。”

“屬下明白。”亦寒低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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