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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含墨緩步走上前,便看到衛芷晴被囚禁在鐵籠裡裡,臉上佈滿猙獰扭曲的刀疤,像是一條條的蟲子般,看上去極爲可怖;即便北含墨常年征戰沙場,早已見慣了各種血肉橫飛,但在看到衛芷晴的如此滲人的容顏時,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囚室裡極爲陰暗,沒有絲毫光亮,衛芷晴耳畔只聽得刀劍刺穿皮肉的聲音,以及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不過片刻,便看到青衣男子走向自己近前,許是這段時日被囚禁的太久,衛芷晴對於陌生的人,從內心都感到恐懼,身子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便連眼睛,牧野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恐懼。

北含墨沒有說話,黑色的眸光定在衛芷晴的臉上,即便佈滿了刀痕,但也能隱約間看到這張臉在未毀容之前,定也是一副秀美溫婉的容貌。

瞧着衛芷晴眼睛露出恐慌,北含墨輕嘆了口氣,便俯下身,溫和道:“你是衛芷晴?”

男子的聲音,如美玉般動人好聽,又似是冬日的陽光,不由得讓人心中一暖,衛芷晴的情緒漸漸趨於平靜,擡頭定定凝視着北含墨,但見男子眉目清冷,但眼睛卻透着一抹溫和之色,讓人的心不由自主的便卸下了防備。

從前些日子嗓子被毀之後,衛芷晴不能說話,因此,便只能點了點頭,但即便如此,身子仍是控制不住的顫了顫。

北含墨眉目溫潤,雙眸盯着衛芷晴,認真道:“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聞言,衛芷晴猛地擡起頭,似是感到不可置信般,眸光眨也不眨的凝視着北含墨,但見男子神情極是認真,倒不像是在說謊,心中陡然便燃起一絲希望,便連眼眶都漸漸溼潤了,忙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話,但無奈發不出聲,只有咿咿呀呀的叫聲,不過片刻,眼裡的淚水被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由得讓人心中發酸。

北含墨見此,心中震驚,原以爲衛芷晴是在這囚室裡被困的太久了,因此纔不願意說話,方纔自己倒也沒有多想,卻沒想到竟然是不能說話;北含墨向來精明,當即心思一轉,便知曉衛芷晴被毀容,以及嗓子被毀,說不了話,定也是與蘭貴妃有關,想起遠在西京的衛芷嵐,定然還不知曉衛芷晴竟被害成了這般模樣。

想到此,北含墨臉色冷了冷,沒想到這蘭貴妃竟是心思如此歹毒之人,不僅毀了衛芷晴的臉,竟還將人毒啞,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因着北含墨以及隨從的突然闖入,這囚室裡頓時便陷入了血戰,屍體一具疊着一具,雙方的人正處在激烈的廝殺中。

北含墨也沒再耽擱,猛然抽劍出鞘,貫以凌厲的劍氣,便將鐵籠的鏈子砍斷;頓時,衛芷晴便只聽得“哐——”的一聲,鐵鏈生生被斬斷,心中既是歡喜又是激動。

這段時日,若不是因爲楚非然,衛芷晴定然是撐不了這麼久的,此番想要活着出去,也是因爲想要見一見楚非然;如今終於見到了生的希望,衛芷晴立刻便想要起身,走出這囚禁了她好幾個月的鐵籠,但因着時日太長,又曾被赫連雪以及蘭貴妃狠狠折磨,衛芷晴的身子已是大不如從前,還未站起身,便雙腿一軟,猛然向地上倒去。

北含墨心中一驚,忙便走了進去,立刻扶住了她,但見衛芷晴全身似乎已是沒有了力氣,便知曉她被關了好幾個月,又受了如此狠毒的折磨,如今還保住了性命,怕是已經盡了最大的力氣了,當即也沒多想,便將衛芷晴打橫抱起,立刻走出了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