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程詢

柳霜霜輕輕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的走至那名醉酒的男子,便見這名男子長相倒還不錯,以她閱過無數美男的眼光來看,勉強還能入眼。

此時他面含醉意,似乎連站也站不穩,顯然已是喝多了,若不是身旁的下人扶着,怕是早已倒地不起。

柳霜霜繞着他走了個圈,忽而眨眨眼,笑哼:“你這人倒是膽兒大,竟敢在臨仙樓要人?”

那人聞言,眼睛眯了眯,似乎整個人清醒了些,擡眸將柳霜霜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嗤道:“便是要人又如何,本公子想做的事,向來沒人敢阻攔。”

話落,柳霜霜原本含笑的明媚容顏驀然一冷,美眸不緊不慢的掃了他一眼,不屑道:“好大的口氣,本姑娘今日便要瞧瞧,你是否真能將輕歌兒帶走?”

說完,那男子冷哼一聲,似乎絲毫沒把柳霜霜放在眼裡,語氣含着幾分醉意,輕蔑道:“本公子就不信,區區臨仙樓,竟能攔得住不成?!”

語罷,柳霜霜神色一冷,正欲說話,衛芷嵐卻適時開口,挑眉道:“公子此番話,莫非是想要強行將人帶走不成?!”

陡然聽聞一道冷冽卻又帶着些傲氣的聲音響起,男子臉色一僵,忽而半眯着雙眼,打量着身前蒙着白紗的女子,神態間有些醉醺醺的問道:“你又是誰?!”

衛芷嵐淡淡的眸光掃了他一眼,忽而,脣角溢出一絲輕笑,她面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蘭姬。”

此話一出,廳內所有人面色都不由得感到震驚,好奇的目光全都朝着衛芷嵐看來,似是打量似是探究又似是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從衛芷嵐創立臨仙樓之後,她便從不曾出現,更不曾露面,世人都知道臨仙樓最爲有名的便是柳霜霜、玉蕪、蘭漪、丁伶、輕歌、錦瑟、鳳靈這七位姑娘,而蘭姬尤其信任柳霜霜,更是將臨仙樓交由她來打理。

如今她卻突然出現在臨仙樓,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無不令人感到震驚,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衛芷嵐,細細打量了起來。

她本就生得極美,今日又穿了身水藍色的衣裙,長長的黑髮只簡單的挽了個髮髻,身姿娉娉婷婷,似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清冽的氣質,猶如出水芙蓉般冰清玉潔,風華絕代。

雖說是蒙着面紗,看不清容貌,但衆人也能從那薄薄的面紗下,隱隱窺見幾分傾城之姿。

聞言,男子面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股酒意頓時消散了許多,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的道:“蘭…蘭姬?”

衛芷嵐挑眉一笑,淡淡的眸光不緊不慢的掃了他一眼,眉眼間卻隱含着一絲凌厲,冷冷道:“不錯,我就是蘭姬,公子今日明目張膽的想要帶走輕歌兒,意欲何爲?難道不知臨仙樓的姑娘向來便是自由身,若是不經過輕歌兒同意,不管是誰都不能將其帶走的嗎?!”

一番話說完,因着她身上散發的冷冽氣質,竟讓所有人心中都生了涼意。

男子面色一僵,目光看向衛芷嵐時,卻被她凌厲冷寒的眸光一掃,心中不由得一驚,待反應過來時,這才驚覺後背已浸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強自鎮定穩了穩心神,男子這才擡起頭,不甘道:“蘭姬此番話未免太過於武斷,若是輕歌願意跟着本公子走,你又如何能攔得住她?!”

“是嗎?”衛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似嘲諷似譏笑,轉而眸光看向輕歌,含笑問道:“輕歌兒,你真願意跟這位公子走嗎?”

此話一出,男子含着醉意的眸光緊緊的盯着她,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輕歌兒。

然而輕歌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秀美的容顏上依然神色冷淡,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眸中淡然如水,毫無一絲波瀾。

“既是臨仙樓的人,便不會離開。”輕歌兒語氣冷淡,神色清淺,言語間隱含的深意更是清清楚楚。

聞言,男子微微眯了眯眼,面色閃過一抹不甘,卻是不再說話。

“這位公子可是聽清楚了?”衛芷嵐淺淺一笑,似如百合花盛開,竟生生耀人眼,旋即,神色卻驀然一冷,眉眼間猶如六月飛雪,寒意深深,挑眉道:“既然輕歌兒並不想與你走,你如此強人所難,未免也太不把臨仙樓放在眼裡了?”

衛芷嵐的聲音不輕不重,然而便是這淡然如水的聲音,卻無端讓人感到心寒。

話落,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名男子心底竟也生了一絲寒意,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卻突然想起自己與當今太子殿下交好,心中不禁便生了三分底氣,冷笑道:“便是不將臨仙樓放在眼裡又如何?本公子今日若是真的要將輕歌帶走,又有誰人敢阻攔?!”

語罷,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真真是好大的口氣,當着蘭姬的面竟也敢如此挑釁,這明擺着是不將人放在眼裡!

衛芷嵐神色一凜,隱藏在面紗下的傾城容顏,似有鋒芒閃現,她微微挑了挑秀眉,卻並不急着說話,只是輕輕勾了勾嘴角,似嘲似諷。

柳霜霜冷笑一聲,精緻的容顏微微閃現一抹怒氣,但卻轉瞬即逝,眸光盯着方纔說話的那名男子,不由得嗤笑:“這位公子竟不知是西京哪位權貴,何不報上姓名讓本姑娘見識見識,本姑娘倒要看看,公子倒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挑釁臨仙樓?!”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他,似乎頗爲好奇這人究竟是誰,說話間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

男子聞言,面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高揚着頭,似乎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微帶着幾分醉意,居高臨下的道:“本公子姓程名詢,家父正是朝廷命官,吏部尚書程力。”

說完,男子似乎頗爲自豪,不屑的目光微微掃了衆人一眼,神態間甚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