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能在與衆大臣找聖人議事的時候,還找她說話,這讓司徒嬌安心不少。
這說明他們來找聖人商議的事情,雖然太子無法定奪,卻並不是十萬火急的軍情。
只要不是軍情就成,司徒嬌原來有些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原處。
別說如今司徒空和楊凌霄都在邊關,就算她所有的親人都在京都,她也不希望國有戰事。
只要有了戰事,就會讓國家生靈塗炭。
更何況無論是安寧侯府還是大將軍府、建國公府,都是武將世家。
只要戰事起,無論他們在哪裡,都得隨時奔赴戰場。
既然答應了太子,司徒嬌自沒有對太子食言的理,因此她也就沒在太后的長樂宮裡多坐。
只與太后說了些聖人的身體狀況,就向太后告辭。
太后得知司徒嬌還要去東宮探望太子妃,自不會拉着她多說什麼,只連忙讓許姑姑安排了引路的太監。
從太后的長樂宮出來,由引路太監帶着直接從宮內的通道去了東宮。
南陵國的東宮,坐落在皇宮內苑的偏東處,既與皇宮一體,又自成一宮。
司徒嬌既然人在皇宮內,自然直接從皇宮去了東宮。
太子妃正由宮女陪着在院子裡小心翼翼地溜達,聽報司徒嬌來了,頓時喜出望外,只差要親自前去迎接。
這些天大概是身子越發重了,她思慮也越發重了起來,直接導致她幾乎夜不能寐。
偏偏東宮除了她一個太子妃,連個側妃都沒有,太子幾乎夜夜都在太子妃的寢殿休息。
這樣一來,失眠的太子妃就更不好過了,生怕驚動原本就淺眠的太子,太子妃連翻身都不敢。
八個月的肚子,一夜不翻身,着實是苦了太子妃。
眼見着太子妃眼底青影日重,太子心疼得無以復加。
雖然總想早些回東宮陪陪太子妃,卻由於聖人身子不好,太子既是儲君,就得擔負起監國的重任,每日要處理的政務着實太多,因此能陪太子妃的時間少得可憐。
昨日政事不多,好不容易躲了個懶提前回東宮,聽到了太子妃身邊伺候的宮女正在勸太子妃,這才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因爲他的固執,讓太子妃吃了不少的罪。
今日一見到司徒嬌,太子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太子妃。
雖然他還是先問了聖人的情況,不過最終還是抓住機會向司徒嬌提出了邀請。
司徒嬌在東宮陪太子妃坐了大半個時辰,說了些寬慰的話。
當然由於司徒嬌的年齡還小,有些話自不好從她的嘴裡出來,於是這個時候她身邊的李媽媽就起了極大的作用。
李媽媽不但有着精妙的醫術,且還有生育的經驗,因此由李媽媽說出來的話,就算這些話與宮裡的穩婆的太醫院的醫女相同,對太子妃卻更有安撫作用。
“太子妃這胎懷相很好,胎位極正。胎兒也不算大,接下來的時間裡,每日多走動走動,到時一定可以平安生下小皇孫。”李媽媽替太子妃把過脈,又細細替太子妃摸了摸肚子,笑着對有些憂心忡忡的太子妃道。
“胎位果然是真的?孩子會不會太大?”也許是被惠妃此前難產給嚇到了,太子妃尤其擔心胎位還有胎兒的個頭。
李媽媽肯定地點頭:“目前的胎位絕對沒問題。孩子的塊頭也不算大,太子妃正常飲食即可。”
得了李媽媽的肯定,又有司徒嬌從旁勸慰,太子妃總算沒有先前那般焦慮,也有了心情與司徒嬌閒聊幾句。
今日司徒嬌其實是有心事的,從看到太子帶着內閣大臣們到乾清宮見聖人開始,她就總覺得有什麼與自個相關的事情在某處發生着。
只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陪着太子妃敘話,等到太子妃的情緒得到了舒解,這才帶着李媽媽和墨菊告辭回府。
司徒嬌的預感十分準確,當她回到安寧侯府,原本還想回青雲閣先去梳洗一下,再去梅苑給韓氏請安,卻沒想到剛到二門就被司徒陽給劫了道。
“這是恃電剛送回府來的,說是急件,看你不在,我就打開看了。”司徒陽直接將司徒嬌請到了外書房,兄妹倆剛在書房坐定,司徒陽就將一封已經開了口的信件遞給司徒嬌。
司徒嬌最近經常進宮,爲了不耽誤事情,除了楊凌霄的信件以外,其他的信件直接就送到了司徒陽的手上。
司徒嬌匆匆接過信,打開看過,臉上浮起煩躁的表情。
“那個蘇涵膽大妄爲,活活將妻子打死就算了,那個蘇茵居然……一家子的極品啊!”司徒陽搖頭感嘆。
他雖然知道蘇茵經常針對司徒嬌,只不過並不清楚其中的內幕,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爲是蘇茵看上了楊凌霄,才處處針對司徒嬌。
雖然這樣的說法也對,只是其中深層次的原因,卻是無以言表的,總不能告訴大家,如今的蘇茵與楊凌霄都被來自未來的靈魂佔據,他們的前世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不管別人會不會相信,司徒嬌都不願意去冒這樣的險,如今蘇茵自盡了,楊凌霄身上的秘密也就只有司徒嬌一人知道。
她與楊凌霄是未來的夫妻,只要她相信楊凌霄,楊凌霄也信任她,那麼等到他們成了親夫妻一體,就再也無懼那前世今生。
爲了防止蘇茵有得不到就直接毀掉的酸葡萄心理,司徒嬌令恃電看住蘇茵,一旦發現蘇茵有過激且不利於楊凌霄的言行,可以用非常手段讓蘇茵這輩子再說了不話。
恃電早在蘇茵第一次在大街上糾纏楊凌霄開始,就得了司徒嬌的指令,潛伏在蘇茵附近。
在蘇家回祖籍的時候,更是跟着去了蘇家祖籍。
至於他是以何種身體何種面貌出現在蘇家附近甚至是蘇家,司徒嬌根本就無需多慮,作爲暗衛恃電有的是手段。
自從蘇家離開京都,恃電一路上隔三差五就會通過特殊的渠道給司徒嬌送來一封封書信。
可以這樣說,蘇家離開京都以後所發生的一切,盡在司徒嬌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