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重意歡在知情或是不知情人的眼中,順利地成爲了害得霍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連重府的人看到她也不禁多了幾分忌憚。
祁蓮昭自然知道重意歡纔是真正的受害者,白氏的死根本和她沒有一點的關係,所謂的自盡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可這些話他只能說給重意歡一個人聽。
“你的意思是霍雲起殺了她?”重意歡根本不在意外人說了什麼,可白氏的死確實和她脫不了干係,所以這幾日她纔有些鬱鬱寡歡,卻沒想到竟從祁蓮昭的口中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即便不是霍雲起親自動手,也是他指使人做的,這件事和你無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世子真地覺得這件事和我無關嗎?”重意歡不在意地說道,不過心裡還是因爲祁蓮昭的話多了幾分寬慰。
祁蓮昭不忍心看着她每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夠安慰得到她。
倒是重意歡看着祁蓮昭這副微微窘迫的樣子,終於是真心地笑了出來。
“世子與其有時間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傷勢。”
重意歡在祁蓮昭半脅迫半撒嬌的情況下,從他住進重府的那一天開始,便是她親自動手給他換的藥,可誰知已經過了好幾天卻遲遲都不見好。重意歡也讓虞鐸來看過,結果對方竟說這也算是很正常的現象,因爲祁蓮昭的體質和其他人不同。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這樣,他竟然還敢擋在她的面前,重意歡無奈之餘,真得不知道該拿祁蓮昭整個人怎麼辦纔好。
祁蓮昭笑着看向重意歡,“歡兒是在關心我嗎?”
“世子作爲意歡的救命恩人,意歡自然要多多關心纔是。”重意歡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過兩人沒能說上兩句,就有府中的下人跑來說蔣茹雪摔了一跤。
重意歡聞言,臉上立馬皺成了一團,蔣茹雪的孩子若是保不住,接下來府中恐怕又會多生事端。
“我陪着你一起去吧。”祁蓮昭自告奮勇道,他只是覺得這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他跟着一起去至少能夠放心一些。
重意歡卻搖了搖頭道,“如今二夫人懷了孕,有陌生的男人在場怕是不太好。”
“那我在這裡等你回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還有我。”祁蓮昭說得深情,重意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也沒有看到他眼中滿滿的笑意。
重意歡剛走到百花園,就看到嬤嬤奴婢進進出出個不停,見到重意歡連問好都忘記了。
“二哥,二伯母好端端地怎麼會摔倒?”重意歡進了園子,正好看到在房間外面的重意遊。
Wшw.T Tκan.¢ o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重意遊開口回答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的情緒。
蔣茹雪自嫁進重府,就與重府上下相處融洽,尤其是老夫人,更是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威信,這不蔣茹雪出了事,她連忙就趕過來主持大局。
重意歡一干人等一直等在門外,直到蔣茹雪脫離了生命危險,孩子勉強保住,衆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老夫人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得出來臉色不太好,看到重意歡之後,更是陰沉着臉,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晦暗不明。
重意歡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老夫人,但一般這種時候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索性她就回去了自己的房
間。
“小姐,大房派人去給二夫人送了不少的補品,我們要不要也送去一些?免得落人話柄。”錦宜開口詢問道。
重意歡看了錦宜一眼,眼帶着幾分不屑,“蔣茹雪如今孩子都可能保不住,大房送去東西萬一被利用上,除了倒黴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錦宜不得不承認重意歡的話都是對的,這重府已經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現在處處都充滿了算計,讓人不得不防。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送的,你派人去送點東西,不過一定要經大夫檢驗過才行,以免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還要來到二房的頭上。”
蔣茹雪這一次會摔跤,恐怕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意外而已,說不定其中有什麼人爲的因素,也說不知道針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奴婢知道了。”
重意歡儘可能地小心,可還是覺得心裡不安得很,或許是註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比如蔣茹雪的孩子,註定是保不住的。
距離蔣茹雪摔跤沒過幾個時辰,她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還是喝了什麼,突然一陣腹痛,兩腿之間開始止不住地出血,眼看着和血崩無異。
服侍蔣茹雪的丫鬟急忙找了大夫過來,可還是沒能夠改變最後的結局,蔣茹雪終究還是滑胎了。
若是蔣茹雪在摔跤的時候就把孩子摔沒了,許是會當作純粹的意外來處理,但如今事情卻急轉直下,尤其是重華對這個孩子相當的在意,甚至比起當年重意游出生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意味着重華不會輕易地放過任何可能的兇手,而之前往蔣茹雪房裡送過補品的重意歡首當其衝,成爲了重華懷疑的對象。
“二伯父氣勢洶洶地來我這裡,不知所爲何事?”重意歡自知道蔣茹雪流產之後,就想到了可能會有眼前的這一幕,但沒想到重華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她。
“是不是你故意害了茹雪?”重華開口便是***裸的質問,似乎已經確定了重意歡就是兇手一般。
重意歡輕笑一聲,“意歡不明白二伯父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何二伯父會以爲這一切都是意歡做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當初茹雪就說你看她各種不順眼,可是茹雪心善,沒有和你計較,誰知道你竟然會這樣心狠手辣,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定叫你付出代價!”重華惡狠狠地說道,看那模樣確實是想要把重意歡碎屍萬段。
重意歡倒是沒什麼所謂,清者自清,事情到最後一定會真相大白,可惜她並不怎麼喜歡等待的過程,以及被人當作是殺人兇手。
還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怎麼看蔣茹雪都不順眼,她只是認爲這女人城府頗深罷了,重華的話正好驗證了她的想法。
“二伯父不用這般激動,若是等查明真想之後,發現這件事與意歡一點關係都沒有,二伯父這話豈不是活生生地打了自己的臉嗎?”
與二房的嫌隙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重意歡自然不會始終都給他什麼好臉色,一個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可以眼睜睜看着去死的人,相信他會對蔣茹雪真心實意,恐怕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不過重意歡暫時沒辦法確定這盆髒水是蔣茹雪的主意還是其他人的陰謀,但重意歡很清楚,若是真是她動的手,一定不會讓破綻明顯到連個傻子都能夠看出來。
但是即便如此,重意歡還是順利地成爲了府中上下大多數人懷疑的對象,包括老夫人,畢竟如今蔣茹雪可是
老夫人眼前的紅人。
重意歡已經許久都沒有來過青雲園了,不僅僅是因爲她受傷,而是她清楚地感覺到老夫人在防備她,而且只是針對她一個人,並不是整個三房。
“意歡見過祖母。”重意歡福了福身,老夫人卻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你應該知道茹雪流產的事情了吧?”
“意歡確實知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重意歡如今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忌憚老夫人,比起之前,她現在更像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老夫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重意歡,手邊的桌案上有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一下子扔到了重意歡的面前。
“這東西你應該是認得的吧?”老夫人冷聲問道。
重意歡當然認得,這東西是她讓錦宜送去給蔣茹雪的補品,現在落到老夫人的手裡,想必就是這東西出了問題吧?
重意歡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這種再明顯不過的陷害,她連爲自己辯解都懶得說。
老夫人看到重意歡這副樣子,着實是覺得討厭得很,好像什麼事情都盡在她的掌握,任誰都不放在眼裡一樣。
“你這便是默認事情是你做的了?”
“祖母,這東西確實是從我的房裡出去的,但中間不知經過了多少人的手,而我甚至知道祖母說的是什麼事。”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要狡辯,你還要害死重府多少孩子?你忘了因爲你,意寧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自己的娘嗎?”
老夫人翻舊帳的能力着實超過了重意歡的想象,難得她這把歲數記性還這麼好,可惜老夫人的記憶和她的記憶有所出入。
“祖母,秀姨娘的死與意歡無關,這是皇上都知道的事情,爲何祖母還要這樣說?如今意歡在府中的處境已經愈發艱難,二伯父不相信我,祖母也不相信我,可意歡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重意歡清楚老夫人不會蠢得像重華一樣只看表面,可她還是要把這盆髒水潑到她的身上,說她沒有目的,恐怕連她自己都不信吧?
“你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做錯了什麼,來人,把那個丫鬟帶上來。”
聽到丫鬟,重意歡第一反應就是老夫人該不會對錦宜或是錦桃嚴刑逼供了吧,可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七曉。
七曉原是她府中的挑水丫鬟,她剛重生不久的時候就發現她對顧琴榕無比地殷勤,便叫錦宜隨便找個理由把她打發走,結果誰知道竟會在這個時候隆重登場。
“祖母,這丫鬟早就不是我園子裡的丫鬟了,難不成她做了什麼事說是我指使的嗎?”重意歡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所以便先發制人地開口道。
老夫人勾起的嘴角微微一僵,七曉的表情一下子看起來也不太自然,不過她懂得阿諛奉承,倒也不是太蠢。
只見她整個人突然撲到重意歡的腳邊,死死地拽住她的裙襬,哭着喊着叫嚷道,“小姐,是你讓奴婢在送去給二夫人的補品裡面下東西的,要不然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啊,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重意歡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七曉,我雖不知道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但不論是誰,最後倒黴的人肯定會有你一個,大不了我就接了這盆髒水,可你卻要是去閻王殿報到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清楚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