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樓承德被吵得頭都大了:“你們都閉嘴!璟王爺在旁邊,你們也不嫌丟人?”
“柳姨娘,葉姨娘,剛剛你們互相指責都很精彩啊,現在只是還沒證據而已,但大夫給我娘開了藥,體內的毒越積越多這是事實,你們不用互推,總有一個是背後的主謀。”
樓璇穎剛說完,柳姨娘不悅地叫囂起來:“憑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怕,幸好我今天及時趕回王府,越楚神醫也會替我娘解毒,她很快就會沒事,不管是誰,你們的目的都沒達成,我守着我娘,有本事你們再來一次,不過有句話我放在這裡,夜路走多了小心撞到鬼,我就不信我揪不出你的小辮子。”
“喲?你這是什麼情況?從相府出去的女兒不準備走了?難不成你還想守着相府一輩子?你問過璟王爺嗎?”柳姨娘揚脣嘲諷起來。
樓璇穎擱下茶杯,抽出手絹,剛纔的霸氣立刻不復存在,她吸了吸鼻子,拿着手絹抹着眼角,傷心地哀嘆:“孃親不知道被誰陷害,如今臥病在牀,身爲女兒,留下來照顧她是應該的,這是璇穎該盡的孝道,爹爹、璟王爺,你們說是不是?”
墨璟昊嘴角一抽,她變臉太快了,竟然還真能擠出眼淚。
“百善孝爲先,如果穎兒要留在相府,本王沒意見。”
穎兒……
樓璇穎被墨璟昊的稱呼雷到了,他這是準備噁心死她?從冷麪神嘴裡說出這種話,她覺得眼前有隻烏鴉飛過。
“你這是打算住多久?”
“自然是住到我娘病好後,以妨有人再蓄意圖謀。當然,我還要將要陷害我孃的人揪出來。柳姨娘,你有意見?”
柳姨娘尖酸地諷刺:“你是樓家嫡長女,我只是老爺的妾,怎麼敢對你有意見?”
“知道就好,不管是柳姨娘還是葉姨娘,我都不希望你們在我娘病好之前去打擾她,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到時候再來哭哭啼啼說別人誣陷你可不好了。爹,沒什麼事的話我回穎月居了。”樓璇穎說完這些話,將手絹塞回衣兜裡,伸着懶腰就站了起來,哪還有剛纔的傷心模樣。
“璇穎,那璟王爺……”
“墨璟昊,你回璟王府吧。”
“爲何?我留下。”墨璟昊跟着站起來,朝樓承德輕點了下頭,拉起樓璇穎就往外走。
樓璇穎被拉着往前,她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試着將手從他手裡抽回來,可惜未果。
“喂,墨璟昊,你發什麼神經?”
“穎月居在哪?”他在後院終於停下步伐,回頭問她。
她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瞪着他:“你別告訴我你今晚要睡在穎月居?”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讓我走,今晚你就等着受苦!快說,穎月居在哪?”墨璟昊又催促了遍,見她仍撅着嘴不動,只能無奈地嘆道,“我們要在這裡說話,商量事情嗎?有事情回去再說。”
樓璇穎極不情願地將他帶回穎月居,久無人住,穎月居的小院門緊緊關上,門一推,塵土飛揚,惹得她猛咳幾聲,院子裡也堆積了很多落葉。
好蕭條……
樓璇穎和墨璟昊面面相覷,最後墨璟昊先出聲調侃起她來:“看來你確實在相府受人欺負,連個打掃的丫鬟都沒有,這裡這麼偏僻,跟你孃的思寧居有得一拼。”
樓璇穎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嘀咕:“明知道還說出來,往我傷口上撒鹽!而且你什麼也別說,嫌這裡偏僻?璟王府比相府大多不知多少倍,你讓我住的翠竹園不也是最偏僻的院子?我還覺得沒我的穎月居舒服。”
她邊抱怨着邊往院子裡走,腳踩在落葉上,有種淒涼之感,牆上還結了zhī'zhū網,她擡頭看了看天色,鬱悶地道:“靠,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吧?今晚能睡人?鬧了一天還沒吃飯呢,我又不想跟我爹一塊到飯廳吃,會影響食慾。”
墨璟昊哭笑不得,她這麼一會,竟然能想這麼多事。
身後傳來陸續的腳步聲,兩人一回頭,就看到柴總管帶着丫鬟奴僕朝這邊過來了。
柴總管見到墨璟昊,恭敬地朝他彎腰行禮。
“璟王爺,老爺讓小的問您,今晚需要給您換個大院子嗎?”
“不必了,本王跟着穎兒一起就好。”
“好的,老爺還說,大小姐的院子久沒住人,許久沒打掃了,特命小的帶人來清掃一番。”
“嗯,確實該好好清掃。”墨璟昊說完拉着樓璇穎站到一邊,把位置讓給他們進去。
等柴總管帶着丫鬟奴僕進去後,樓璇穎心裡的委屈更甚了。
“不公待遇,憑什麼啊?如果是我住,我爹肯定不理睬我。”
“所以我留下來是對的,不然你自己打掃到深夜都騰不出位置睡覺。”
樓璇穎岔岔地踢着院子中的小石子,墨璟昊說的沒錯,樓承德就沒關心過她這個女兒。
半個時辰不到,穎月居就煥然一新,剛纔的蕭條感早已消失不見。
柴總管看向墨璟昊和樓璇穎,彎腰恭敬地道:“璟王爺,大小姐,院子和屋子已經收拾好了,小人先行告退了。晚膳很快讓丫鬟送過來。”
看着還在賭氣的樓璇穎,墨璟昊好笑地搖頭:“還沒想通呢!十五年的事,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你還要在這院子裡站多久?”
樓璇穎怨氣十足地踩着重步往屋裡走,可當她看到空蕩蕩只留下牀、梳妝檯和簡單桌椅的屋子時,她“啊”地憤怒大叫起來。
墨璟昊以爲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跑進來,很快便意識到她在憤怒什麼。
“可惡,那羣人渣!把我房子裡的東西全拿走了,真以爲相府沒有我一席之地了嗎?”
幸好她當時去璟王府時搬走了兩三箱東西,可大件的像花瓶之類的根本搬不走,如今蕩然無存。
柳姨娘當初還諷刺她東西不必搬,沒人會偷她的,可根本就是在放屁!她的東西早被洗劫一空了……
“唔,挺寬敞的,放多兩三張牀都可以。”他看着空蕩蕩甚至能有迴音的屋子,不顧她的怒火揶揄。“放多兩三張牀?你今晚想睡進我房裡來?做夢!”(感謝書友“墨蘭”的打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