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生無虞
如今,東廠在簡玉珩的手中,當真是一片人間地獄。雖然白紫簫也是心狠手辣,也會折磨犯人,但是至少不會像簡玉珩那般。況且,東廠本就是白紫簫的。
“他既然想要,便給他吧!”白紫簫只是冷然的一笑,笑容妖艶卻又陰寒,更帶着一絲的鄙夷以及輕視:“雖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簡玉珩倒真是嫩的很,憑一枚金印就妄想控制東廠,他當真是天真而又異想天開。”
白紫簫的話讓花清茉微微一笑,隨後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東廠的錦衣衛和茉兒說過,不管東廠如今的主子是誰,錦衣衛的主子只有九千歲,簡玉珩靠着一枚金印便橫行霸道,這人遲早自食惡果。不過,茉兒不想他死在別人手中,茉兒要親手了結他。”
“你如今有孕,還是不要操勞,免得對孩子不好,若是他礙了你的眼,本督主會替你了結他。”白紫簫看了一眼花清茉的腹部,聲音冷寒無情,但是目光卻猶如安謐靜然的月夜一般,寧和溫柔。
花清茉聽到這話,心中不覺有些欣喜。先前白紫簫那般說話,便是未曾將簡玉珩放在眼中,但是如今他卻願爲自己對付一個根本不放在眼中的人。他如此這般,自己自然高興。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花清茉柔聲道:“茉兒自己可以,不許你插手。”
況且,若是連一個簡玉珩都對付不了,她又如何能真正的與他並駕齊驅?
在白紫簫出征北疆之前,朝中的將軍說過,要平定北疆,就算是朝中最驍勇善戰的將軍,至少也需要一年之久。但是,在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中,白紫簫便將北疆叛亂平定,結束一切,如此手段,怕是放眼天下也再難尋到。
或許,她想要和白紫簫真正的並駕齊驅很難。但是,她會一步步的追趕着他。
反正,他們還有一輩子。
晚膳時,桌上放了很多花清茉喜歡的菜,她幫白紫簫挑好菜後,便開始自己吃飯。剛吃兩口,花清茉便感覺到胃中翻騰的要命,隨後她捂住脣,快速的走到外面。
“嘔……”花清茉撫着胸口,乾嘔起來。
很快,她的背後附上一隻手,來回幫她輕撫着。隨後,一個白瓷冰裂紋茶碗放在她的面前。
“喝點茶。”白紫簫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目光凝視着花清茉一下子蒼白了很多的臉龐,眼神幽沉至極。
“嗯!”花清茉接過茶碗,輕飲了一口。剛喝下去,便感覺到胃中一陣噁心,又忍不住幹起來。
如此的情景讓圍在周圍的楚向白、華絮等人有些詫異,他們都知道花清茉在東廠中因爲看到那些刑罰,所以噁心不適。但是如今,她已經不在東廠之中,怎麼還會如此?
“呼……”片刻之後,花清茉輕呼了一口氣,臉色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的蒼白。此時,白紫簫讓人換了清茶,遞給了花清茉,接着又讓華絮花清茉漱口。
“督主,讓屬下給夫人把脈瞧瞧吧,夫人這般,許是脾胃有礙,需要吃些藥纔可。”楚向白對着白紫簫,恭敬的開口。
而白紫簫,只是冷淡的掃了楚向白一眼,脣角的笑容幽沉,彷彿深夜之中波動的海浪一般,暗潮涌動。隨後,他攬着花清茉,冷聲吩咐:“做些清淡的粥送到房間即可。”
“是,督主。”
回到房間,花清茉有些虛弱的坐在軟榻之上,微閉着雙眸,呼吸略顯急促。此時,白紫簫伸手攬過她,將她抱在懷中,花清茉不自覺的伸手摟住他,臉深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很難受?”白紫簫望着花清茉,出聲問道。
“嗯。”花清茉點了點頭,聲音略顯沉悶。隨後,她擡起頭,望着白紫簫,微微一笑,道:“紫簫,你去用膳吧,茉兒在房間休息一會,喝些粥便可,你不用陪我。”
對於此話,白紫簫只是淡淡一笑,笑容華美之中帶着一絲的柔意,他輕撫着花清茉的長髮,指尖動作溫柔:“無礙,一會與你一起用些粥即是。明日,本督主便讓楚向白給你開安胎藥,這些日子你就在府中,不要隨意出去。”
“茉兒明白,在此胎還未穩下來之時,不會隨意離開蕭王府。只是茉兒有孕之事還是瞞着比較好,茉兒怕傳出去之後,不知道會起什麼樣的污穢之言。”花清茉的眉宇之間染上一絲的愁慮,雖然有了這孩子她很高興,但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對白紫簫造成影響。
本來,將雲邪等人作爲面首身份呆在蕭王府,已經起了不少污言穢語。若是再傳出她有孕,這又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樣的話。雖然都是些瘋言瘋語,但是她真的不想聽到別人對白紫簫如此說辭。
花清茉的話讓白紫簫輕笑出聲,微揚的脣角猶如盛放的染血玫瑰一般,妖嬈着絕豔的美麗,氤氳着邪魅的氣質,瀲灩着誘【惑】的光澤,蠱惑世人,不能自拔。他俯身脣移到花清茉的耳側,溫熱的呼吸中卻帶着一絲的涼意。
“一直都是什麼宦官當道,佞臣誤國,本督主倒是有些期待此番他們又會說些什麼?是說本督主甘戴綠帽子,還是說本督主身爲太監卻幸運異常喜的後嗣?”
如此的話語落入花清茉的耳中,她心中微微一痛,轉頭吻住白紫簫的脣,動作雖然比以前熟練了不少,但是卻依舊有着一絲的青澀。
白紫簫未曾想到花清茉會突然如此動作,微愣了片刻後,目光柔和下來,手摟住她的腰,細細吻着她的脣,動作如同羽毛輕柔的落下,白雲悠緩的拂過,彷彿只能感覺到淺淺的觸動,淡薄的猶如微風輕揚,柔和的猶如月光流水。
燭火明燦輝煌,落在兩人的身上猶如日光一般溫暖動人,兩人落在地上的影子,彷彿自出生便融合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皇天后土,不離不棄。
過了大概一刻,白紫簫推開花清茉,幽沉的雙眸猶如黑夜海上濃濃霧靄中燈塔的一點光輝,明亮的有些驚人,他望着花清茉,聲音寒漠卻又比尋常低沉了一些,帶着無法訴說的邪魅慵懶:“如今,本督主怕是不能坐懷不亂,你若是不想本督主去找別的女人,這段時間安分點。”
“你不會的。”花清茉聽到這話,不禁一笑,她摟住白紫簫的脖頸,柔聲道:“若是旁人,怕是極有這個可能,但你不會。若不是茉兒中了情毒,你必然一輩子都不會碰茉兒,如此之人,怎麼會去碰別的女人?”
“越是自信,摔的便越狠,小丫頭,你說的太篤定了。”白紫簫聲音漠寒,手卻是將花清茉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花清茉對於此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她將頭埋在白紫簫的脖頸,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懶意:“茉兒並不是篤定,而是我相信你。”
“是嗎?”白紫簫聽到這話,脣角的笑容微微盪漾開來,猶如一朵盛放在陽光下的荼蘼花一般。
荼蘼花開,末路之美。
燦爛,繁華,刻骨銘心。
小丫頭,即是天命難違,本督主也會讓你安之若素,一生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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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日,白紫簫並未上朝,一直都在蕭王府陪着花清茉。因爲膳食都換成極爲清淡的食物,花清茉倒是不像之前那般難受,不過她害喜還是有些嚴重。
雖說她懷孕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見她如此,白紫簫更是讓楚向白開了安胎藥,所以楚向白、華絮等人也都知道花清茉有了身孕。至於這孩子是誰的,他們完全沒有頭緒,只能猜測着是花清茉帶來的那些人中的某一個。
不過,白紫簫既然沒有說話,他們也就沒有多嘴,完全將此時當做不知。
白紫簫回來的第三日,便是北疆之事的慶功宴。花清茉身體本來有些不適,有些不想去宮中。但想到自己若是不去,怕會徒生事端,所以便用銀針爲自己施針,讓自己的氣色看着稍稍好了一些。
坐在馬車之上,花清茉靠着白紫簫,雙眸微閉,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懶意。身上穿着的雲白色繡紅梅長裙,淡雅出塵,清淡幽靜,只是如今花清茉看起來有些憔悴,如此穿着倒是讓她有着一種別樣的嬌憐。
來到壽安殿時,殿中已經積聚了不少人。花清茉因爲有些疲累,便沒有細看,在衆人行禮之時,便與白紫簫兩人坐到位置之上,然後她便靠着白紫簫的肩膀繼續小憩。
花清茉如此,倒是讓壽安殿中不少關注她的人有些異樣。畢竟一直以來,花清茉都是極爲規矩中行,絕不會做任何失禮之事。但是今日,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皇上到,皇后到!”
不知過了多久,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花清茉立刻便被驚醒,朦朧的視線中,便看到司徒宣和夜宸雪走了進來。
此時,花清茉胃中突然一陣噁心,臉色頓然改變。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話剛落音沒多久,坐到龍椅上的司徒宣看了看壽安殿中的大臣,正準備開口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極爲不合時宜的聲音。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