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端詳着白紫簫,漆黑的雙眸之中有着溫如陽光的暖意。隨後,她的手從白紫簫的臉上慢慢移到他的脖頸,雙手慢慢的摟住他,臉埋在他的身上。
“你這幾日一直在附近也不回來,看着茉兒的所作所爲,有沒有覺得茉兒長進了?”
花清茉聞着白紫簫身上固有的沉香氣息,手更加緊的抱緊他。雖說只有幾日分離,她真的很想他,很想。
“長進了不少。”白紫簫一手環住花清茉纖瘦的腰身,一手附在她的發上輕輕的撫着。
片刻之後,白紫簫拉下花清茉的手,慢慢擡在自己的手中。他仔細端詳着花清茉的手,漆黑的雙眸一如既往猶如無邊的夜幕一般,彷彿囊括了整個天地乾坤。他從錦盒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放着的是妃色的脂紅,白紫簫伸手挑了一下脂紅放在花清茉的手背之上,慢慢的揉動。
花清茉只是看着白紫簫動作,並未發出一言。她只是有些奇怪,最近白紫簫怎麼老是關注自己的手?
“這樣看着好多了。”白紫簫似乎很滿意此時花清茉手的顏色,白裡透紅,猶如浸入水中的桃花一般。隨後,他擡眸望着花清茉,道:“猜到本督主還未離開。”
“本來只是猜想,只是你今日回來便是告訴茉兒,這幾日你一直在這附近。”花清茉點頭,聲音溫柔順和。她凝視着白紫簫,目光很是平靜,隨後她慢慢的依偎進他的懷中。
“早些回來,我和茉茉在這兒等你。”
“嗯。”白紫簫順勢抱緊花清茉,脣輕輕的印在她的發上。他望着前方,漆黑的眼眸中不知何時陰霾越積越重,彷彿永遠望不見的黑暗一般,連日月同輝的光芒都無法照盡。
他撫着花清茉的發,聲音冷的猶如冬日刺骨的河水一般:“茉兒,這些日子你手上的肌膚顏色很暗,記得日日用本督主送你的脂紅添點顏色。”
“嗯!”花清茉點頭應道。
“那日賭約所說的事情,本督主要你盡力成真。”白紫簫再次開口,聲音不變的冷漠。
“成真?”花清茉愣了一下,從白紫簫的懷中出來。她望着白紫簫,秀美精緻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的疑惑以及不解。隨後她的臉色沉下,目光之中也彷彿落下了一片灰黑,暗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讓茉兒真正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茉兒辦不到嗎?本督主可是不要半日就能成功。”白紫簫靠近花清茉,兩個人的臉龐離的極近。望着花清茉秀逸精緻的容顏,寧靜淡然的目光,他伸手附在她的臉上,慢慢的吻她看似柔軟卻又剛毅的眉眼。
花清茉感覺到白紫簫的脣涼如秋霜,柔如白雪,猶如微風一般輕輕撣過她的臉龐。她慢慢擡眼,剛好能夠看到白紫簫尖削好看的下巴,以及他脖頸上白的如雪的肌膚。
“茉兒,本督主本來是想要在兩個月內要了樑王的命,但是如今本督主改變了想法。司徒信說到底也算是一個難得的將才,若是就這麼死了,倒的確有些浪費了。”白紫簫的脣離開花清茉,目光依舊凝望着她。
聽白紫簫這話,花清茉不禁抿了抿脣,她注視着白紫簫,目光彷彿星辰一般閃爍不定。隨後,她眼中一沉,道:“你知道夜禎的事?”
“你的事情本督主皆都瞭若指掌。”白紫簫冷聲應她。
“對於一個想要權利的女人,你可有話說?”花清茉柔聲問他,目光依舊寧和溫靜。
“若是後宮女子的權利,本督主會覺得低賤無聊,不過像茉兒這般有野心的女人,本督主越來越想將你捧在手心,好好疼愛。”白紫簫親吻着花清茉的脣,手細細的在她脖頸處的肌膚摩擦。
“不要,好癢。”花清茉被他摸得身子發癢,不禁輕笑起來,脣越過白紫簫的吻。
見她這般,白紫簫的手從她的脖頸處離開,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他抓緊花清茉的手,護甲與花清茉的掌心相觸,那種觸及不到她幾乎的感覺讓白紫簫覺得有些不適。
“你想要權利,便得有忠心自己的人。幽雲十六騎適於戰場,不適於朝堂,夜相國、夜禎都適於朝堂,就看你如何收爲己用。司徒信則是平衡雙方,朝堂戰場,他都能佔得一席之地。“白紫簫冷冷的開口,話語聽起來極像是教導。
花清茉聞言,點了點頭:“其實,聽你剛纔說你半日便能讓樑王不戰而降,茉兒便知道你用的是何方法?”
“說來聽聽。”白紫簫凝視着花清茉,脣角的笑容越發的妖冶華麗,猶如一朵染血的牡丹一般,天生的雍容之中被人落下了無盡妖麗之色。
“割地爲國,分封爲帝。城而環之,一世制衡。”花清茉看着白紫簫,聲音清明而又溫和。她慢慢的勾起脣角,笑容淺淡的就像藍天碧草之中盛開的格桑花一般,美好寧靜。
聽到花清茉的話,白紫簫漆黑的眼眸似乎亮起了一點清亮的光芒,但是很快又再次落下了一片濃重到死亡一般的無際黑暗。脣角的笑容越發的絕豔誘【you】惑,但更多的卻是邪到極致的妖。
“越發聰明長進了。”白紫簫伸手拂過花清茉的眉眼,聲音冷漠的讓花清茉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寒意。“想要日後在朝堂擁有一定的勢力,就得多加招攬人才,小丫頭,要加油啊!”
“嗯。”
緊接着的一天,白紫簫都陪着花清茉以及茉茉,很安寧也很平凡的給茉茉慶生。其實這樣,花清茉就覺得夠了,與其在九千歲府大肆操辦,不如這樣平平靜靜。
不過晚上的時候,白紫簫讓花清茉知道了,他到底有多疼愛她。
翌日,剛到寅時白紫簫便已經醒來。他看着依偎在自己懷中的花清茉,幽暗的雙眸之中有着彷彿一筆淺墨一般的柔意。他看着花清茉很久很久,直到營帳外面傳來卯時的更聲響起。
“茉兒,我會早些回來,好好照顧雲舒和自己。”
“嗯!”花清茉聽到白紫簫的聲音,輕輕的應了一聲。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望着眼前的白紫簫,隨後伸手緊摟住他,柔聲低喃:“紫簫。”
“何事?”白紫簫亦抱緊花清茉,將她纖瘦的身子幾乎完全抱在的懷中。
“是不是你得到了司徒宣的江山我們就不用分分合合不斷?”花清茉呢喃。
“或許。”白紫簫的回答很是模棱兩可。
“哦!”花清茉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並未多說什麼。之後過了兩刻鐘,白紫簫便已經離開。
用完早膳後沒多久,夜拂徽便派人來請她過去。剛到大營前方,站在帳門口的夜拂徽快速的走了過來,拱手作揖。
“蕭王妃只用短短數日便從樑王處成功取糧,本相着實佩服,請受我一拜!”
“相國大人不必多禮。”花清茉伸手扶起夜拂徽,清麗絕俗的臉龐之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不知蕭王妃用的是何辦法?”夜拂徽心中甚是好奇,那日花清茉之說瞞天過海,以假亂真。但只有這八字,他着實猜不到一個所以然來。
見夜拂徽這般好奇,花清茉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可惜啊!”聽完花清茉的訴說,夜拂徽心中感慨萬千,到最後只能吐出如此的話語。他當真是爲花清茉惋惜,能夠如此謀劃之人,當真是錯生爲女子。
花清茉知道夜拂徽爲何口出此言,對這話,她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父親,既然蕭王妃做到取糧之事,那就如先前之約,給蕭王妃一月時間,看她能否不戰而屈人之兵。”坐在一邊的夜禎開口,言語很是無意,但卻也是在幫花清茉說話。
“嗯,的確是該如約。不過若是樑王先動手,我們還是得出兵一戰。”夜拂徽點頭,臉龐之上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並不認爲樑王可以等待一個月纔出兵,所以這場戰應該最遲十日後就會打起。
花清茉坐在大營上方,對於下方人的臉色可謂是盡覽眼前。夜拂徽笑容的意思,她自然知道,不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只要無外人打擾必然是平靜不動。因爲,她早就吩咐雲邪等人分爲四批,日夜換守在樑王大軍之處。一旦樑王有出兵徵兆,便以其命威脅。樑王既然想要九五之尊的權利,自然更想要保住自己的命。而且,威逼下去,必然能爲她之後所做之事提供一些方便。
“相國大人所言有理,到時候自然免不了一戰。”花清茉點了點頭,聲音溫和依舊。
隨後,夜拂徽又與花清茉討論了一番作戰之策,兩人亦師亦友,倒是格外談的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在花清茉準備離開之時,大營帳門被掀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司徒恆走到花清茉的面前,漆黑無邊的雙眸凝視着她,彷彿是要將變成自己所有物一般。不過那只是片刻,快到無人感覺到異樣。
“蕭王妃,皇上派人送來一人,說是能夠在對樑王之戰上用到。”司徒恆勾起脣角,絕美的容顏猶如綻放的芍藥一般妖嬈無格。
一聽這話,花清茉便已經猜到那人是誰。她正欲說話之時,一道清瘦的身影被人押了進來。
那人真是纖羽公主司徒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