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不停的朝後退,雖然心中十分害怕,卻還是叫囂道:“沐纖離你要是敢打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你怎麼一說,我倒更想試試了。”沐纖離說完右手一伸,對這柳依依的臉便是兩巴掌,再抓着柳依依的手用力的把她甩在了地上。
“哎喲……”柳依依臉着地,狼狽的趴在地上呻吟着。
“小王爺救我,沐纖離她要殺我……”柳依依痛的流出了眼淚,可憐兮兮的擡起頭,伸出手向自己心上之人求救,那模樣好不可憐。
因爲臉着地,她此刻的臉上全是灰,那眼淚也衝花了臉上的脂粉,看着難看不說還有些噁心。
“你放心,小離兒不會殺你的,頂多打你一頓出出氣。”東陵清流鄙夷的說着,看柳依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
沐纖離也點着頭冷笑道:“小王爺說的沒錯,殺人這種事情,在皇宮裡我還是不敢做的。”
衆女自覺的有一股惡寒,從腳底直衝大腦。沐纖離這話是什麼意思?在皇宮裡不敢,在宮外便敢了?
“沐纖離你這樣對我,我一定要告訴皇上,皇上定會懲罰你的。”柳依依那受過這樣的屈辱,咬牙切齒的說着,恨不能衝上前去抓花沐纖離的臉。
沐纖離朝前走了兩步,在柳依依的身前站定,用自己的腳尖對這柳依依的臉,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柳依依就如同看地上的螻蟻一樣。
“是嗎?若是皇上知道,堂堂禮部侍郎家的千金,罵他的未來的兒媳婦兒,是不知檢點的蕩 婦。我看到時候皇上姑父,是會懲罰你,還是懲罰我?”
沐纖雪朝柳依依投去了一抹憐憫之色,又看着沐纖離道:“姐姐大家都知道,皇上十分寵你。你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就不要再爲難柳小姐了。”她一副實在不忍心,看着沐纖離在爲難柳依依的模樣。
“有的人就是命好,仗着有個將軍爹,皇后姑姑,皇上姑父便如此爲非作歹。”
“就是,咱們命不好,活該被人欺負。”
人羣中,有不少的小姐,冷嘲熱諷的說着,看着沐纖離的眼神是有嫉妒又鄙夷。她不就是仗着皇上寵她,她那父兄也護着她,纔敢如此囂張嗎?真不知道滿門忠烈的鎮國將軍府,怎麼就出了沐纖離這麼個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東西。
沐纖雪這個心機婊,說這樣的話不就是再暗示她這是在仗勢欺人嗎?好吧!她就是仗勢欺人怎麼了?
“爲難?妹妹你說這樣的話讓姐姐好生傷心,這她那樣辱罵我,詆譭我的名聲。你卻不幫着我罵她,反而還讓我不要爲難她,處處幫着她。妹妹,到底你姓柳,還是姓沐啊?”這沐纖雪平日裡不是喜歡跟她裝姐妹情深嗎?作爲她的妹妹,她不是應該幫着自己纔對嗎?她倒是要看看,沐纖雪這朵白蓮花還能裝多久?
沐纖雪“……”
“纖雪是幫理不幫親。”宋知琴走到了沐纖雪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介意沐纖離的話。
她皺着眉頭,衝宋知琴投去感激的一笑,一副她自己也很爲難的模樣。還好宋知琴幫她解了圍,不然她還真不的該如何回沐纖離的話了。
“呵……”沐纖離冷笑一聲,“好個幫理不幫親,宋小姐的意思是你們一羣大家小姐,在背後說我的是非,這柳依依詆譭我的名聲,還有理了是嗎?”
那幾個同柳依依她們一起聊天的女子,還以爲沐纖離只聽到了柳依依罵她而已,沒有想到她也聽到了她們在背後說她和小王爺的事情。背後說人,本就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情,更何況還被人聽了個正着。
宋知琴自知理虧,無言反駁,只能暗自咬牙。
見衆女不言,沐纖離又冷笑道:“今日之事小懲大誡,日後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誰在背後詆譭,我可別怪我辣手摧花。”她拳頭一捏,發出‘咔咔’的響聲,震懾效果很強。
東陵清流上前,手搭着沐纖離的肩膀懶懶的道:“小離兒是我的好友,若是日後再讓本王,聽到你們在背後說小離兒的壞話,就別怪本王對你們不客氣。”他說完擡了一下眼皮,那眼中的冷意凍人。
雲婉儀也想說點兒什麼,但是她想說的話,都被東陵清流說了,便張嘴說了一句:“同上。”
聽到雲婉儀這一句同上,沐纖離轉過頭衝她咧嘴一笑,雲婉儀回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
衆女實在是不明白,小王爺同雲婉儀爲什麼要護着這囂張跋扈的沐纖離,她有什麼好的?
“各位小姐,可以上船了。”宮裡的管事嬤嬤,帶着兩個宮女走了過來,對衆女說道。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柳依依,又看沐大小姐站在柳依依前面,心中瞭然。但是她很快便移開視線,裝着沒有看見地上的柳依依,並不想多事兒。
柳依依原本以爲這宮裡的嬤嬤來了,看見她如此定會問上兩句,沒想到這嬤嬤卻裝作沒有看見她直接無視了,她這個趴在地上的大活人。
見沐纖離她們要上船了,東陵清流便跟她說了一句“等會兒見,”離開了。
“小、小姐……”柳依依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地上的柳依依扶了起來。
柳依依被扶起來後,狠狠的瞪着同雲婉儀一起朝大船走去的沐纖離,那眼中全是鋪天蓋地的恨意。
“啪……”柳依依反手給了扶着自己的侍女一巴掌。
那侍女打懵了,捂着被打的臉,紅着眼看着自家小姐。
“沒用的東西,看着我被人打卻跟個死人一樣,要你何用?”柳依依把氣全撒在了自己的侍女身上,重重的把那侍女一把推開。
那侍女被推倒在地 ,哭着求饒道:“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還請小姐饒了奴婢。”
柳依依惡狠狠的指着那侍女的鼻子道:“回府後,我便回了母親,將你發賣了。”
說完她頭一甩,便跟着衆人一起朝大船走去,並不再打算再帶自己拉不能護主的侍女上船。
那侍女癱坐在地上,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攔着一點兒。若是她攔了,至少不會落個被髮賣出府的下場。但凡是被髮賣出府的奴婢,其他大戶人家都是不會要的,只能被買進勾欄院,或者農莊做最髒最累的活兒。
待衆女上了船,大船便緩緩的開動了。太后和后妃們坐的船,已經開出去老遠。那大臣們坐的船,則已經停在了龍翔宮的岸邊。沐纖離她們所坐的船,開了一會兒皇上同皇子還有使節們坐龍頭船也開動了。
夜風習習,吹得人十分的舒服。有的小姐,坐在船艙內飲茶聊天,有的則站在甲板上,吹着夜風。
船艙內,沐纖雪、柳依依和宋知琴三人,坐在一處,柳依依不停的在摸着眼淚。
沐纖雪接過綠意手上遞過來的帕子,擦着柳依依臉上的灰,柔聲安穩道: “好了依依莫哭了,這這事兒是我姐姐不對,她不該打你,我在這兒給你道歉了。”
聽了沐纖離的話,柳依依便又想起了放在在岸上受到的恥辱。她咬着牙着紅着眼道:“這事兒與你無關,我不要你道歉,我絕對不會放過沐纖離那個賤 人。”
想起沐纖離那囂張的樣子,宋知琴也憤憤的道:“沐纖離實在是太囂張,太過分了。”就算她們在背後說她的是非,她也不能那樣狂傲的對她們啊!
宋知琴這心態,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們能在沐纖離的背後說她的是非辱罵她,而沐纖離只要稍加回敬,便是囂張過分了。
“哎……”沐纖雪嘆了一口氣,繼續勸說道:“依依啊!不要再說你不會放過我姐姐了。你也是知道的,皇后姑姑和皇上都很寵愛姐姐,父兄也護着姐姐。我還怕姐姐等會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狀,到時候柳伯父說不定都會被責罰。”沐纖雪說完,把手中的帕子遞給綠意,眼中的算計一閃而過。
聽她這麼說,宋知琴也頗爲擔心的道:“依依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按皇上對沐纖離寵愛,說不定真會責罰柳家。”
畢竟這樣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的。
聽她們二人都這麼說,柳依依心裡有些慌亂了。明明是沐纖離打了她,如今她卻要怕沐纖離告她的狀了。若是沐纖離真的向皇上告狀,而皇上又維護沐纖離,責罰她爹爹讓柳家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來怎麼辦?不行,她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要去沐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