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素錦認爲她這是在裝傻充楞,忍不住開口道:“你聽不懂嗎?姨母讓你不要肖想文之哥哥,不會讓你進秦家的門的。”
這回沐纖離是實實在在的聽懂了,不過她什麼時候肖想秦文之了?什麼時候想進秦家的們了?這兩個女人怕是誤會了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覺得我有肖想秦文之,想進秦家門的想法。不過我可以十分明確的告訴你們,我與秦文之只是君子之交,對他沒有半點兒想法,也沒有想要嫁進秦家的意思。不過若是秦夫人一定要讓我與秦文之保持距離,也不是不可以。等老爺子同秦文之一起去鎮國將軍府的時候,我讓人只放老爺子進府,把他攔着就是了。”沐纖離說完勾脣朝劉氏笑了笑。就算是秦夫人誤會了她和秦文之只見純潔的關係,但是被人說好像是她肖想秦文之一樣,她心裡非常不高興。
劉氏被沐纖離的話給噎着了,她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在說,是老爺子同文之到府上去找的她,而她從來沒有找過文之唄!還說什麼讓老爺子進府,把文之攔在外頭,這不是故意氣她嗎?這個沐纖離果真是不討人喜歡。
見劉氏同昆素錦不說話,沐纖離又道:“怎麼秦夫人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嗎?要不然我現在就出去跟秦文之說,讓他日後不要在往將軍府跑了,我要與他斷交如何?”
劉氏咬着後槽牙維持着自己的儀態道:“不必如此。”
她才叫了這沐纖離說話,這沐纖離出去後便與她兒子斷交,指不定會讓別人怎麼想呢!
沐纖了點了點頭,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
“若是夫人沒有別的話,那小女子便先告辭了。”說着沐纖離起了身。
劉氏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對着屋裡的丫頭道:“香草送客。”
“告辭。”沐纖離說完轉身便走,走到門口她覺得自己還應該說點什麼。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劉氏道:“雖然現在都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認爲夫人若是真心爲秦文之着想,在挑選兒媳婦兒上最好還是聽聽秦文之的意見。畢竟這妻子是要跟他過一輩子,而不是跟您過一輩子的。不然日後成就了一對怨偶,夫人反倒會被兒子抱怨了。”
她說完也不顧昆素錦那氣得抓狂的模樣,心情大好的出了院子。
“姨母你看她……”昆素錦指着沐纖離遠去的背影氣的直跳腳。什麼叫做怨偶?這沐纖離分明就是在詛咒她和文之哥哥。
“她的話你何須在意,在姨母的心中,你纔是最適合做文之妻子的人。”劉氏拍着表侄女兒的手安撫道。雖然這沐纖離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像素錦這樣知書識禮,性格溫順能相夫教子的女子,才能做文之日後的賢內助。
“可是文之哥哥和秦爺爺……”就算姨母不會讓文之哥哥娶沐纖離,但是這府裡都是秦爺爺說了算。若是秦爺爺硬要文之哥哥娶沐纖離,這姨母到時候怕也是做不得主的。
劉氏搖了搖頭道:“你放心,你秦爺爺和文之哥哥怕還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
她是看出來了,這個沐纖離壓根就沒有看上自己的寶貝兒子。老爺子想讓文之娶沐纖離進門,人家可不見得會答應呢!
這學士府雖不太大,但是卻也不小,那領沐纖離到後院如廁的丫頭香草,怕她識不得路便帶着她一路往前院兒去。丫頭在前面帶路,沐纖離便跟隨在其身後不快不慢的走着。
沒走一會兒,入了一小徑,沐纖離見與來時的路不同,便問了一嘴。
那丫頭道:“從此路到前院兒要近一些。”話剛一落,便聽得那丫頭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沐纖離心中一驚,忙快步上前,蹲下身抓着那丫頭肩膀把她的身子翻過急忙問道:“你無……”她話還沒出口,便瞧見了那丫頭胸口的飛刀。直中胸口,毫無偏差而且還無鮮血流出。由此可見那下手之人,速度之快功力之高。
這丫頭與那行兇之人有和仇怨,那人爲何要致她於死地。不對,她不過是學士府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怎麼能引得如此高手出手呢!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行兇之人目標並不是她,
難道……,她的頭頂忽然出現一塊陰影,她大驚剛想放開手中的丫鬟閃開,頸間卻忽然傳來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穿着粗布麻衣,用布巾裹了頭的佝僂老頭,此刻正陰笑着看着地上的沐纖離。那人還說這人警惕性高,他不過是小使手段便讓這女子放鬆了自身的警惕,讓他得了手。
“快出來吧!”那佝僂的老頭,用沙啞蒼老的聲音,對藏在假山後的人說道。
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婆婆,拉着一個餿水桶,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二人麻利的把沐纖離放進了裝了半桶餿水的餿水桶裡,蓋上了蓋子便要離開。
“這丫頭的屍體如何處理?”那拉着的老婆子忽然停了下來,看着躺在地上死透了的丫頭問道。若是旁人發現這丫頭的屍體,定會有所察覺對她們離開皇城可沒什麼好處。
那老頭用陰戾的渾濁的眸子,盯着地上的屍體看了一會兒道:“扔井裡。”
那老頭說完,直接抱起了地上的屍體,健步如飛的跑到五米之外的水井處,直接將那屍體投進了井中匆匆離去。正因爲他走的太過匆忙,以至於沒有發現掉落在井邊的珠花,和滴在井沿上的鮮血。
學士府後門,一對年老的夫婦,拉着餿水桶正要出府。
後門口守着的小廝,看着夫婦倆這麼早就拉着餿水桶走了便問道:“苟老頭,苟婆婆這麼早就拉餿水走了啊?”這對老夫婦,承包了學士府所有的餿水。每日都要來學士府一趟,所以守門的小廝對二人十分熟悉。
那老頭呵呵一笑道:“今日秦老爺壽宴,這餿水太多,我們一趟拉不完,便 先拉一趟回去,等會兒還得再來。”
小廝也未起疑,笑着道:“那你二位仔細着些,莫出了什麼意外。不然咱們府裡的餿水,可就沒人拉了。”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還要做活來拉餿水回去餵豬。心善的小廝丫頭們瞧見了,少不得都得囑咐一兩句。
“仔細着呢!”推着車子的婆子,慈祥的笑着說道。
那小廝也未在多言,直接開了門,目送二人拉着餿水桶出了秦府。二人出了學士府後,卻並未朝城西的苟家巷子而去,而是拉着餿水桶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而去。
沐擎蒼他們在正廳同青老爺子說着話,順便等去如廁的沐纖離回來。等了半刻鐘不見人影,他們想這女兒家如廁可能是要花費些時間。可是當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人回來時,沐擎蒼坐不住了便請秦文之找人去後院兒瞧瞧,看看是不是因爲這學士府的茅廁太大讓沐纖離掉進去了。秦文之找了丫鬟去問,沒一會兒那丫鬟說有人看着大小姐去了劉氏院兒裡。
衆人想這劉氏可能是想同沐纖離聊聊天,便也未多疑,沐擎蒼他們又陪着秦大學士聊了一會兒天兒。又聊了半個時辰,依舊不見沐纖離回來,反倒是劉氏領着昆素錦進了廳內。衆人見她進了廳內,卻未曾看到沐纖離的身影,便問她沐纖離去了何處。
“我雖然是找了沐大小姐到我院中說話不假,但是沐大小姐早在半個時辰之前便與我分開了呀!”劉氏滿頭霧水的看着沐擎蒼等人。
昆素錦怕衆人不信她姨母便道:“小女子可以作證,沐大小姐確實在半個時辰之前便與姨母分開,被丫鬟送出了姨母的小院兒。”
既然已經是半個時辰前她便離開了劉氏的小院兒,即便沐纖離是屬烏龜的這慢慢走也走到前院了啊!沐擎蒼心中不安,便忙讓秦大學士派人在府中尋找沐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