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敢情是看上南風大家主和聖君大人了!
那兩個禍害!
千秋畏縮地看着花傾城,“你……你怎麼會知道表哥和師兄……”
她就像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似的急忙住了口,可花傾城卻對她面前這個女人的“愚蠢”嗤之以鼻,“孩子,姐姐告訴你,和表哥近親結婚對子孫後代不好,看他們對你千依百順,想必很疼你,本城主已經讓人留了線索給他們,想必他們一定會來救你的,但是可能最後你要一個人走了。”
千秋皺眉去抓花傾城,卻渾身無力地趴在了地上,“你……爲什麼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你對我做了什麼?”
“春雨如酒柳如煙,我剛纔給你聞的似酒非酒的香雖然能解除你所中的迷煙,但也能讓你渾身無力,我怕你跑了啊!放心,我對你們所崇尚的野蠻的殺人方式沒興趣,我這個人只想得到我想要的利益,交易完成之後我會贈你一大筆錢,放你走的,我們合作愉快。窀”
“你……”
“把人給本城主看好了,我要去等待兩位貴客來赴宴。”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行了,別喊了,喊也沒用,我們城主的美貌天下第一,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只要是我們城主想要的,她只要勾勾手指頭,還不都巴巴地跪倒在她的裙下?”
走了嗎?
千秋靜靜聽着外面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動了動手指,似酒非酒的味道被兩人吸入鼻腔,即便是他們立刻察覺不對,卻是爲時已晚。
兩人滿面震驚地看着俯視他們的千秋,“你怎麼會……你剛纔明明……”
千秋端詳着自己玉白纖細的手指,邪肆一笑,“勾手指很簡單,你們的城主大人勾勾手指招男人,而本尊勾勾手指,招的……是閻王,自信要有自信的資本,很顯然,小小的天姿城還不夠在本尊面前自大,想活命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尊……你是……夜……”
千秋一個冰冷的眼神讓那人立刻生生吞回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她繞着兩人轉了一圈,指着其中一個略顯瘦削的男人道:“你,把衣服脫下來。”
“什麼?”
“你們的城主花傾城沒有教過你們嗎?在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時最好的選擇就是四個字,閉嘴,聽話。”
約摸幾分鐘後,一個身材矮粗的布衣家僕鬼鬼祟祟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而留在屋裡的兩人則被一根腰帶吊在房頂上,睡得不省人事,身上各自洋洋灑灑地寫着四個大字。
天乾物燥。
小心火燭。
古代小女人?
近親結婚對子孫後代不好?
對你們所崇尚的野蠻的殺人方式沒興趣?
從內到外,言談舉止,每一個細節都證明……
這個叫花傾城的女人跟她一樣,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
花傾城身上的現代氣息還太重,而且鋒芒畢露,應該是最近一兩年纔來的,那樣盛氣凌人的氣勢,可不是一個尋常現代女性能有的。聽她滿口的交易、利益、合作,還有她最後說完“合作愉快”四個字之後下意識就要伸出手卻被她及時收回的那個小動作,她當時應該是出於一種常年養成的習慣,想要跟千秋握手的。
商場女強人嗎?
“阿離,香香,你們看,我都說做人要低調,否則很容易暴露的,在自己的秘密暴露的那一刻開始,就等於把自己放在了別人的射擊範圍內。”
即使算得上是老鄉,可是花傾城這個女人野心勃勃,不好掌控,若非在她之前知道了她的身份,千秋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冷不防被她算計。
一山不容二虎,最先咬住對方的尾巴,纔有勝算的把握,就是這個道理。
喬裝後的千秋穿梭在城主府中,這府中建築很多都能看到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影子,來了一兩年的工夫就能把府邸改造成這個模樣,廢了多少人力,財力,心力?
看着城主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千秋的眼睛開始發亮,花傾城……很有錢吧?
“小幻,碧桐有句話說得好,銀子永遠不嫌多,西陵御殿下那裡有葉家的財富支持,南茲這裡……小夙也應該需要銀子吧?你說……藏在哪兒呢?”
暗夜中,一道五彩的微光一閃而過,千秋揚眉一笑,縮着頭腳步輕快地向着燈火最亮的地方走去。
果然,在迴廊的盡頭,一大片的空地上,搭着一座描金的牡丹花臺,前方垂着一層薄如霧的輕紗,起不到什麼遮擋作用,不過是用來做一個若隱若現的唯美效果裝飾罷了。花傾城就坐在紗幕後的牡丹花臺上,下方則是一個個用屏風隔開的小隔間,屏風斜擋,每個隔間裡的人看不到隔壁的別間的人,但他們卻能被花傾城看得一清二楚。也是這巧妙唯美的排設令得來赴宴的男人們對紗幕後的美人越發的讚歎。
男人啊……大半夜的請這麼一大羣或長得好,或氣質好,或身材好,各有千秋的男人來赴宴,花傾城做得是不是太露骨了?
可是千秋看到後來漸漸地明白了,她根本就是白操心,花傾城對於風花雪月之事的領悟可比她精得多了。
“聽說過花傾城的人應該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是喜歡結交才志俊傑,今日在座各位能夠賞臉前來,花傾城榮幸之至,開宴之際,我以茶代酒,敬過諸位公子,請。”
榮幸?嗯,看那些男人臉上的紅光,就知道他們確實覺得很榮幸,也期待着今日能夠成爲第一美人的入幕之賓吧!
千秋縮在末首的角落裡,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那兩個傢伙也該到了吧!
“久聞城主芳名,今日得見,城主果真特立獨行,非一般的世俗女子可比。”
“哦?那公子以爲我與那傲世天門的夜尊主比起來,如何?”
“這個……自然是……”
那說話的俊美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很是尷尬,這種時候花傾城就是惱羞成怒把他給掃地出門別人都不以爲奇,可是花傾城卻忽地笑了。
“由此足可見這位公子是個行事嚴謹誠實的人,傾城不過一句玩笑話,公子也不必如此認真考慮,我以爲每個人活在世,本就是與衆不同的,自己活得開心纔是最重要,我從不屑與人比較什麼,因爲,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我。”
底下人無不尷尬地笑着附和,她這話乍一聽着是有幾分超脫不俗的見解,可最後那句話可就……前面說什麼不屑比較,後面卻擺明了再說人家比不過她。
“敬賓茶已過,來人,奉酒!”
一個個衣着素雅、容貌秀麗的侍女魚貫而出,將造型精緻的酒杯呈到每個几案上,酒液傾杯,醇香四溢,還有一股……牡丹花香。
“富貴風流拔等倫,百花低首拜芳塵。畫欄繡幄圍紅玉,雲錦霞裳涓翠茵。天是有各能蓋世,國中無色可爲鄰。名花也自難培植,合費天工萬斛春。”(元?李孝光?《牡丹詩》)
千秋聽着這似曾相識的詩句,瞥着諸男讚歎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笑,這花傾城可真是各種方式都用上了,反觀自己來了這麼些年,平平淡淡,還真是枉費了現代凝結千年的文化精髓。
花傾城很滿意現場的效果,優雅地舉杯道:“牡丹,花中之王,姿色無倫,可惜花期短暫,我一直覺得既然爲王,就該四季長存,所以釀了這一品天香,今夜便請各位公子暢飲。”
千秋嗅着空氣中流竄的牡丹香,清閒得好似自己壓根就不是被綁架來的。
牡丹,花傾城借牡丹暗喻自己爲百花之王,可是在千秋印象裡,只有一個人能真正配得上這天香國色的花中魁首,小夙……明明是那麼個單純天真的少年,爲什麼會和牡丹這樣張揚豔烈的花那般的相得益彰呢?
小夙,我到了南茲,你的國土,你在這片土地上過得可還好嗎?
只要你能過得好,我不會再用自己的期望去勉強你。
只要……你……過得好……
“牡丹香不香我沒興趣,但你是不是該把一縷寒梅冷香還給我?”
危險而冷漠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兩個修長筆直的身影漸漸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若論長相,在座不少人可與他們平分秋色,但論氣度,卻是無人可及。
千秋烏黑的眼睛在燈火中越發的明亮,發自內心的笑意從抿着的嘴角流露了出來。
他們來了!
虧得他們還知道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遮擋了他們那禍國殃民的顏容。
(大家都要我把花傾城這女人弄走,相信我,我比你們更嫌棄她,可是我留着這女人有大用處,現在還不能弄走,咱們家千秋細緻入微的洞察能力已經猜到了這個女人在現代是商場女強人,我也可以在這裡透露,花傾城在現代時是個女總裁,所以她纔會這麼盛氣凌人,目中無人,女總裁vs女特種兵,但是,我只有一句話,連城千秋就是連城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