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你先送庶小姐到紹州的雨中樓,我和千秋稍後就去。”
看着馬車漸漸走遠,千秋咧開了嘴,“咦,美人義兄這是要帶小爺去私會嗎?”
“怎麼,千秋不願?”
那張俊美得禍國殃民的臉上浮現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可千秋看了心裡卻毫無底細,這男人在盤算什麼?
“走吧!”
“喂,美人義兄,你不打算給小爺打理頭髮了嗎?”
那人笑得好不溫柔,“千秋如此甚好。”
好你大爺!
千秋鬱悶地甩了甩蓬亂的頭髮,帶着滿心疑惑追了上去,走了好一會兒,滿大街奇異的注視讓她豁然開朗,不由得望向與她並肩而行、在陽光下仿若神裔的男子,那完美的側臉讓她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好細膩的心思!
“小爺看你好像認得那個敗類,他是誰?”
敗類?呵,你自己還好意思如此振振有詞地說別人?
連城朗月扯了扯嘴角,“北宇六家中甘家家主甘坤之的獨子甘遂,原也是個地幻犬級,就這麼被你狠揍了一頓未還手。”
“泔水?”
連城朗月側臉,看着那張驚詫的小臉,忍不住微笑,“不是泔水,是甘遂,許是想讓他事事遂願吧!”
“泔水,哈哈,居然有人叫泔水,這回小爺可是長見識了……”
睨着那完全將他的話置若罔聞兀自笑得賊溜的少年,連城朗月心中微嘆,也許……“他”就這樣過一生未嘗不好。
活了這些年,千秋第一次以這麼狼狽的形象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美人義兄拉着“遊街示衆”,硬着頭皮撐到雨中樓,看着不知何時竄到此處分店的沈純和樓中夥計們那百般忍笑的模樣,她避開連城朗月的視線射出一道冰冷危險的目光,一衆人霎時打了個哆嗦,裝模作樣地各自散開忙碌。
爲防刺客事件再次發生,也爲了防着千秋惹出什麼禍端,連城朗月特地要了一間兩進一出的套房,無論是誰要想進出千秋的房間必定要經過他那裡,可這樣一來,對千秋便有些不便了。
看着千秋凝眉苦思,跟在連城朗月身後上樓,沈純和夥計們完全沒有要爲主分憂的打算,反而聚在一起開了賭局。
“我想尊主這會兒鐵定在後悔不該在雨中樓設了套房,一兩銀子,我賭今晚尊主不會叫洗澡水了!”
“切,你們覺得尊主會敗給連城朗月?嘿嘿,綜合各項因素分析,十兩,我賭尊主會叫……雙人大浴桶……”
行動不便確實是千秋發愁的問題,但眼下最要緊的卻是如何對付接下來的情況,既然義兄都拉着她遊街示衆了,她是不是也該配合一下?
掌心一翻,兩粒藥丸入了口。
一到房間,連城朗月就叫來了車伕趙叔,囑咐他去甘家下屬的藥鋪抓藥,隨後有些好奇那一路嘰嘰喳喳的少年怎的忽然消停了,扭頭一看,驚見千秋面色發白地趴在桌子上,瘦弱的身子像風中白蘭輕顫。
“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