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寂深深的看了龍澤將軍一眼,纔開口讓他起身。
只一會兒的功夫,龍澤將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都被汗水給浸溼了!
“殿下,殿下怎麼突然想到要與那匈奴人合作?”龍澤將軍心中顧慮已了,此刻也不再擔心。
景天寂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合作?本宮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藉着匈奴人的手,將本宮討厭的人殺了!”
龍澤將軍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而後輕聲勸道:“可是殿下,如果九王爺死了,那麼……那麼匈奴人必定會趁勝追擊,到時候我景朝大敗,這可是不光彩啊!”
“誰說我景朝會打敗?”景天寂轉身,看着龍澤將軍詭異的一笑,不再多言。
而龍澤將軍此時才知道,原來景天寂另有籌謀,但是景天寂不願意說,他也就沒有多話。
龍澤將軍離開太子府後,夜白和帝儒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潛伏在太子府,可是一直在書房外守了半個時辰,都沒有看到景天寂在召喚什麼人,也就相繼離開了。
兩人一路回到川王府,將聽到的事情轉告給了帝慕裳。
帝慕裳知道之後反而安心了一點,知道景天寂有什麼打算,也就不怕他再生出什麼事來了。
“裳兒,眼下該怎麼做?”帝儒舟陷入了兩難之中。
九王爺和龍亦錦陷入困境,如今他再猶豫幾分,九王爺更加會命不保夕。
帝慕裳雙手撫着額頭,安靜的想着對策,沒有很快回應帝儒舟的話。
兩人也沒有打擾她,好一會兒之後,帝慕裳突然放下了手,笑着看向了帝儒舟。
帝儒舟微微一愣,急忙問道:“裳兒想到對策了?”
帝慕裳笑着點頭:“二哥,你留守在京城中按兵不動,一定要看好帝國公府,如果來日大哥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要攔住他,不要讓他動用帝國公府的勢力,此時景天寂一定會全力盯着帝國公府,只盼能抓到一絲把柄!”
帝儒舟用力的點了點頭,但是仍然不明白她的意思:“那王爺……”
“我和夜白一起離京去西北,這件事情要悄悄的辦,不要讓景天寂那邊知道,另外!川獄軍,無論如何不能出動,否則被景天寂拿住把柄,就是掉腦袋的死罪!”帝慕裳一臉的嚴肅,盯着帝儒舟吩咐道。
帝儒舟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此刻聽到她要去戰場的事情,不禁啞然。
“裳兒,戰場危險,況且就算你去了,也不能解王爺燃眉之急啊?”帝儒舟不解的勸慰。
帝慕裳聽到這話卻是得意的一笑:“二哥,你放心,裳兒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千萬記住裳兒的話,事不宜遲,我和夜白今晚就啓程,京中一切事情都拜託給二哥了!”
既然帝慕裳心意已決,帝儒舟也不好再勸說,他這個妹妹有多大的本事,他一直都知道的!
深夜,帝慕裳帶着九王爺的親筆書信,和夜白一起悄悄的離開了京城,踏着濃濃的涼意,兩人的身影如同一道霞光,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亮之際,步凡再次來到九王爺的營帳中,告訴王爺並沒有收到帝儒舟的回信。
九王爺正要說什麼,看見龍亦錦也心事重重的走了進來。
龍亦錦本以爲等了一晚上,今天早上睜開眼睛就會看見父親的回信,沒想到竟然沒有一絲消息。
此時,龍亦錦才察覺到事情有一絲不對勁,他一方面擔心,一方面傷心。
父親,竟然真的不顧及自己的死活嗎?
擡頭看見九王爺心知肚明的神色,龍亦錦眼中略有愧色,垂下了頭去。
“王爺,前方軍情,匈奴軍的第一軍隊已經到了,此刻正在匈奴營帳紮營。”
龍亦錦聲音萎靡,九王爺緊緊的鎖着眉頭。
“亦錦,你的狀態不好,有心事?”九王爺一眼看出來龍亦錦的不對勁。
龍亦錦揮了揮手:“無礙,只是昨夜着了寒,今日有點發熱而已。”
九王爺聽到這話,急忙吩咐步凡去請軍醫來給龍亦錦開藥方,卻被龍亦錦給攔住了。
“亦錦,你是我軍主帥,這個時候不能倒下。”九王爺意有所指的看着龍亦錦,眼神中全是信任之色。
龍亦錦心神一震,他自然是聽明白了九王爺的意思,緩緩的鬆開了拉着步凡的手。
此時西北的荒原上,突然出現了兩道黑色的身影,踏着駿馬而來。
兩人遙遙的停在了戰場之外,看着不遠處景軍駐紮的大營。
“主人,爲何停下來了?”夜白疑惑的看着帝慕裳,這一晚上他們兩人馬不停蹄,就是爲了早一點到達,可是此刻到了,帝慕裳卻不急着上前。
帝慕裳遠遠的看了一眼營帳,突然對着夜白吩咐道:“夜白,你找個機會悄悄的混進匈奴人的軍隊中,如果今日兩方若有交戰,暗中保護王爺。”
夜白聽到地面上的吩咐,點了點頭,之後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那主子你……”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今夜我會與你匯合。”帝慕裳說着,突然調轉了馬頭,朝着北方疾馳而去。
夜白直直的愣在那裡,看着帝慕裳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猜測着帝慕裳會去哪裡。
帝慕裳此刻卻是一路疾馳,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了北方邊陲的一個小鎮,將隨行的馬放養之後,她悄悄的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西北候府。
“去告訴你們大人,京城有客求見。”帝慕裳上前,對着府門外的小廝說道。
兩位小廝看見帝慕裳雖然風塵僕僕,卻一臉的傲氣,那一身的黑色羅裙更讓她顯得神秘,見她不似尋常人等又是京城來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跑回去報信了。
“京城來客?可有說是什麼人?”西北候伊元慶仰頭問道。
“回稟侯爺,小的不知,那位姑娘自稱是京城來客,看起來相貌不凡。”
西北候將手中的茶水放下,伸手捋着自己的那幾根鬍鬚,想了好一會兒纔對着小廝說道:“讓他回去,本侯沒有什麼京城的客人,不管是誰來,一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