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亦錦冷冷的看了西北候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西北候感受到龍亦錦的視線,迎頭看了過去,卻看見他滿臉怒色的瞪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顫。
他自然知道龍亦錦的父親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只是他沒想到龍亦錦竟然如此耿直,看到他發怒,西北候不禁乾笑着點了點頭,急忙轉身退了下去。
西北角的一個角落裡,帝慕裳看了一眼西北候,對着身邊的夜白使了一個眼色,夜白會意的點了點頭,找了個機會跟着西北候身後走了過去。
剛纔將士們臨時給西北候紮了一個營帳,他命人給自己打了水來,此刻正在沐浴。
夜白趁着左右無人的時候,悄悄的閃了進去,看見西北候的衣物在外面放着,立刻走了過去悄悄的將他衣襟最裡層的小錦盒拿了出來,隨手放進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錦盒。
一切做好之後,夜白回頭看了一眼,沒有驚動到西北候,就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東西拿到手之後,帝慕裳就讓夜白通知了步凡,她們兩人就先秘密回京了。
步凡回到營帳,看到夜白留下的密信後,忍不住感嘆。
西北候沐浴完出來穿衣,第一時間摸了摸衣服裡面的錦盒,見錦盒還在就放心了。
西北候出了營帳見將士們都在休息,就來到九王爺的營帳,看見他正在跟龍亦錦說話。
“西北候有事?”龍亦錦一看是西北候,頓時沒好氣的質問了一句。
西北候也不跟他計較,笑着上前:“是這樣,此番事情已了,王爺不日也要班師回朝了,老臣看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就想着先帶領鐵騎回府,然後再回京向皇上闡明緣由。”
龍亦錦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想先一步回京邀功,嗤之以鼻的轉過臉不再理會。
九王爺淡淡的笑了一下:“西北候言之有理本王豈能不應,西北候請便。”
“是,多謝王爺,那老臣這就帶領鐵騎回府了。”西北候點頭哈腰的笑着轉身離去。
九王爺無奈的搖頭,看見龍亦錦一臉的嚴肅,心中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多說。
他自然知道龍澤將軍是太子殿下的人,也知道龍亦錦曾經給龍澤將軍寫過一封密信,可是都杳無音信。
誰知道,太子殿下竟然在後面備了這麼一手,讓西北候佔盡了便宜。
兩人都心知肚明,可都守口如瓶。
過了一會兒,龍亦錦一掃眼前的陰霾,將心事放下後擡頭看着九王爺:“王爺,匈奴城那邊應該受到消息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匈奴城,前方的戰事已經傳了回來。
匈奴王看到手中的戰報之後,一瞬間跌倒在身後的老虎塌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節節退敗!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降軍也被活活燒死!
匈奴王手中的戰報突然從手中滑落,而他卻沒有發現,心中的驚懼已經將他的注意力全都佔據了。
怎麼辦!
先前首戰大敗,他就已經有了退兵言和的意思,可是景朝的太子突然來了,並許諾了他大量的好處!
更何況,那景朝太子想要的只是九王爺的性命,並不是他匈奴大軍,所以他心動了。
只是沒想到,那個九王爺如此厲害,區區十萬兵馬竟然破了他匈奴五十萬大軍?
還有後來趕到的西北候府鐵騎軍,怎麼會有援軍!
景朝太子明明與他說好,會斷了九王爺一切的後援,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那樣一支精兵部隊!
卑鄙!
妄爲一朝太子,竟然背信棄義,說話不算數!
匈奴王此刻滿腔的怒火,他覺得是景天寂在最後擺了自己一道,他現在不僅損失了五十萬強兵,還打了敗仗。
前方九王爺的兵馬還沒有退去,很明顯是在等自己罷手言和,可是……
他不甘心呀!
先前景朝太子許諾給他的一切好處,也許都打了水漂,前方又有九王爺虎視眈眈,這一次他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五十萬兵馬,幾乎可以算他傾國之力了,現在的匈奴已經沒有資格再與九王爺叫板開戰了!
匈奴王深深的嘆息,悔不當初!
九王爺與龍亦錦等到第二天天亮,終於等到了匈奴使者送來的投降書。
投降書上面,匈奴王承諾割讓邊陲五座城池給景朝,並且年年上供,絕不再犯!後面還附有匈奴王的王印!
九王爺看見匈奴王的王印,才微微揚起嘴角,綻放了一絲笑容。
算是沒有白白被困在這裡數日,這下回京也好對父皇和百姓有個交代了!
收到投降書後,九王爺和龍亦錦再不耽擱,立即整兵班師回朝!
一路上將士們心情愉悅,說不出的暢快,腳下的步伐也邁的大了不少,可見歸心似箭!
而此時,帝慕裳和夜白經過一夜的趕路,已經快馬加鞭趕回到了京城,天剛擦亮的時候,兩人悄悄的回到了川王府。
而府上的衆人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白晴清早回到房間打掃的時候,突然看見躺在牀上累壞了的帝慕裳,驚得差點叫了出來!
看到帝慕裳一臉土色,白晴知道她定時累壞了,也沒有吵醒她放慢腳步悄悄的退了出去。
而帝慕裳不知道是累壞了,還是因爲到了自己的地界完全放心,竟然沒有醒來。
這一睡直到傍晚,帝慕裳才眨了眨眼睛醒了過來,看着頭頂上熟悉的牀幔,她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前幾日待在軍營她幾乎夜不能寐,連着幾日精神高度緊張真的讓她累壞了,今早回來的時候她一沾牀就睡着了。
那陣勢,跟昏迷了一般。
想到不日就能看到九王爺回京,帝慕裳的心情突然大好,高興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肚子餓了,正巧此時白晴在外邊敲門。
帝慕裳就被白晴拉起來用膳了,從白晴嘴裡知道夜白中午就醒來之後,再次感嘆自己體力不行。
用膳的時候,帝慕裳從白晴的口中瞭解到,這段時間川王府一陣平靜,外面的那些暗哨也沒有闖進來滋事,景天寂也沒有再來過川王府。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