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景皇醒來之後想起方纔柔妃說的事情,便讓人傳了太子殿下進宮,隨後也傳了洛丞相和魏太傅一起進宮。
三人幾乎是一起來到的御書房,看見景皇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紛紛行禮。
“來了,都起來吧,坐。”景皇擡起頭看見三人都來了,笑容滿面的開口,眼神在景天寂的臉上看了一會兒,見他略有些疲態心中不免有些憐惜。
“寂兒,最近身體還好嗎?”景皇眼帶關心的看着他。
景天寂沒想到景皇上來竟然如此關心自己,急忙起身謝恩:“謝父皇關心,兒臣很好。”
“恩,父皇看你最近神色有些倦怠,知道前些時間你受委屈了,所以父皇這段時間也在考慮你的婚事,正好今日魏太傅也在,你們就一起聽聽。”
景皇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着。
景天寂有些奇怪,難道父皇他改變心意了?
“今日龍澤將軍的女兒進宮,聽藍貴妃說起時朕偶然想起,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與寂兒也很是相配,所以朕有意將龍澤將軍的女兒賜給寂兒爲妃,只是魏太傅昨日進宮向朕請旨,希望他的女兒也能入太子府爲妃,這倒是讓朕有些爲難,寂兒你怎麼看?”
景皇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頓時讓太子一陣驚慌,可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一開始求娶正妃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可他當時想娶的是帝渲蘿。
如今,帝渲蘿是註定娶不到了。
龍亦雪本來就是他這一派的人,何須娶回家?更何況有龍亦雪與九王爺糾纏着,還能讓帝慕裳心裡膈應,他怎麼也不會娶龍亦雪的。
還有那魏凝雪,她在這個時候搗什麼亂!
“回稟父皇,兒臣……”景天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來拒絕,在景皇的眼中,這兩人都是自己的良配。
景皇見他微微低着頭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笑着看向洛丞相:“丞相以爲如何?”
洛丞相本來坐在那裡不說話,被景皇這麼提起不得不開口:“回稟皇上,老臣以爲兩位女子都是上佳的人選,既然寂兒的側妃身子有損,府上確實也該多添幾位新人,爲皇家綿延子嗣,既然寂兒難以抉擇,不如兩個都娶回府中,只是……”
“只是什麼?”景皇其實也是這個意思,此刻聽到洛丞相說了出來,很自然的就接了下去。
洛丞相微微頷首:“只是這太子正妃之位只有一個,兩位姑娘怕是……”
景天寂越聽心中越覺得鬧心,這兩個人他都不想娶,可是聽父皇和外公的意思,這兩個人怕是自己都要娶了。
父皇怎麼會突然有了這樣的心思,難道是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麼?
藍貴妃……
景天寂心中氣惱,暗惱藍貴妃在這個時候多事!
還有父皇,他就不相信父皇會不知道那龍亦雪與九王爺的事情,這個時候把龍亦雪賜給自己,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嗎?
九王爺不要的女人,就給了他這個太子?
父皇果然偏心!
景天寂心中暗自惱恨,可是卻始終低着頭,知道此事已經無法挽回他也不再多做掙扎,不就是娶兩個女人放在府上嗎,他娶就是了!
“回稟父皇,父皇與外公思慮周全,既然太子正妃只有一個,那兒臣想龍澤將軍的妹妹身份尊貴一些,便側她爲太子正妃吧,兒臣也不願意委屈了襄王的妹妹,至於魏小姐一片癡心,兒臣也不願意辜負了她,便與側妃同尊吧。”
景天寂突然起身,對着景皇深深的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道。
景皇心中也在爲難,畢竟兩名女子身份相差無幾,此刻由景天寂自己做了決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寂兒都這麼說了,朕也覺得甚好,魏太傅你覺得如何?”景皇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魏太傅,見他一直低着頭,不知道他的心思。
魏太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行了一禮:“是,老臣也覺得甚好,多謝皇上隆恩。”
魏太傅看的清楚,知道景天寂根本對自己的女兒無意,不過是女兒一片癡心罷了,他原不想魏凝雪嫁入太子府,說到底也還是不忍心。
太子與魏太傅離開後,洛丞相被景皇單獨留了下來。
景皇心情很好的跟洛丞相出來御花園觀賞,身後只有徐公公和司徒統領跟着。
一路上,景皇與洛丞相閒聊着,時不時的笑上兩句。
景皇乍一回頭,看見司徒程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司徒,你平日最是嚴謹,今日怎麼多番走神啊,這是怎麼了,像是被誰勾了魂似的?”
景皇拿着司徒程打趣,徐公公也跟着起鬨亂笑,倒是讓司徒程有些尷尬了。
“皇上恕罪,是臣走神了!”
景皇見他這幅樣子,也來了興致:“來,給朕說說,這是怎麼了?”
司徒程急忙跪下行禮:“微臣沒事,讓皇上費心了,請皇上恕罪!”
景皇隨手一揮就讓他起身,幾人在御花園中的涼亭裡停了下來,看着停下那一湖碧水,景皇的心思也略顯惆悵:“眼看着幾個皇兒都成親了,朕也覺得自己老了。”
“皇上您說什麼呢,您康健着呢,幾位皇子成親了,您就等着抱孫子高興吧!”徐公公見景皇有些惆悵,急忙岔開了話題,不讓景皇繼續說下去。
景皇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
洛丞相側目看着司徒程,不禁打量起來:“說起來司徒也不小了,也沒聽說司徒成家,近日看見衆皇子們爲了自己的婚事費心,皇上何不爲司徒也之一門婚事?”
“洛丞相擡愛,微臣不敢。”司徒程聽到洛丞相這麼說,作勢就又要跪下行禮。
景皇見他如此惶恐,笑着讓他起身:“丞相說得對,朕倒是疏忽了,司徒你自己說,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如果合適朕會爲你賜婚。”
“微臣不敢,但憑皇上做主。”司徒程低垂着頭,一副恭敬的樣子,也不敢多言。
可是他的心中卻不自覺的想起那日畫中的女子,果真是一眼就被勾了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