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看到這兩個木偶一般跪在原地的人,心情各有不同。
一向支持太子的朝臣此刻看到太子落難,心中自然是不好受,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太子縱容龍亦雪作死的結果。
比較忠心的還想着在私下要如何勸說太子,嚴加看管太子妃,少被這樣的妖婦所迷惑,免得最後耽誤了大事。
而原本就比較動搖的那些,現在都想着如何改爲投靠他人,在其他的候選人之中,九王爺自然是他們心目中的首選。
他們的心思和那些暫時還沒有選擇站隊的官員是一樣的,九王府在這一場壽宴之後變得炙手可熱是註定的事情,太子失勢也是必然的。
雖然景皇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他們知道,太子……毀了。
而原本就支持九王爺的那些人,還有與*沒有太大利害關係的王公貴族們,紛紛笑着離開。
他們的心裡無一不在冷笑,這兩個人完全就是自作自受,太子如今竟然是這樣的看不清朝局形勢,不懂得避讓九王爺的風頭養精蓄銳,反而妄想着以卵擊石,簡直就是可笑!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漸漸的空了,跪在地上的龍亦雪心裡也是暗暗的叫苦,而太子卻是在神遊,他們跪下倒是容易,雙膝一軟就跪下了,但是現在要站起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沒有皇上的允許,他們哪裡敢站。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趕來:“太子爺,皇上剛纔說了,讓你們也不用跪了,回去吧!”
太子心裡一暖,看來父皇還沒有完全忘了自己這個兒子。
可是他卻沒有起來,而是擡起頭問道:“敢問公公,父皇可願意見本宮?”
小太監楞了一下,似是有些無奈:“我說太子爺,你這一回可是闖下大禍啦!皇上回到御書房抓住端茶的八喜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直接讓八喜打了好大一頓板子!”
景天寂渾身一抖,心中卻一沉心涼。
皇是個好面子的人,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好大發脾氣,回到御書房抓着太監發氣是很有可能的!
景天寂到底還是不敢就這麼回府,拉着龍亦雪去御書房請罪了,路上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苦悶的笑了一下。
“殿下,我們回府去吧!父皇都讓我們走了,而且我真的好累!”她今天又是跳舞又是比武的,剛纔還跪了那麼一大會兒,整個人都要虛了。
皇宮很大,她今天一天的折騰,又被太子拖着走了這一路,現在真的快要趴下了。
想到一會還要在御書房前面不知道要跪多久,她現在就已經開始害怕了。
景天寂自己有些疲憊,但是更多的是剛纔嚇得虛脫了,他現在只想急切的想要解開景皇的心結,聽到龍亦雪這樣說過,反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龍亦雪的臉立刻被打得偏向一邊。
“累?你還好意思喊累?本宮被你害死了!”
要不是她一再二,二再三的去挑撥帝幕裳,今天哪裡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連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都難說了,他現在殺了龍亦雪的心都有!
被景天寂這麼一罵,龍亦雪也不敢再多話,兩個人跪倒在皇上的御書房門前的時候,龍亦雪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龍亦雪的心裡充滿了恨,自己如今這麼慘都是帝慕裳,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可是卻不敢大聲哭出來。
御書房裡,景皇剛喝了一口茶就看見小太監回來了。
“回稟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在御書房的滴水檐下跪着呢。”
景皇一聽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這麼喜歡跪,就讓他們跪個夠吧!”
“九兒和王妃呢,在哪?”景皇倒是想去看看,但是他也不能太過偏愛,今天太子已經犯下大錯,這個時候他在對九王爺過分寵愛,朝堂就要亂了。
“九王爺和王妃已經移回九王爺先前住的宮殿了,此刻太醫正在給王妃包紮傷口。”
景皇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說:“讓太醫好生去照顧着,若是不方便,今晚就住在宮裡休息。”
九王爺抱着帝幕裳退出大殿後,來到了他未封王前在宮中居住的宮殿,不一會兒就有醫女立刻趕來,爲帝慕裳包紮傷口。
剛一撩開衣袖,帝幕裳就痛得直吸氣,那截粉嫩胳膊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還真是傷的不輕呢,好疼啊。”帝慕裳可憐兮兮的看着九王爺,那樣子像是在求安慰一般。
九王爺看見傷口的時候就愣住了,一雙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起:“怎麼這麼嚴重?”
“不知道,王爺,好疼啊……”宮裡耳目衆多,帝慕裳裝起柔弱來一點都不含糊,眼眶裡也蓄着眼淚。
九王爺當真是心疼極了,可是他又不太會清理傷口,也怕自己動作太粗魯:“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王妃清理傷口!”
小醫女看到九王爺動怒,嚇了一跳,好容易才控制住顫抖的身子上前,好在小醫女的手速不錯,很快就幫帝慕裳清理了傷口。
小醫女紅着臉,低着頭對帝慕裳說道:“川王妃,暗鏢上的毒雖然解了,但是依然還有餘毒,所以您的傷口恐怕會被污染,保險起見,每過兩個時辰便需要換藥觀察。”
帝慕裳本來想說不必麻煩了,可是想到還在宮裡,乾脆裝到底吧,只是虛弱的點頭。
“襄王到!襄王妃到!”
通報的聲音剛落,兩人一擡頭就看見景亦錦拉着帝渲蘿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帝渲哲。
“你看,我就說你表妹不會有事,你就擔心的不行!”景亦錦看見帝慕裳乖乖的窩在九王爺懷中,眼神一片清明,就知道毒已經解了。
“裳兒,你還好嗎?痛不痛?”帝渲蘿沒有理會景亦錦,上前看着她剛包紮好的傷口,也不敢動手。
“嗯,我……”帝慕裳剛想說什麼,就看見景亦錦微微用力將帝渲蘿往後拉了一點,不禁疑惑。
帝渲蘿也沒有想到景亦錦會拉自己,小臉一紅:“幹什麼呢,我沒事。”
“不行,你現在不能胡鬧!”景亦錦不由分說的半抱着帝渲蘿,一臉的堅持。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帝慕裳有些微楞,這兩人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