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黑衣人的交手當中,他發覺根本無法壓制對方,因此想要留住賊女,就只有擊殺這一個辦法了。所以他這一次直接使出殺手鐗來。
一柄軟劍不知從何處被抽出,劍花一抖,便向着溫慕裳的脖頸纏繞而來。
與之同時,黑衣人立刻擲出兩枚烏黑彈丸,鐵風的成名絕技絕對不容小覷,因爲先前的交戰,他離溫慕裳的位置已經有些遠,不能第一時間將她救下,只能用些略失光明的伎倆了。
砰!
彈丸落地之後立刻爆開,一陣濃霧暴散,待得霧氣消散,黑衣人和溫慕裳已經不見了蹤影。
鐵風見狀暴怒之極,厲吼道:“來人!給我查,翻遍整個皇城也要查出他們的下落!”
……
在黑衣人的幫助下,溫慕裳順利從太子府逃脫,此刻兩人正悄然行走在皇城偏僻的街道之上。
“你的膽子不小啊,竟敢獨闖太子府。”長時間的沉默過後,黑衣人開口說道。
“你不也是。”溫慕裳笑着應了一聲,不過她笑的很是勉強,因爲鐵風剛纔那一劍,雖然被濃霧影響了視線,但仍舊狠狠得刺傷了她的右肩。
“我若猜得不錯,太子府的人馬現在已經遍佈整個皇城,看來咱們要兜上幾圈了。”
“小女子在這裡拜謝閣下救命之恩,他日有緣相見,定當回報!就此別過!”溫慕裳眼睛盯着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突然開口說道。
“也好。”黑衣人遲疑片刻,最後答應了溫慕裳的話。
隨後兩人各自離開,取得是背道而馳的路線,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轉回身來,雖然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但心頭卻隱隱覺得,這個人一定在哪見過。
溫慕裳拖着受傷的身體在城內轉了兩圈之後,確定沒有被那黑衣人給盯上,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尚書府的後院翻牆而入。
溫慕裳擡頭看天,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微一皺眉她貓着身子迅速的回到了竹心閣。
一晚上奔波勞碌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打探到,還被追兵繞着皇城滿大街的追捕,溫慕裳能撐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當她剛走到二樓的時候,眼前一陣眩暈,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向前栽去!
“主人小心。”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有力的臂膀,將溫慕裳前傾的身體及時拉住,扶着她迅速的走進房間。
夜白將溫慕裳扶到內殿的矮塌上後,迅速的打了一盆水來,想要幫溫慕裳清理傷口。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夜白不可能聞不到,然而夜白前腳剛要擡起就聽見溫慕裳喊住了他,急忙轉過身來。
“你去後院檢查一下,處理乾淨。”溫慕裳此刻也顧不上被夜白髮現,她一早知道憑着夜白的功夫,自己根本隱瞞不了。
“是。”夜白聽到溫慕裳的吩咐,片刻也沒有猶豫,轉身就向外走去。
不一會兒,夜白就再次回到了竹心閣,看見溫慕裳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想了想從牀上取來錦被,動作輕緩的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就退守在內殿外側,靜等溫慕裳醒來。
昨夜溫慕裳輕裝出去的時候,夜白已經知道了,本來想悄悄地跟在溫慕裳的身後保護她,但是想了想還是留在竹心閣沒有出去。
沒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隨意監視主子,儘管他是出於好心。只是等到後半夜,還不曾看見溫慕裳回來,夜白心中才升起一絲擔憂,在房間焦慮不安的坐着。
夜白能看出來溫慕裳是有功夫在身的,對付尋常的小毛賊應該不在話下,如果主子不是去辦什麼大事,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夜白心裡不免擔憂,他受老太君之命保護溫慕裳,不能第一天就出事。就在夜白猶豫着想要尋着溫慕裳的蹤跡找去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後就聽見樓下一陣輕微的異動,夜白急忙迎了出來將溫慕裳送回房間。
看來他的小主子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終於亮了,府上的人也都起來進行一天的活計,夜白站在門外,看見白晴端着早膳走進來,微一皺眉,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溫慕裳一晚上沒有休息,這纔剛淺睡,不能讓白晴進去打擾她,白晴頓時一愣,看到夜白麪無表情的臉,心中一陣無語。
溫慕裳平日裡都是這個時間醒來,她要伺候溫慕裳洗漱梳妝的,現在被這個新來的侍衛給攔住,心裡立刻就不高興了。
“我要伺候小姐梳洗,你攔着我做什麼?”白晴小臉一楊,噘着嘴問道,誰知道夜白根本就沒看白晴一眼,只是橫在門前擋着不讓她進去。
“你幹什麼啊你,不要以爲你是小姐的侍衛就可以這麼橫行霸道……”夜白聽見白晴在這嘰嘰喳喳,一臉的不耐煩,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見內殿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看來溫慕裳已經醒了,夜白冷眼瞥了白晴一眼,側身讓開退到一邊不再說話。白晴看見他趾高氣昂的樣子,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擡腳就往內殿房間走去。
剛一進去,白晴就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眉頭輕微蹙起。看見溫慕裳竟然在矮塌上躺着,急忙放下手中的早膳走了過去。
“小姐,你怎麼睡到這兒了,快起來吧。”
溫慕裳清醒之後一陣懊惱,自己怎麼這麼大意,躺在這就睡着了,萬一什麼人闖進來那就糟糕了。眼神瞥了一眼殿外的背影,溫慕裳想了想讓白晴將夜白喊了進來。
“都處理乾淨了嗎?”
夜白單膝跪在溫慕裳的身前,不卑不亢的回道:“回主子,夜白已經將後院方圓三裡都處理乾淨了。請主子放心。”
聽到夜白的話,溫慕裳輕微吐了一口氣,昨晚驚慌之下她不可能會不留下一點蹤跡,既然夜白說處理乾淨了,那她就放心了。
“很好,你再去幫我準備一樣東西,小心一點別讓人跟蹤了。”溫慕裳說着將身上的錦被掀開,身上的血跡已經和黑衣黏在了一起,分辨不出來,這麼一輕扯間,溫慕裳再次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夜白看到溫慕裳的眼神,急忙起身靠近她一點,聽到她的吩咐後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
白晴這纔看見溫慕裳一身怪異的着裝,驚的雙眼瞪大說不出話來。難道小姐昨夜和夜白侍衛做什麼事情去了?
“白晴,去打水來,我要沐浴。”溫慕裳站起身來準備去換衣服,現在天色還早,夜白出去辦事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她剛纔讓夜白去找能夠讓傷口迅速結疤的藥,夜白常年習武出任務,這種傷藥對他來說太常見了。
白晴很快就打了水來,想要伺候溫慕裳沐浴,溫慕裳卻讓她退下了,白晴只好守在房間門口。
鮮血已經凝固在夜行衣上,溫慕裳咬緊牙關用力一扯,將衣服脫了下來,傷口很快就裂開了,深吸一口氣,溫慕裳擡腳緩緩的進入浴桶,小心翼翼的避開正在流血的傷口,將身體清洗了一遍,這纔將白晴喊了進來讓她收拾。
“小姐,奴婢去找章太醫來給您包紮傷口吧?”白晴看見溫慕裳潔白的右肩上,傷口已經被止住血了,但是看着仍然恐怖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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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去拿紗布過來。”白晴很是聽話的沒有多問,跟在溫慕裳身邊這麼久,雖然近段時間她的變化很大,但是白晴的適應能力也很強,動作迅速的就取來了紗布,按照溫慕裳教她的方法包紮傷口。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夜白也回來了,看到夜白手中的藥丸,溫慕裳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水服下了。
冷靜下來之後,溫慕裳才稍稍安心,躺在牀上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思路一點點捋順後,溫慕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昨夜的一切都那麼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