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去了對面的繡品鋪子。那也是陸伯買下來的鋪子之一。隨便看看,出來又晃悠晃悠逛了幾條街,進了一家賣筆墨紙硯的。讓無憂掏錢,買了兩張普通的宣紙,又借人家鋪子的筆墨,薛茗予在一張宣紙上草草寫下四行字。自己端看了一下,搖搖頭,自己這字,實在是沒有長進。但凡有一點可取之處,那牌匾,她也就不用求別人了不是。
將墨跡吹乾。摺好,小心翼翼放入懷中。跟店小二告了聲謝,就拉着無憂出去了。無憂這記賬看帳的本事還是最近學的,薛茗予匆匆寫了些啥,她也看不太懂。一路就顧着記路了。這可是今天薛茗予交給她的大任務。好在這城北街道寬闊,無憂怕街道記混了,就挑幾個招牌大店面大的鋪子記在心裡。
彎彎繞繞,薛茗予上了一間三層的酒樓。這酒樓門面大,而且很是氣魄。薛茗予進去時不由得暗自捏捏自己腰間的荷包。希望今天不要太下血本兒。好吧,沒有收入的人就是有危機感,出來下個館子都有壓力。
“小姐,這會就餓了?”無憂納悶兒,走是走得挺遠的,可這時候離吃午飯還有一個時辰呢。
“無憂,你拿着這個,前面那河看到沒?”薛茗予四處一看,這時候還沒到飯點兒,酒樓上除了她們基本上沒別的客人。她拿出懷裡疊得四四方方的宣紙讓無憂收好,小手往窗外一指,窗外正是一條河堤。
“嗯。看到了。”無憂愣愣的。
“你順着河往西走,大概一里路不到,河邊停着一個畫舫,你將這個交給畫舫上的姑娘。”薛茗予努力思索着,陸伯打聽到的子衿姑娘的畫舫應該就是在這位置。昨晚她在牀上對着陸伯給她畫的簡易地圖可是記了好多遍的。
“畫舫?”無憂驚疑。
“別亂想。”薛茗予拍了一下她的頭,“給本小姐把事兒辦好了。畫舫上的人要是留你下來問話,你就告訴人家,小姐我在這酒樓等到午時三刻。記住,只要溜出來,我沒有姓,人家問起,只說叫我小雪姑娘。”薛茗予細細叮囑。她沒想到的是,她低聲的碎碎念,在這看似空無一人的酒樓裡,還是被人聽了去。她坐在這空無一人的一樓靠窗邊,當然不知道樓上相同的位置坐了兩個年輕人。正把她的輕言細語聽了個全。
無憂急匆匆的出了門去。薛茗予叫了壺茶水,坐在窗前,看着外邊的行人,慢悠悠的喝起來。
酒樓二樓。
“美人兒魅力真大,還有姑娘家惦記着。”紫衣儒衫的白面書生,搖搖頭笑道。
“十成十是要白等一番的。”對面古銅色皮膚的黑色勁裝男子,不屑的挑眉。畫舫上子衿姑娘的規矩,他可是比誰都瞭解。
兩個氣質迥異的男子對樓下的薛茗予嗤之以鼻了兩句,繼而繼續討論着他們自己的話題去了。
過了兩刻鐘,無憂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小姐,奴婢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