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聽了兩個地名,薛茗予心裡頭就咯噔一下,衛妡冉說完,她面上都抹不開那份不自然。
“嫂嫂..是怎麼知道的..”既然人家都點名道姓了她再推脫也是無益,不如看看衛妡冉是個什麼意思。
衛妡冉先是送了她一個大白眼。“靖江侯府的喪事辦得滿城風雨,這才二七還沒出,八大牌樓巷子和五福衚衕天天又都是有多少人流的?開了這麼兩個別具一格的鋪子還不都傳遍了。誰不知道不聲不響開張的這兩個鋪子一開張,織造局喬家和靖江侯府都送了賀禮去了的。”
“那..那嫂嫂怎麼又猜道我頭上了呢?”
“你啊你。”衛妡冉伸出食指點了點薛茗予的額頭。“你大概忘了這個吧?”說着她掏出一方霜葉紅羅帕來。
“這..哦..”薛茗予一看那羅帕,心頭暗歎真是夜路走多了總要撞着鬼,這不正是衛妡冉去小風別院那回從她繡框裡拿去的帕子麼,霜葉紅羅帕上沒繡什麼花草蟲魚,就沿着方方的四邊繡了圈淡淡的浪紋,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這浪紋的繡線是洗朱,絳紅,和高粱紅三種搭配起來的。細看纔看得出正是這三種深淺不一的顏色將這浪紋勾勒得如有波濤一樣。
“靖江侯府辦喪事,我和你四哥上門去的時候,別人都瞅着侯府上上下下的孝服新奇又好看。可是我倒是看着那些花紋和滾邊的配色,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到回來後拿起這帕子,才琢磨出哪裡不對勁來。更別說你今兒送了我這麼個好看的首飾。”衛妡冉一步步說出薛茗予馬失前蹄失在哪了。“還好我先讓月盈收起來了,不然你反悔了我可虧了。”
“呵呵。”薛茗予失笑,衛妡冉數落完竟然又變着法兒贊起她的蝴蝶結來。“還是嫂嫂心細。”
“你說你這個丫頭,開鋪子你就開吧,上回我去也不吱一聲,我也好送個賀禮去給你捧捧場啊。”
“茗予這不是初來乍到麼,對豔京不熟悉..”薛茗予捧起茶盞喝一口,這鬆翠小葉茶她還是頭一回聽說,喝起來有一點松葉清香。
“你啊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衛妡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不熟悉纔要找我啊,你找我說不定你買鋪面啊什麼的都能便宜點,初來乍到我去給你捧場纔好呢,那誰人不知道四王府站在你這兩個鋪子後頭,還有誰敢不長眼給你惹事兒去啊..”
“呵呵..茗予倒是想借嫂嫂四王府的東風呢,就是怕臉皮太厚不好意思往您這兒湊。”甭管衛妡冉倒底打的什麼算盤,這股子溫暖勁兒是真溫暖到了薛茗予。
“那一會兒我揀交情好的姐妹,給你吆喝兩聲。攬生意攬生意,不去攬,生意怎麼來啊。”衛妡冉頗爲豪氣的一拍桌子。
“這個..我這行攬生意不太好吧..”薛茗予瞠目結舌,做孝服的跟人家攬生意,那不是咒人家家裡早點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