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國家的前路自有君王決斷,自有羣臣謀劃,學子們輿論過激,反而會引禍上身啊!博沂哥哥你切不可太過激進。”茗予皺眉,他竟然這般衝動。
“茗予。”博沂微紅的面頰有點煩亂,“這些君國大事說起來你們閨閣女子也不懂。”
“我是不懂。可是你也說了是君國大事。你如今也只是區區學子,人微力輕,又豈是你可以撼動的?”薛茗予也急了。今日時間不多,說不動他她心難安。
“你怎麼……”博沂也皺起眉來,覺得茗予年紀小見識實在是短淺了些,“我一個人是人微力輕,可是天下學子只要扭成一股,那就是大力量了。再說我們也不是瞎說亂造的,隆昌侯鬥覺得我們的愛國思潮很值得稱讚,還鼓勵我們萬不可失去赤子之心呢!”他越說越激動。
“一個候爺插手進來你就一點不懷疑嗎?他自有他的潑天富貴,你們讀書的有什麼呢?他攛掇你們火中取栗怎麼會是安了好心的?”薛茗予聽得隆昌侯如此說話就覺得是刻意鼓動。斷定肯定是另有所謀。
“什麼好心歹心的?!都是爲了西涼的將來,妹妹怎可如此挑撥?”博沂撫額,一身血氣讓薛茗予陣陣涼水潑得大失所望。強制壓抑一肚子火氣。“行了,不說這些。說了你也不明白。你找我來就沒有別的要說嗎?”
“你……”他竟然是不願意再談論此事了。薛茗予也有點後悔自己操之過急說得太急切了,“我一會兒要早回家的。來問問你,可喜歡我送的生辰禮物?”
“自然很喜歡的。”博沂也有點不好意思,剛剛一味爭執,倒忘了她還是個小女孩,他想了想,緩緩語氣,“茗予,外面是男人的世界,做什麼我自有分寸,放心,不管在外面怎樣,以後……若是,……在家裡我定當好好護着你的。”說完他的面龐更紅了。放平日裡他定然沒有這膽子說這樣的話。
“博沂哥哥需記着今日這承諾。外面的事情博沂哥哥還要多思多慮,外面不安穩,家裡如何能安穩呢。”薛茗予咬牙,就再多囉嗦他一句吧。她親眼看着還不錯的小樹苗一點點長成,要看就要成爲大樹了,怎麼甘心突然長成歪脖子樹呢。
“茗予你還小。你要明白我不能只是陪着你和新龠玩耍,黃兄是我的新朋友我們志趣相投,等過幾年你長大了我想你就自然能體諒我支持我。”博沂放棄解釋,很是煩躁,又不忍說得過了刺傷她。她向來聰慧,但畢竟年紀小,不能理解他一腔熱血和志向所在。
“再等幾年?我年紀小可是你年紀卻是不小了。我也想能安安穩穩等到那一天。”薛茗予氣急。她怕說重了博沂受不了,說輕了人家卻只當她只會陪着玩。
“當然有那一天。這你定要信我的。”誰料薛茗予一番氣話博沂卻想岔了。“是不是今天黃九小姐來你生氣了?你看我可有跟她多說一句話?這點你還信不過我嗎?”博沂急急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