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前頭走了,薛茗予就要把繡框收起來。
“怎麼不做了?”覃紜修意猶未盡。
“你表妹不是要來了,我也要換身衣裳,整理整理。不然怎麼招待客人。”原來男人內心都住着一個小孩子,真是難以想象覃紜修有這麼纏人的時候,還是纏着讓她給他做襪子。
“唉。那什麼時候才能做好。”覃紜修竟然不滿。
“急什麼,你又不是沒得穿。”薛茗予好笑極了。
“嗯,不急不急你也別累壞眼睛。”覃紜修摩挲着下巴。“像描樣子什麼的我幫你描好了!”
薛茗予又是氣又是好笑,“你還是不是個軍爺了?成天就惦記描花樣子?也不怕丟人!”
“我是個軍爺啊!軍爺就不能多才多藝了?!”覃紜修不知不覺享受上了跟薛茗予拌拌嘴擡擡槓。
“還多才多藝呢?”薛茗予斜睨着他,“改天你也學學繡花,多門手藝更多才多藝。”
“縫補個什麼我從小也會的。”覃紜修得意的說道,他從小在軍中,又沒個人照顧這些,自然是會的,大多當兵的都會。
而薛茗予卻是心頭一軟,“行了,你也回去換衣服,有空了我再給你多做幾雙襪子。”
薛茗予換衣裳的時候,別說她,就是無憂無暇,心情也都是大轉換了。覃紜修還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也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表妹來投奔他,不憐惜一番就算了,還派人去查了兩遍。要說本來薛茗予憑感覺覺得他應該是個能禁得住“表妹誘惑”的,這下,這感覺就變得更真實了。
等她換好衣裳,無垢卻迎上來,“爺說他在月瀧沙一進正廳等着王妃,讓王妃不必去垂花門迎着。”
薛茗予點點頭,嘴角一翹。覃紜修還真是涼薄,那些夫人小姐們來了她還去垂花門迎迎呢,自家表妹,這架勢,是讓她和他一道去正廳等着人家拜見了。不過如此甚好。餘光瞥到身側兩個丫頭,好似她們都脊樑又挺直了不少,薛茗予暗笑。
她到的時候,覃紜修已經在坐着喝茶了。她也就不說什麼去前面看看的客套話了,乖乖的坐在主位上。
剛坐好,陸伯家的就差了竈上一個丫頭來回稟了一聲,說是飯菜還有一炷香就妥當了。陸伯家的總是這般貼心,不等飯菜全好了再來稟告,省得飯等人都涼了,時間也掐得恰到好處,以免人等飯等的心煩。
小丫頭剛出去,就看到門子領着一個姑娘,後面跟着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往月瀧沙正院走來。走到門口,他們坐在主位上早見到了,但是覃紜修沒開口,薛茗予也就沒多嘴說一句不用稟報直接進來。
陳管家恭恭敬敬跟守着門的無憂稟了聲,無憂再進來請示一下,覃紜修點了頭,無憂再出去從容的說道,“表小姐請隨我來。”
“書雲見過王爺,王妃。給王爺王妃行禮了。”低着頭,但是看衣裳,布料跟無憂她們平日裡穿的差不多,但是明顯看起來是新的,而且應該不是新做的,應該是成衣鋪子買的,細節的地方並不是很合身。頭上唯一的一隻的金釵和耳朵上的金耳鐺成色也不大好。聲音輕柔,行禮規範,眼珠子也不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