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們都在裡面忙活,外面是二等丫頭帶着小丫頭們在忙活。
錦年挑了簾子進來添燈油,輕聲稟告,“王妃,無憂在外面,說想來給王妃和幾位姐姐們分分憂。”
薛茗予頭也不擡,“不用了,讓她回去吧。”
錦年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邊就沒了動靜,想必是乖乖聽了勸的。
可是到了晚上,竈上劉婆子來送宵夜時,從食盒裡將精緻的碟子碗都端了出來,也還沒有下去的意思,磨磨蹭蹭的讓人礙眼。
“劉媽媽可是還有事?”薛茗予耐着性子問道,她還打算三兩口填了肚子繼續勞作呢。再有一天,覃紜修就要走了,時間可是緊迫的很。
“王妃,有件事兒。。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劉婆子好似沒看到安嬤嬤凌厲的責怪眼神。
“有事你就快說,沒看大家都又忙又累的。”薛茗予皺着眉頭,平時一年到頭這劉婆子也沒啥事,怎麼這時候這麼煩人了。但是即使是奴才,只要平時不出格,她向來是不喜歡喝斥責罰的。
劉婆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跟豁出去了一樣,“奴婢送宵夜來的時候,忘拿了王妃的燕窩,轉身回去拿,看到無憂姑娘去廚房,拎了宵夜,好似。。是往朝花夕拾那裡去的。。”
無憂無暇倒吸一口冷氣,無塵正在盛飯的手一抖,都差點將粉瓷小碗給摔了。樨嬤嬤卻只是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拿着雪白的娟帕將鐵木筷子包了放在薛茗予面前。
“你可看清楚了?張嘴就胡說,小心割了你的舌頭!”安嬤嬤惡狠狠的盯着劉婆子臉上每一個表情。
劉婆子嚇得直磕頭。“千真萬確!奴婢絕不敢胡說,別人能認錯,無雙姑娘那模樣兒那身段兒奴婢怎能認錯,廚房裡燈火通明的。。”
其實不用她說,薛茗予心裡就信了九分。
這別院小就有小的好處,換了誰,沒她的吩咐,斷然是不敢往覃紜修那兒湊的。這個點兒,她不知道覃紜修那邊什麼情況,自己又在忙,根本沒空管這些。而以往覃紜修偶有忙到深夜的時候,需要宵夜也是他自己的人去廚房吩咐的,因爲怕繞了她休息。
既然劉婆子看着是往那邊去,那估計也不會有差。別院就這麼大,月瀧沙在北邊正院,朝花夕拾在東,劍湖和水榭流觴在西,又不是那些王府花園彎彎繞繞的。
“你下去吧。”薛茗予擺了擺手。“無憂,賞劉媽媽二兩銀子。”
劉婆子忙磕了頭跟無憂去稱銀子,臨走時安嬤嬤還給了她一個狠辣的眼色,那是讓她出了門管好嘴。劉婆子看了嚇得一哆嗦。
房間裡大家大氣兒不敢出一聲,薛茗予板着個臉,拿了筷子準備吃碗裡的細麪條。看衛妡冉,丫頭都爬上了四爺的牀,肚子都有了,她還那麼冷靜的分析局勢不氣不鬧。怎麼着她薛茗予也得拿起堂堂王妃胸襟來不是。
薛茗予端着碗挑起面來吃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