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挺好的。女子喝更好。”覃紜修語帶真誠的讚賞道,男人或許都喜歡性子烈一些的。他比較欣慰,即使他不在家,茗予也能在生活中找出自己的小樂趣。就像當時她不知道嫁了他,小心翼翼卻如重拳出擊般的開了孝爲先三個鋪子。
那些如菟絲花般柔弱的女子,日子安寧時看着美好,但是一旦有點風雨,未免太過嬌弱矯情。
“聽說有種酒叫女兒紅,生下女兒那年釀下,到女兒出嫁時啓封開壇。”薛茗予不確定是否有這種酒,但是確實是一個聽起來感覺很美好的事情。
“那等我們生閨女的時候,我們也釀這女兒紅。”覃紜修直勾勾的看着薛茗予帶着酒意的霧濛濛的眸子,“將四時的鮮果,採摘了最好的,釀成酒,等我們的閨女出嫁時,啓封跟親友們分享,也讓閨女帶去一部分做陪嫁。”
“好。”薛茗予臉色酡紅,雖有羞意,仍然忍不住低聲應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薛茗予纔想起來頭天飯桌上她想問覃紜修的事情。“你說我將酒樓取名叫食爲天怎麼樣?前面有孝爲先,後面有食爲天,我覺得名頭夠響亮,本身就是一塊活招牌。但是,這個天字……,會不會不妥?”
覃紜修也愣了一下。“我想想。”其實他想說的是,若是當今聖上,孝爲天沒什麼大不了,他媳婦兒開的鋪子即使有御史不長眼,老頭子也能睜隻眼閉隻眼。可是日後……
若是不是四哥,那這個名字是絕對不妥的。若是四哥,覃紜修不敢下這個結論。或者是逃避這個結論。他從小的經歷鋪就了他和覃紜伽的手足之情,但是更讓他心裡清楚,一旦涉及到了皇權,手足也不一定是最過硬的信任。
與其說是懷疑四哥,不如說是不想爲日後埋一個炸彈。
“那我再想想,我也覺得這個不妥當。”薛茗予瞬間就懂了覃紜修的猶豫,淺淺一笑。毫不猶豫當機立斷的決定重新換個名字。
覃紜修無聲的握了下薛茗予的手。此時說什麼,都不合適。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告訴她他感謝她的理解。
萬管事的效率很高。隔幾日來給薛茗予請安,都能彙報彙報新進展。而此時的萬光清,即使薛茗予隨和慵懶,他也永遠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隨意亂瞟一眼,不敢不經大腦就去說以他的經驗得來的任何一句話。
薛茗予很滿意萬光清這種態度。各自在最適當的位置,反而很好相處。萬光清不卑不亢,又勤勉踏實,薛茗予細細看他送來的施工圖紙,或者提出任何建議時,兩個人就很容易溝通,一個不需要去想是否會打擊別人多年來的驕傲,一個也不需要唯唯諾諾猜測主子的真實心意。
五月十八,陳大總管和劉婆子相攜來給薛茗予請安。這在翠微山房真是很少有的事。這兩個都是別院裡的老人了,薛茗予帶來了翠微山房,向來都是有事吩咐下去,幾乎沒有自己湊上來的。不過薛茗予笑眯眯的讓無憂去請了來堂屋說話。還吩咐無憂:“給大總管和劉媽媽沏壺好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