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陳氏被逗笑了,“說的跟下崽子一樣。我看你等過了十六,那藥就不要喝了。孩子這事兒,不是說來就來的,過了十六就順其自然吧。”
“嗯,茗予都聽您的。”薛茗予甜甜一笑。陳氏又怕她過早生育傷身,說到兄嫂和離又想讓她早點斷了避子湯藥。那種又怕傷了自己,又怕自己沒孩子在豔京站不穩腳的矛盾感,格外讓人心酸。
到了祿米倉衚衕,安嬤嬤和陸伯家的站在垂花門外迎着,一見面就給太夫人磕頭。
“奴婢當家的還沒回來,奴婢代當家的給太夫人磕頭。”陸伯家的語帶哽咽。無憂也跟着她娘跪下磕頭。
“都起來都起來。”太夫人兩眼一紅,“有你們照顧着王妃,老身還得謝謝你們啊。”隨行的沈媽媽親自去拉扯一番,才勸解起來。
“翠樓,”太夫人輕喚一聲,還作姑娘打扮的翠樓就遞上了幾個封紅。又是一番推辭不說。
“茗予,你服侍太夫人歇息一下,我帶岳父舅兄和皇甫兄弟去喝杯茶。”覃紜修見人都在垂花門這擠得走不動,怕太夫人年紀大了吃不消。
“好。”薛茗予感激的看了覃紜修一眼,和翠樓一左一右扶了太夫人就往裡走去。
“太夫人,這宅子都是姑爺給置辦的。”翠亭扶了沈媽媽,大着膽子說道。
“沈榮家的,你是說……這……”太夫人驚訝的和沈媽媽對望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一點小心意,當我們孝敬您的。”薛茗予笑呵呵的。她之前還習慣使然的叫着翠亭,現在得隨着改過來了。
“你這孩子,要不是沈榮家的說,我還不知道,都沒跟王爺道聲謝。”太夫人臉一板,就要折回身子。
“哎!不用不用!”薛茗予慌忙拉住陳氏,“還不是想讓您住的舒坦點嘛。再說可是王爺說讓我陪您去歇息的,您再累着,您就不怕您孫女我被王爺訓啊。”
陳氏這纔有了笑意,“你這皮猴兒一張嘴,比誰都會說道。聽你們的聽你們的。”
“嘿嘿。”薛茗予傻傻一笑,“不癡不聾,不做阿翁。太夫人這樣怕我們吃虧什麼時候才能做好你的阿翁啊?”
“說你是皮猴兒吧,還來排暄我了!”太夫人瞪眼佯怒。沈媽媽和沈榮家的俱是抿了嘴笑。
薛茗予親自服侍了太夫人換衣淨面,臉去淨房都小心陪着,給太夫人講這淨房改造過的優點。
恭桶在最裡邊窗戶下,窗臺上擺了幾盆茉莉,平時不用就能開窗通風。恭桶旁邊立着薛茗予專門讓木匠打的置物架,草紙,軟帕,都放的整整齊齊,旁邊放了個洗手的臺盆,掛着乾淨柔軟的布巾。有扇不怕水霧潮氣的琉璃四扇小屏立在恭桶前跟外間隔開。
外間的大浴桶裡,薛茗予讓人特意做了個嵌在桶壁的跟椅子一樣的木墩,打磨得溜圓光滑,坐着泡澡腿不會屈得難受,進出浴桶也有個踏腳的。桶底還有個活塞,洗完澡抽調活塞就能放水。桶的外側還有個木質托盤和掛鉤,放着香夷子,掛着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