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薛茗予不在意的笑笑,“孝爲先這幾年賺的銀子不少,莊子上暖棚裡一到冬天蔬菜也能賺不少錢,四五月份暖棚裡的香瓜也是個大進項,去年又加了四個大暖棚,這兩個酒樓啊能辦起來的。”
“我不是怕你本錢不夠。”陳氏搖搖頭,“我是看剛剛紅柳衚衕和六扇門衚衕那地段兒,都不怎麼熱鬧。紅柳衚衕還算過得去,但是六扇門衚衕,那太冷清了。做生意都得圖個人氣不是?”
薛茗予不介意的微微一笑,幫陳氏身上搭了條薄被。“我知道。做生意地段很重要,但是,您相不相信,有的鋪子生意做好了,會改變一個地方的地段價值?現在紅柳衚衕和六扇門衚衕咱都看不上眼,可是我覺得,總有一天,人家提起紅柳衚衕和六扇門衚衕,會有人說,哦,我知道知道,就是月瀧沙酒樓那條衚衕。祖母,我有信心去做到的。”
陳氏沒說話,細細思量了一會兒,摸摸薛茗予搭在她腰間的手,“嗯,我們茗予有大志氣。祖母等着看。”
薛茗予見陳氏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也側着躺下打瞌睡。陳氏或許現在只是對孫女興致勃勃想去做事的一種寵溺性的讚賞,她卻是真的想着,一定要做到給祖母看看。
回了雲霧山莊,送了太夫人回仲桑堂。陳氏見這幾天一直圍着自己轉的孫女,心裡暖和的不行。她拍拍薛茗予的手,“行了,我這都到了。你也回去梳理梳理。你安排這麼些丫頭婆子在我這院子裡都是擺設不成。該忙忙去,我換身衣裳去跟老沈嘮嘮嗑歇歇。”
薛茗予垂眸一笑,“行,我聽您的。”見翠樓扶了太夫人進屋,她才折回身往翠微山房走去。
跨過二進的院子,薛茗予回頭看了眼無憂住的廂房,關着門。她面色如常的又繼續走了。
無暇心裡也偷偷回頭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心裡頭微微苦澀,卻只有快步趕上王妃的腳步。
坐在嵌貝流光琺琅妝鏡前,無暇小心翼翼的幫薛茗予褪着發間釵環。薛茗予看着鏡子裡一點點卸下沉重的自己,擺擺手讓端了熱水進來的紅芙和別雲出去。
“無憂最近怎麼樣?”薛茗予問道。
無暇往鑲寶雙層花蝶鎏金二十四格妝匣裡放釵環的手一頓,低頭輕聲道,“別雲說,沒怎麼出屋子。陸媽媽後來又來找過無憂兩次,無憂不開門。大概因爲在咱們翠微山房裡住着,陸媽媽怕鬧大了,兩回就站在門口勸她用心當差,旁的也沒說,無憂……說是沒聽到無憂答應什麼。”
無暇去解薛茗予的髮髻,又說道,“您別管她了。她這是年紀小,掉牛角尖去了。陸伯不是要回來了麼。等他回來了,陸伯說話無憂肯定聽的。”
薛茗予轉頭看着無暇,也不管頭上半散的髮髻。“無暇,今兒你也看到我要開的酒樓了,我有信心將我這酒樓開得比孝爲先還要好。你看,我本錢充足,萬管事做事那麼勤勉,有什麼事兒王爺還在豔京呢,王爺還能幫我的,還有四王妃,陳大奶奶,劉夫人王夫人,就是夏夫人盧大奶奶盧二奶奶也能照顧着點兒我的生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