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夫人見薛茗予起身就要走,想起自己的疏淡客氣來,心裡一陣不好意思,“九王妃您再坐會兒吧。勞煩您從宴會趕到我這兒,怎麼着也得再喝兩盅茶才行。”
薛茗予見譚夫人臉上真誠,就不客氣的又坐了回去了,“那我再歇一會兒,說真的,還真渴了。我在那邊兒吃過飯就過來了,怕打擾您午睡趕不上。”
譚夫人更不好意思了,連忙叫丫鬟再換一壺新茶來。夜來香是她自個兒琢磨着種的,擺在各個屋子裡也是她自己的主意,連身邊的嬤嬤丫鬟都沒撮合一句的,所以這事兒,譚夫人很清楚,不是別人算計自己,倒是來解救自己的。
若是這夜來香的說法有假,恐怕九王妃也不會專程****來。不然等她撤了花架子,過幾天要是還沒好,那不用拆穿就知道是假的了。而九王妃,斷然沒有這樣張口胡說的必要。
“對了,這茶我也不白喝。”薛茗予語氣輕鬆起來,試着和譚夫人拉近距離,“我後來專程去問過我家太夫人,她老人家一年四季不是肩頸痛,就是腰痠腿痛,她果真是辦法要比大夫還多的。我從太夫人那兒學了兩個緩解肩頸不適的法子,您要不要試試?”
譚夫人愣了愣,這九王妃,還真是上心。不像二王妃和八王妃,見面就提要求擡身份的。譚夫人就不掩飾自己的苦惱了,“我可試了不少法子的,我這些婢女,可都時捏肩捶背的好手,說實話啊,我這肩膀和頸椎,都被捏得沒感覺了。別說玉錘了,都恨不得換了小鐵錘來錘。”
薛茗予失笑,“太夫人也和您說了一樣的話,不過太夫人說呢,病痛老是盯着一個法子去琢磨,再好的法子,也要變鈍了。哪,您看我的手,”薛茗予將左手握拳,指着食指根部突起的骨頭,“您看,手背上順着這個凸起的骨節,一直往下,其實能反映一個人從頭到腳的毛病。”
“比如說要是胃痛,那就用圓頭但是有硬度的東西,按壓這段骨頭中間稍微往上的位置,你想啊,人的胃,不就是這個位置嘛。”薛茗予認真的比劃起來,“若是便秘,那就往下一點,是腹部的位置。”
譚夫人也不知不覺握起了拳頭琢磨起來,“那要是頭昏腦脹,肩頸痛,那就是在最上面這裡嗎?”
薛茗予笑了,“您說的太對了。您不妨試試。”她遞過去托盤裡一個玉勺。
譚夫人有點不相信的反拿着玉勺,用玉勺柄對着手背上食指根部凸起的骨節下面最上端的位置,用了一點力按壓了幾下。
薛茗予看着譚夫人難以置信的眨眨眼,又使勁兒的按了幾下,然後停了好似在細細的找感覺,停頓了一會兒又用玉勺柄按壓起來。
薛茗予眯眯笑的舒了口氣,坐下認真喝起茶來。夜來香的事情,當然不是安嬤嬤告訴她的。不過有安嬤嬤挺好,任何難以解釋的信息,都可以推說是安嬤嬤那兒得來的。上學的時候,老師講植物的光合作用的時候就說過夜來香晚上光合作用產生的氣體對人體有害的事情,她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