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莞爾一笑,“你放心,這事兒我們家老劉盯得緊着呢。”
薛茗予不知道的是,她紅着臉聽安嬤嬤嘮叨的這個下午,未來一個多月的朝局,已經在八馬衚衕四王府濃翠園的涼亭裡,被幾個女人給掌控了風向。
一連幾天,她都沒給覃紜修好臉色。覃紜修還以爲是那天晚上累着她了,又是陪小心,又是送小禮物的,看得安嬤嬤都慚愧起來。
其實薛茗予沒個好心情,還有原因是她使勁兒按捺着找上譚府的蠢蠢欲動之心。不過還好無塵爹孃來翠微山房一趟,給薛茗予稀少得快窒息的耐心帶來一點調劑。
劉媽媽那侄兒家比丁大志家要活絡多了,安嬤嬤和劉媽媽通氣兒了沒幾天,劉克勇的爹孃就去無塵家提親了。無塵爹孃自然是喜不自勝,換了庚帖合了八字算好了良辰吉日,就趕緊來給薛茗予磕頭謝恩。
薛茗予一看紅紙上寫的日子,八月二十八,真是個吉利的好日子,她也給足了無塵面子,賞了無塵娘兩匹棉布尺頭,還讓廚房在倒座給老夫妻倆置了桌席面,請了陳大總管和劉媽媽,安嬤嬤一起陪着喝了頓小酒。
等無塵爹孃走了,薛茗予按照上回無暇出嫁時的標準,給無塵準備了同樣份量的陪嫁,請了安嬤嬤和劉媽媽一起送到小風別院去,這又給無塵長了不少面子。
無塵的事兒訂上釘了沒兩天,門房竟然送來了張魚酸菜秦掌櫃的帖子。本來還以爲王妃不會看得到,恐怕翠微山房大丫頭看到就會打回來,結果錦年一看,就收下了。魚酸菜現在薛茗予去的少了,但是錦年覺得,王妃是個重情義的,對她們這些下人都挺好,對以前的老熟人應該不會多冷淡的。
薛茗予一看,也覺得納悶兒,秦掌櫃有什麼事兒能找她的?最初在魚酸菜賺的生意,如今都是孝爲先的帳房代收了。她轉念一想,魚酸菜是覃紜修暗底下的產業,難道是有什麼事兒要通過她給覃紜修遞話麼?想到這,她就讓錦年趕快去請秦掌櫃進來,還讓別雲泡壺好茶到堂屋等着招待。
“小的給王妃請安。”秦掌櫃兩眼不敢亂瞟,行禮時格外的恭謹。
“咱也是老熟人了,秦掌櫃不必拘謹。”薛茗予坐在主位上笑吟吟的說道,她不知道的是,不是秦掌櫃拘謹,是她如今的氣場和威壓已經不經意就讓人緊張起來。
“呵呵,”秦掌櫃尷尬一笑,“小的今日來冒昧前來,是有一事想求了王妃恩典。”
薛茗予挑眉,這麼說來和覃紜修沒關係了。“你且說說看。”
秦掌櫃吞了兩下口水,“前幾日小的去孝爲先交銀子,聽說王妃身邊的無暇姑娘出嫁了。小的趕着去送了個薄禮以表心意,得知王妃身邊還有兩位打算挑人家的好姑娘,小的……小的就斗膽,想來給魚酸菜的一個夥計求個恩典。”
“魚酸菜的夥計?不知秦掌櫃說的人選什麼個情況?”薛茗予笑起來,這秦掌櫃真有意思,不就是想捧着她點兒,這都改行做媒人了。像他這麼精明的老掌櫃了,既然提出人選,那必定是有點份量能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