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妡冉眉頭微動,神色不變,“做爹孃的都是這份兒心。不過啊,生出來那更是操心,小時候操心他吃喝拉撒,大點兒操心他學走路學跑,再大點兒還有着急讀書寫字,還得提防着時不時搗個蛋闖個禍……”
“再大點兒,就要擔心娶媳婦兒找婆家了吧?”薛茗予抿着嘴笑接着說道。
“可不就是。操不完的心啊。”衛妡冉無奈的搖頭。“說這娶媳婦兒找婆家,婷姐兒今兒沒來,她要是在我跟你說她保準害羞要惱我。”
“怎麼的?可是有好消息了?”薛茗予笑盈盈的問道。婷姐兒和譚家二爺譚霽的事,如今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了。
衛妡冉略帶欣慰的點頭,“說來還是多虧了你,婷姐兒到底孩子氣了些,一開始我還真犯頭疼呢。”
薛茗予知道衛妡冉這是指當時婷姐兒到山莊來訴委屈卻被薛茗予扭轉了態度的事情,“小姑娘家遇到嫁人的事兒,哪個不是猜這個想那個的呢。要不然老話怎麼總說大姑娘上轎叫頭一回呢。”
“那也對。初七下午無琴帶了譚夫人的意思給我,我當即請無琴將婷姐兒的庚帖送去交給譚夫人。說來無琴真是陣及時雨,不然,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兒呢。”衛妡冉一說又提到處處驚變的十月初七。“之前寫信跟四爺提過跟譚家這樁親事,所以四爺回來,得了這信兒也不算太突兀。譚家說,十一月十八的日子好,來過小定。四爺查了黃曆,確實是個好日子。”
“十一月十八,聽着這日子就吉利。”薛茗予大眼睛笑成月牙狀,雙手合十道,“恭喜嫂嫂了。”
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就隨便一些,大戶人家的孩子,出生時不會立即四處報喜,因爲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不能輕易讓別人知曉。所以緊要關頭,譚夫人提出必須要換庚帖,拿着女方的生辰八字,也就算是這婚事板上釘了第一顆釘子了。如果女方日後敢反悔,男方手上拿着的庚帖就是拿捏女方名聲的最有力的證據。
婷姐兒換庚帖的時機倉促,怪不得譚家這小定趕的急。不過婷姐兒虛歲也十四了,小定後面還有大定,還要準備嫁妝,等正式成親,少不得要一年到兩年的時間。很多人給兒女在小時候就定了親事換了信物,到年歲相當的時候,再花個三兩年時間一步步走換庚帖小定大定的步驟,這種情況更多一些。
衛妡冉這會兒笑得就開了,“昨晚譚夫人來說小定的事時,我們可是一致要送你一份冰人禮的。”
“啊?”薛茗予瞪大眼睛,“我?媒人?”她是沒想到,不過再一想,這樁親事都換庚帖了,若說這冰人,還真是自己最像這麼回事兒。
衛妡冉看着薛茗予有點呆愣的樣子笑的更歡了,這真是很少見的樣子,“你還愣什麼?你這冰人上轎也是頭一回吧?這回可得好好學着,下回也能做個像模像樣的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