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第一百零六章 皇后中毒(上)
秦妃踉蹌兩步,被身後的霜月扶住,微微的捂住胸口,臉上滿是擔憂,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焦急的問道:“大殿下,皇后娘娘沒事吧?這好端端的怎麼會……”
大皇子臉色略微有些難看:“沒事,多謝秦妃掛念!”
秦妃看了看大皇子,再看看林玉顏,滿臉都是爲難:“大皇子殿下,按道理說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全面配合您追查兇手,可是現在,您也看到了,林孺人也中毒了,便是要禁嚴,也請勞煩您着人幫忙請個太醫過來吧!這中毒了着實耽誤不得,這耽誤了可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臉色煞白的林玉顏被宮女扶着,脣角衣襟帶着點點血跡,看上去甚是嚇人,端木凌雲皺了下眉,最終點了點頭:“來人,去請一位太醫過來!”
原本待在秦妃身旁的宮女銀紅連忙行禮:“奴婢這就去!”
沐清雅安靜的站在一旁,神色安靜沒有任何變化,彷彿眼前的一切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端木凌雲滿含深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掠過,眼底閃過一層冰冷的笑意!
不一會兒,便有太醫跟着銀紅過來,看到林玉顏的模樣連忙拿出一個瓷瓶放到她的鼻子下面,過了片刻,昏迷過去的林玉顏醒了過來,身子一動捂着胸口不斷的嘔吐,一旁的宮女連忙捧了痰盂和水過來,半晌,林氏才止住嘔吐!太醫連忙上前診治,又給她喂下,才向大皇子回稟道:“啓稟殿下,雖然林孺人中毒,但幸好吃下去的不多,而飲食中又有相剋化的東西,微臣已經用催吐的方式讓其將毒物吐出來,以後多加調養便沒事了!”
大皇子點點頭,沒有說話。
秦妃坐在一旁,看着一旁的沐清雅欲言又止,焦急、擔憂、惱恨各種情緒在她面上不斷變換!端木凌雲拱手行禮:“看秦妃娘娘神思不屬,可是有什麼發現?”
秦妃眼神微微慌亂,緊了緊握着絲帕的手指:“本宮……”雖是沒有說話,但眼神卻落在了一旁的沐清雅身上,神色甚是哀痛!
端木凌雲順着秦妃的視線看過去,眼神閃過一絲冷笑:“沐小姐,想來剛剛沐小姐也是在殿中的,不知道沐小姐可否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景?”
沐清雅微微擡眸,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微微的剪影:“大皇子,臣女不知!”
“嗯?你不知道?你在殿中竟然說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爲本殿下是三歲孩童讓你如此欺騙?”端木凌風一甩衣袖,臉色陰沉道!
“清雅不敢有所欺瞞,只是,舅母中毒的事情,清雅實在不清楚內情,如今舅母也醒了,殿下大可以直接問問她便是,爲何定然要清雅來說?”
端木凌風眼神閃了閃,看向一旁的林玉顏:“林孺人,你可有什麼話說?”
林玉顏擺脫開宮女的扶持,勉強自己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大皇子面前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大殿下,清雅年紀尚小,很多事情想不清楚,這丫頭……每次看到她,奴婢就像是看到錦兒一邊,奴婢知道錦兒爲皇室抹了黑,但她到底是奴婢的女兒,奴婢心中雖然氣憤,但到底心疼,如今錦兒丫頭沒了,奴婢是將清雅當做了女兒來疼,不管她做錯了什麼,請大皇子責罰到奴婢身上,饒過清雅吧!”
大皇子緊緊地皺着眉頭,看向沐清雅的眼神滿是不屑:“沐清雅,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可以如此傷害林孺人,她不計較你種種失禮,這般爲你說話,你就沒有話可說?”
沐清雅看向林玉顏,她顫抖着跪在地上,因爲剛剛的折騰髮絲顯得些許凌亂,半低着的臉上滿是淚水,蒼白的臉色爲她增添了幾分憔悴,將一副慈母之心表現的十足十,如果不是聽到她之前說的話,沐清雅都要相信她是真的擔心自己了!
“舅母,你的身體可還是不舒服呢,還是……”不過,既然她要演戲,那麼自己也就配合一下便是。
“雅兒!”林玉顏跪直身體,緊緊地握住沐清雅的手,“雅兒,跪下認錯吧,不管如何,舅母定然護着你!”
大皇子眼神一變:“林孺人,你的意思是說,這毒是沐清雅下的?”
林氏臉色驟然一變,聲音猛然提高:“不是!殿下,毒和清雅沒有任何關係!是奴婢不小心,是奴婢!”
“林孺人,你也將本殿下當做幾歲的孩子哄騙?不小心會中毒?還不快從實招來!”
“殿下!”林玉顏滿臉淚痕,眼中滿是哀求,“殿下,求您……”
“四嫂!”秦妃走過來,將林玉顏抓着沐清雅的手掰開,“四嫂,我知道你不忍心,但這丫頭到底不值得你這樣!沐清雅,跪下!”
林氏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宮女拉住。
秦妃回身,臉上滿是堅決:“沐清雅,你犯下如此大錯,怎麼可以如此執迷不悟,看着你舅母如此爲你求情,你心中可有懊悔?”
沐清雅眼神寧靜:“清雅不懂姑姑的話!”
“你……孽障!四嫂待你不薄,你一入秦家的時候,四嫂便精心安排你的衣食,派人教導你禮儀,更是讓錦兒帶你入宮……你怎麼可以如此恩將仇報,對四嫂下毒!”
大皇子瞳孔一縮,冷聲道:“秦妃娘娘,你說下毒的是沐清雅?”
秦妃咬了咬嘴脣,最終點了點頭,沉痛的說道:“是!”
大皇子轉頭:“沐清雅,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心思卻如此歹毒!”
一旁躬身而立的太醫上前一步有些遲疑的說道:“回稟大皇子,微臣……微臣有一件事情要稟報!”
“怎麼了?有什麼事,如實說!”對於太醫的打斷端木凌煜不悅的說道。
“是!”太醫瑟縮了一下,道,“回稟大皇子,原來微臣是從皇后娘娘那裡過來的,發現皇后娘娘中的毒和林孺人中的毒一樣!”
“你說什麼?”端木凌雲先是一驚,隨即神色凝重起來,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你能夠確定?”
“回稟殿下,微臣能夠確定,在皇后娘娘哪裡,微臣也是親自查驗過的!”
大皇子猛然轉頭,犀利的眼神猶如直插人喉嚨的鋼刀:“沐清雅,你竟然毒害一國之母?”
沐清雅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場鬧劇,林氏真是好演技,秦妃也不負所望,兩人配合的完美無缺。大皇子更絕,謀害一國之母,這樣大的罪名都能扣到她頭上,不得不說她的面子還挺大!竟然勞動這些人精心編排如此好戲!
看沐清雅沉默不語的樣子,端木凌雲咬牙,這個沐清雅還真是沉得住氣,竟然到現在都面不改色,怪不得能夠設計的秦錦栽那樣大的一個跟頭!只可惜這丫頭留不得,不然收到府中倒不失爲一個助力!自古紅顏多薄命,只能怪她時運不濟!
“沐清雅你還不磕頭認罪?”
靜靜的擡起眼眸,沐清雅幾乎要笑出聲:“大皇子,清雅着實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如何認錯?”
“冥頑不靈!”端木凌雲眼神一變,“來人,將她拉下去杖責二十,本殿下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
“誰敢!”沐清雅冷喝一聲,“大殿下,清雅雖然是外臣之女,上不得檯面,但父親乃是享受正三品俸祿的朝廷命官,便是犯了錯,自然交由慎行司調查看管,大皇子聽了一面之詞便要對清雅動用私刑,不覺得太過草率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奴婢,僅憑藉你剛剛的話本殿下就可以以冒犯皇室的罪名懲治了你,還用得着動用私刑?”
“清雅句句只是在陳述事實,哪裡冒犯了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是打定主意要懲治清雅了?”
“哼,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沒有聽到本皇子的話?”看周圍的宮人竟然停住了動作,端木凌雲冷喝道。
“是!”
宮人們連忙上前想要抓住沐清雅的手臂將她押到一旁受刑!
沐清雅冷下眼神,周身的氣勢一變,高貴的氣息透露着絲絲凌厲:“退下!”
宮人一愣,看着氣息高貴的沐清雅,竟然感覺比面對大皇子還要有壓力,竟然真的不敢上前!
看着端木凌雲氣的變色的臉,沐清雅勾起脣角,幽深的眼眸一片冰寒:“大皇子,難道您要對清雅屈打成招?”
“賤人!你們都是死的嗎?竟然不聽本皇子的吩咐?還不將她拉下去杖責二十,不,五十!杖責五十!”被沐清雅的氣勢一逼,端木凌雲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畏懼,那種感覺竟然如同面對端木擎一般,回神過後,滿心的惱恨,想他堂堂一國嫡子,竟然被一個丫頭唬住!
宮人們被吼得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拋掉心中的畏懼,向着沐清雅抓去,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手,殿門口一道滿是怒氣的冷喝聲傳了過來:
“好大的膽子!”
衆人循聲看向殿門口,一看之下驚得面無人色,連忙跪倒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