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殿果然大門緊閉,昭陽讓人上前敲了門,門被打了開來,守門的宮人見是昭陽,便連忙行了禮,卻也並未直接將昭陽放進去,只說淳安公主生病休養,得先去稟告一聲。
昭陽倒也並未放在心上,只隨口應了聲,站在門口等着。
倒是滄藍和姒兒有些不滿:“公主纔是嫡長公主,她的架子倒是比咱們公主還要大些,竟敢讓公主在外面等着。”
“等一等也不錯,這宮中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瞧見我在這兒等着她淳安召見的人也不會少,到時候三言兩語,總會有些風言風語到父皇耳邊,她既然擺得出這副架子,便得受得起後果。”昭陽神色淡淡地道,滄藍和姒兒果然便不再說話。
等了一會兒,韶華殿的大門才又被打了開來,先前那個宮人笑眯眯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連連道:“昭陽公主裡面請。”
昭陽輕輕頷首,擡腳便入了韶華殿。
韶華殿的寢殿之中,淳安一臉懨懨地坐在美人榻上,只披了一件披風,頭髮也只是隨意用了一根紫色的髮帶繫了,臉上脂粉未沾,手中捧着一個描金的手爐。似是聽見了腳步聲,才擡起了頭來,眼中水汪汪地。
“皇姐。”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地,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昭陽倒也如她所願,快步便走了上前,急急忙忙地道:“這是怎麼了?瞧這小模樣兒,可真是讓人心疼?哪兒不舒服?”
淳安撇了撇嘴,聲音愈發地柔弱了幾分:“昨兒個崴了腳,早起便瞧見腫得厲害,又有些受了涼,頭疼得厲害。”
“太醫怎麼說?可吃了藥了?”昭陽連忙問道。
淳安低聲應着:“太醫說,傷筋動骨一百日,得好生將養着。藥也是吃了的,只是那藥可真難吃,先前喝了一碗,這會兒還總是覺着嘴裡有苦苦的味道。”
“良藥苦口嘛。”昭陽笑眯眯地道:“讓御膳房準備一些蜜餞來,可以沖淡沖淡嘴裡的苦味,好好吃藥,過幾日便好了。”
昭陽說着,便讓姒兒將裝着兔子的籠子提了過來:“這是父皇前段時日秋狩的時候捕的兔子,我想着你生着病,呆在宮中也無趣,就將它們給提了過來,閒來無事,也總可以解解悶兒。”
淳安聞言,擡起眼來看了看那兔子,眼中一下子便亮了起來,對着昭陽撒嬌道:“還是皇姐對淳安最好了。”
“你我姐妹,何必這般客氣。”昭陽笑容亦是愈發地溫柔了幾分,又同淳安隨意敘了會兒話,就告辭離開了。
出了韶華殿,姒兒才又嘆了口氣道:“淳安公主怕是沒什麼興致養兩隻兔子,乖乖巧巧的兩隻兔子,落到了她的手上,怕是不知道要受什麼罪呢。”
昭陽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且如今也並非是孩子,不過兩隻兔子而已,有什麼捨不得的。如今我那好妹妹要養傷病,我自是應當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地在父皇面前表現表現的。”
昭陽說完,便吩咐着滄藍道:“去跟御膳房說一聲,天氣涼了,幫我燉一些暖胃的湯來,我給父皇送去。”
滄藍應了聲,昭陽走了兩步,便又停下了腳步:“算了,不用去吩咐御膳房了,我自個兒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