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微微閉了閉眼,瞧着這般純真的淳安,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是一個那般惡毒之人,可是前世發生的一切卻絕不是夢境,淳安,你既然那樣對我,我定然百倍奉還。
昭陽嘴角帶着幾分冷意,這麼迫不及待地便來打聽消息了,又豈能讓她失望。
昭陽便也壓低了聲音,同淳安竊竊私語着:“求父皇賜婚呀。”
淳安瞪大了眼,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地模樣,急忙問道:“皇姐有喜歡的人了?怎麼淳安都未曾聽皇姐說起過?皇姐想要誰做駙馬呀?”
昭陽眼珠子轉了轉,便笑着道:“定北將軍的兒子,孫永福。”
此話一出,昭陽果不其然見到淳安的面色突然便變了。半晌,才聽見淳安低聲道:“那孫永福可知曉皇姐的心思,他同意了嗎?”
這話問得可有些蹊蹺了,昭陽心中想着,倒像是料定了孫永福定然不會同意一般。莫非,在這個時候,他們便已經同孫尚志有了聯繫,淳安便已經勾搭上了孫永福了?
心中念頭一轉,昭陽的語氣卻帶着幾分強硬:“他同意又如何,不同意又如何?我是昭陽公主,想要讓他當駙馬,他莫非還有拒絕的權力不成?”
淳安的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昭陽笑了笑,不再說話,一擡起頭來,卻瞧見對面有一道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似乎滿是冷意和試探。昭陽一怔,和那目光碰了個正着,是他?昭陽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了起來。
昭陽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目光,落在了進入殿中的舞姬身上。
殿中歌舞昇平之際,淳安卻似乎身子不太舒服一般,在位置上動來動去,眼中帶着明顯的慌亂。
“皇妹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昭陽轉過頭輕聲問着。
淳安便像是尋着了理由一樣,連忙點了點頭,順勢應道:“是有些不舒服,大約是方纔果茶喝得多了一些,我先出去一下。”還不忘囑咐着:“皇姐若是要求父皇賜婚,可得等皇妹回來,皇妹希望能夠爲皇姐做一個見證,第一個爲皇姐送上祝福。”
只怕是害怕昭陽趁着她出去之際,便先下了手,只是瞧瞧這理由,確實找的冠冕堂皇,此前倒果真是她小瞧了自己這個妹妹。昭陽點了點頭,笑眯眯地道:“外面風大,皇妹將披風披上吧。”
淳安急急忙忙地應了,便悄然退出了大殿。
昭陽瞧見,淳安離開之後不久,沐王便也跟着離開了大殿。
昭陽勾了勾嘴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滿是笑意,只怕是有好戲瞧了,她倒是想要看看,他們會如何應對。
昭陽將茶杯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一擡眼,卻又望見了對面的那道目光,昭陽心中猛地一跳,目光快速地掃過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暗自想着,前世自己並未同他有過多少交集,今兒個他爲何總是朝着自己看來,莫不是他知曉了什麼?可是不應該啊,那件事情她可是誰也不曾告訴過,他又如何會知曉?
“蘇卿,你善撫琴,說說這首曲子如何?”楚帝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興致頗高的模樣,點到的,卻正好是他。
昭陽便聽到他的聲音傳來,冷漠,不帶絲毫感**彩:“沒留意聽。”
只四個字,卻十分不敬,昭陽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擡起眼來朝着楚帝望去,楚帝眼中帶着幾分暗沉,不知在想着什麼,只是嘴角卻是帶着笑,笑聲在安靜的殿中響了起來,似是在爲他解圍:“好的琴音能夠讓人忘我沉醉,可是這琴聲竟連蘇卿的注意力都無法吸引,自然算不得好。”
昭陽暗自鬆了口氣,卻有些出了神,他在父皇的心中,與其他大臣似乎不太一般。若是旁人說了那樣不敬的話,只怕現在已經找不見自己腦袋在何處了,可是他卻似乎毫不在意。
昭陽心中想着,目光卻被另一邊定北將軍坐着的位置上的動靜吸引了,坐在定北將軍身旁的孫永福在楚帝說完話之後,舞姬入殿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大殿。
定北將軍,想起前世他侵犯母后的模樣,昭陽忍不住握緊了手,低下頭以掩飾眼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