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回到太子宮的封亦辭一把將桌上茶杯摔碎在地上,一張俊逸的面孔扭曲到了極點:“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侍衛小心的走上前,低聲道:“太子殿下,屬下剛剛檢查了那個黑衣人,發現他所中的毒藥,和我們分給暗衛的毒藥,有一些不同。”
“什麼?”封亦辭詫異,緊接着追問:“你是說,暗衛是又被人給下毒了?這不可能吧!”
他手下的暗衛全都是精心訓練的,就算被抓住,也是寧死也不肯交代的,別說是被寧析月抓到,就是在刑部大牢中受盡三百六十道酷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就這樣令自己最是放心的暗衛,竟然會被寧析月給算計的成這個樣子。
這一刻,封亦辭心中對寧析月的懷疑更加的多了起來,可隨即而來的,就是絲絲懊惱。
即使他懷疑寧析月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證據顯示,這件事和寧析月有關係。
當時寧析月和他們所有人都站在院子裡,所以寧析月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什麼,他實在不能將這件事和寧析月硬聯繫上。
“太子殿下。”
侍衛小聲近前,詢問道:“太子殿下,我們的人死了,要不要再安排一些人?”
“安排什麼?你是想本殿下再被說成是色鬼嗎?”
封亦辭怒瞪着眼,一張俊逸的面容更是陰沉的仿若滴墨,今天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這種事他又怎麼會允許發生第二次?
侍衛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低下了頭:“太子殿下請恕罪屬下並非有意。“
“好了,下去吧!“
封亦辭揮揮手,頭疼的揉着眉心,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沒有過多的機會,必須要想個辦法解決自己目前的處境。
通過這件事,封亦辭越發覺得寧析月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只不過他越是懷疑,越是有一種無奈感縈繞在心頭。
一方面,封亦辭不想錯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畢竟寧析月背後的勢力,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
還有就是,娶寧析月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封亦辭清楚地明白這一點,所以更加的猶豫了。
“來人拿酒來。”
“是,太子殿下。”
很快,封亦辭在太子宮中喝得酩酊大醉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寧析月知道消息後,也只是冷漠一笑。
“析月妹妹。”
鄭澤蘭從外面走進來,舉了舉手中的食盒,淡淡一笑:“我瞧見御花園中的玫瑰花開的正好,所以特別摘了一下來,做成玫瑰酥餅,拿來給妹妹嚐嚐。”
鄭澤蘭的手藝一向很好,寧析月道了聲“謝謝”之後就讓容夏伸手接過來。
容夏點頭,正欲要伸手接過來,不想鄭澤蘭卻快步後退了一步,容夏伸出的手一空,有些差異。
今日的鄭小姐好奇怪啊,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地方讓人感覺怪怪的,可又讓人說不上來。
鄭澤蘭也意識到自己的異樣,立刻呵呵一笑:“妹妹,白日的事你沒事吧!我這可是特意給你做的糕點,無論如何你都要嚐嚐才行。”
見鄭澤蘭一臉真誠,寧析月倒也欣然伸手拿起兩塊,放入嘴裡嚐了嚐:“味道不錯。”
“那就好。”
鄭澤蘭嘴角弧度更濃,這糕點裡她加了些許水銀,寧析月吃了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但是會讓身體越來越虛弱,猶如得了重病,讓人一點點變得蒼老,灰敗的如同老嫗一般。
若這位寧家嫡女失去了這份絕世容顏,恐怕八王爺會厭惡的連看一眼都懶得看吧!
想到這兒,鄭澤蘭看向寧析月的目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轉瞬即逝。
“看來,鄭小姐的身子,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輕輕放下手中糕點,寧析月轉而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幾口。
這茶水是她經常放在身邊的,裡面加了解毒的丹藥,不是她信不過鄭澤蘭,是在這個皇宮,她不敢隨便相信誰。
看着寧析月淡定的樣子,鄭澤蘭暗暗皺眉,都這麼半天了,爲什麼寧析月臉上還沒有什麼表情?
莫不是,這水銀是假的,所以不起作用了?
鄭澤蘭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心裡發慌的很,但是卻又不敢說什麼。
她一定不能說些什麼,否則寧析月這麼聰明,一定會發覺到什麼的。
又坐了一盞茶的時間,見寧析月是真的沒有異樣,鄭澤蘭這才離開。
鄭澤蘭剛剛離開,寧析月一雙秀氣的眉頭就忍不住的緊蹙起來,容夏連忙道:“小姐,您的臉色很不好,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寧析月搖搖頭,輕聲道:“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剛剛的點心裡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可偏偏又不知道是怎麼了。”
聞言,容夏立刻拿出銀針去測試那盤點心,拔出來時見針尖竟然發黑,眼底露出震驚的神色:“這……竟然有毒?”
天,她就說今日的鄭澤蘭爲什麼有哪裡不對勁,原來真正的玄機竟然在這裡。
聽到有毒兩個字時,寧析月手中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這才道:“鄭小姐,不太可能吧?”
鄭澤蘭心思單純,且個性溫柔,她實在難以將鄭澤蘭和外面那些喜歡勾心鬥角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容夏微微張嘴,皺眉道:“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位鄭小姐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呢!”
“倒也是,你多多留意着點吧!”
暗暗嘆了口氣,寧析月輕聲的呢喃着:“但願這只是一場誤會,或者說是有人藉機挑撥離間。”
容夏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夜涼如水。
夜空中的月亮朦朦朧朧,有些莫名的不太真切。
寧嘉禾一個人走在御花園中,一張臉上還帶着微溼的淚痕。
她剛剛從太后的宮中回來,她小心翼翼的服侍,不敢怠慢分毫,可沒想到,太后對她的暗示竟乎。
難道,她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就要因爲陸家的衰敗,而葬送了嗎?
她心愛的男人得不到,女人中最高的地位也得不到,她努力了這麼久,又到底得到了什麼?
突然間,寧嘉禾腳步頓停,愣愣的看着那個站在月光下,渾身散發着沉冷氣息的男人,一行清淚終於忍不住話落,張了張嘴,終於叫出了那句自己最是想叫出口的名字:“華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