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子?”薛輕羽微愣,不解的蹙着眉頭看向薛母,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薛母緩緩走到窗邊,微蹙的眉角思緒萬千,那嬌媚的美眸內夾雜着深深的思念與愁思,腦海裡都是那個絕色的神仙妃子的身影。
她暗自嘆息着,也不知道那位公主如今可好,這麼多年未見,怕是補貨再回來了吧!
晃了晃腦袋,薛母猛然想起上午見到的那張酷似神仙妃子的絕色面容,心中不僅感觸萬分,或許若那位公主還在,只怕也早已嫁人生子了,極有可能連兒女都有十六七歲了。
“母親,母親,您這是怎麼了?”薛輕羽拉了拉薛母的衣袖,疑惑不解的看着其眼角劃落的兩顆淚珠。
母親究竟想起了什麼?爲何不過是這樣一個簡答的要求會讓母親這麼上傷心?
他垂下了眸子,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問下去。
“不礙事。”薛母微微搖了搖頭,將薛輕羽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推開,強壓下心頭的思緒,扯出一絲笑容,“羽兒,其實此事與你那位失蹤的姑姑有關,只是現在尚不可過多透入,你若想知曉更多,母親也沒法子了。”
不是她不肯多講,實在是此事關乎皇家,一旦說出來,若是壽康宮那位太后娘娘追究起來,她難辭其咎。
是以,即便她想多說些,也是不能的,而且不僅是她不能多說,薛府知道的每一個人都不得多言。
薛輕羽擡了擡眼眸,疑惑的看着薛母,“母親說的是那位失蹤的薛宮姑姑?”
這薛家大多都是一脈相傳,府中的小姐更是極少,他本來也不知道還有個姑姑喚作薛宮的,只是兒時一次無意間瞧見他的父親薛海拿着一張美人圖,在書房內看得出神,隱約才知曉那畫中人便是他的姑姑薛宮。
薛母有些詫異的看着薛輕羽,這小子竟然知道些事情,怕是老爺無意間透露的吧!
她微微搖頭,“既然知曉便不要在外頭提起,此事只能爛在肚子裡。”
薛宮是薛府的小姐,亦非薛府小姐,此事是薛府的秘密,更是牧越的秘密,她知道即便是宮中那位已經下令不許薛家在管那件事情了,可薛海還是暗中派人在各國之間尋找薛宮。
說罷,薛母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輕輕抿了抿紅脣,“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母親也要回去了。”
“是母親。”薛輕羽朝薛母拱了下手,將其送出了書房,將房門關上。
只是待薛母走後,他的臉色微沉着,帶着幾分歉意看着不遠處的太子府,析月,對不起,他實在不知如何處理此事。
夜色微涼,催促着庭院裡的花含苞待放,讓梢頭的鳥雀放聲歌唱,使天空中的彎月綻放柔光。
豎日,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穿過雕花窗臺,斜射入戶,將沉睡依舊的睡美人從夢中喚醒。
牀上臉色蒼白的寧析月微微拍打着同扇翼般的睫毛,放在牀邊虛弱的雙手稍稍動彈了兩下。
只是牀邊那個守着的人卻絲毫沒有被驚醒,依舊沉浸在他的夢中。
寧析月用力睜開雙眸,射進來的陽光是她緊緊的蹙起眉頭,待緩緩適應後,她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看到了牀邊用手肘支撐着腦袋沉睡的曉荷,只是四周的景象已經不是她在薛府的那個幽蘭院了。
她蹙起眉頭看着周圍華麗的佈置,黑眸不停的在眼眶內打轉。
打量了一會兒,她強行支撐起身子,只是因爲肩膀上的傷勢未愈,是以,每當肩膀用力便會感受到疼痛。
“曉荷,你快醒醒。”寧析月見無法支撐起身子,便出聲喊曉荷,也忍着手臂的疼痛去推曉荷的身子。
許是因爲高燒吧!此刻的她聲音異常的沙啞,明明用了很大的聲音,卻沒有多大的響動。
這時,外頭傳來男子練劍的聲音,男子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在窗戶上。
寧析月眉頭微蹙,不知道如何是好,瞧見外頭的那個身影,只覺得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那身影是何人?她倒是能看出那劍的路數是自己先前練的那套。
此刻,院子內,納蘭書拿着長劍行雲流水一般揮動着,不顧額角的汗珠滴滴滑落在臉龐。
一番劍舞過後,納蘭書將長劍往旁邊守着的侍衛一拋,“本宮進去看看析月,你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做些小米粥來,再弄些清淡的小菜。”
“是。”
侍衛應聲離開,納蘭書撩開衣袍將房門打開,但見寧析月正滿身警惕的看着他,喜悅中帶着幾分擔憂的走到牀邊
“水,水。”寧析月見納蘭書進來,臉上的警惕放鬆了許多,嚥了下口水,那絕美的眼眸直盯着桌上的茶壺。
納蘭書雖沒有聽出來她說的是什麼,但從那目光便看出來了,輕笑着朝牀邊走過去,路過桌邊,順便在桌上爲她倒了杯茶水。
“小心些。”他小心翼翼的單手將寧析月扶起身,靠在牀頭的軟枕上,將手中的茶水遞到她的嘴邊。
他又瞥了一眼趴在牀邊沉睡的曉荷,臉上多了幾分薄怒,微蹙了下眉頭,“也不知道薛輕羽是怎麼教丫鬟的,這樣懶惰的丫鬟竟然也放在你身邊。”
啪……
納蘭書伸手在牀邊的木頭上輕敲了幾下,又朝着寧析月痞子似的笑了笑,“這樣的丫鬟就是欠調教。”
因爲受了驚嚇,曉荷啊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又慌忙的爬起身,那睜大的雙眸連忙掃過四周,卻見納蘭書就在眼前,而且寧析月也玩味的看着她,頓時抿了抿脣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睡着的。”她害怕的縮了縮身子,就連腿也微微有些顫抖。
此刻她正在心中狂罵自己,她怎麼就這麼睡着了呢!就連小姐什麼時候醒的都不知曉,這下慘了,太子殿下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曉荷讓納蘭書忍俊不禁,但還是忍着笑意,板着一張臉看着曉荷那怯怯的垂下去的眼眸,“本宮自然知曉你不是故意的,這樣都能睡着,想必你是有意的了。”
聽了前半句曉荷提到嗓子眼的心鬆懈了下去,可後半句卻又讓那顆心狂亂的提起來了,整個人癱了下去,眼眸也無助的看着臉色長白卻不失風騷的寧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