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月沒有答話,只是稍稍欠了下身子,隨後便躬身退下了,她知道這個時候顧雅萱肯放她離去,必然是有了打算的,心裡暗暗期盼着納蘭明月能將那些話帶給封華尹,一路沉寂的回到了昭月宮。
另一邊。
納蘭明月上了自己的馬車便飛快的朝着宮門口飛奔,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想着來時寧析月的交待。
雖然她是嬌縱跋扈了些,但在對朋友的信任上,她還是很樂意維護的,而且那人還是她的好姐妹。
只是等她到了城門口,卻只見到那遠遠的扶辰隊伍如同一條長蛇一樣在遠方盤旋着離開,即便是她站到了高樓上,也看不清那隊伍當中的封華尹。
“太子皇兄,那個八王爺呢?他真的這麼快就走了?”納蘭明月苦着臉,這下了怎麼辦?這事情若是辦不好,析月姐姐豈不是要更加傷心了。
納蘭書哪裡看不出納蘭明月那小心思,自然也知曉寧析月不可能這麼快便將人放下,只是他願意給她時間,讓她去忘記。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不論什麼病症,在時間的流逝中都是漸漸癒合,納蘭書沒有回答納蘭明月的話。
原本他是已經離開了城門口的,只是他在心裡有種感覺,寧析月會出現,雖然他知道此刻寧析月正被顧雅萱困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的他不想承受任何的失去。
於是,他又回來了,站在高牆上看着封華尹遠去,也是在等待寧析月的到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家這個傻皇妹竟然被寧析月騙過來傳話了。
“皇兄您倒是說句話啊!那個八王爺當真的就這樣離開了?”納蘭明月見納蘭書沒有說話,不甘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明月,他是扶辰的八王爺,你不是喜歡薛輕羽嗎?怎麼這次看上封華尹了?”納蘭書佯作不知道的模樣,嬉笑着看着納蘭明月。
納蘭明月微愣,蹙着眉頭跺了下腳,有些氣憤的轉過身去,“皇兄你這不是取笑本公主嘛!”
雖然她她同意過來傳話,只是也不能將自己心愛的輕羽哥哥拋棄,本來她與薛輕羽就沒什麼希望,現在若是再出什麼風言風語,她豈非這輩子都嫁薛輕羽無望了。
“他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可以回宮覆命了。”納蘭書瞬間面色一沉,氣憤的一掃衣袖,朝着薛府的方向而去,又悠哉悠哉的道,“看來輕羽臭小子往後可以擺脫你了。”
“太子皇兄。”納蘭明月又氣又惱,快速的提着裙襬追了過去,然,或許是因爲納蘭書腿長的緣故吧!納蘭明月怎麼也追不上納蘭書。
兩人這樣你追我趕的終於在半個時辰過後到了薛府,此刻的薛府並沒有因爲剛辦完喪屍不久而有半點蕭條之態。
反倒是因爲少了污濁薛府名譽的薛老夫人而高興,那些丫鬟小廝幹起活來都多了幾分勁。
爲了這個,薛海還特意給這些小廝們發放了幾個紅包,當然畢竟是死了個老夫人,這樣的大事還是不可輕易流傳出去的。
納蘭明月沒有在薛府久留,當然那時因爲薛輕羽不在府中的緣故,不然她巴不得在薛府裡頭住下。
只是今日她卻不想多在薛府久留,因爲她知道此刻寧析月還在昭月宮裡等着她回去,不管事情有沒有辦成她必需最快給其答覆。
納蘭書也沒有什麼,想來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兩人辭別了薛海,納蘭書直接將人送到了昭月宮門口。
臨別之際,納蘭明月看着昭月宮的匾額,疑惑的看着納蘭書,“原來太子皇兄都知道了,既然如此的話,本公主便先去找析月姐姐了,太子皇兄你也不要生氣,析月姐姐她既然選擇留在了牧越,必然不會對皇兄你全然無情的。”
納蘭書飽含神情的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寧析月的身影便微微扯出一絲笑意,伸手在納蘭明月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叫你拿本宮打趣,還不趕緊進去,你析月姐姐該是等的着急了。”
雖然納蘭書不知道寧析月對封華尹的究竟有多深,但他知曉寧析月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封華尹。
雖說此刻他的心是痛的,但只要寧析月開心,這段痛苦又算的了什麼,想當初她決定嫁給封華尹之時,他的心還不是被挖空了一樣?
納蘭明月有些俏皮的朝着昭月宮小跑而去,而此刻正好出來看納蘭明月消息的寧析月見狀便急忙過來,吩咐了曉荷端來點心,又讓容夏去上茶。
“怎麼樣了?事情可還順利?”寧析月拉着納蘭明月的手,有些心急的道。
納蘭明月蹙了下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外頭,見已經沒有了納蘭書的身影后,拉着寧析月的走到石桌邊上坐了下去。
寧析月知道納蘭明月這是什麼意思,便也極力配合着,“明月,這次去薛府可見到了輕羽表哥?”
納蘭明月嘟着嘴微微搖頭,“析月姐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明月去晚了,那個封華尹已經離開了,還有太子皇兄已經知曉了本公主此次出去是爲了你。”
言語間,她有些失落,畢竟這是寧析月因爲信任才交給她的任務,只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卻被她辦砸了,這事情辦砸了倒是沒什麼,只是讓她太子皇兄知道了這就是過錯了。
寧析月聽此言眸子微沉,有些失落的看着那茶杯當中的茶水在杯中盪漾出水圈,華尹,這下該怎麼辦?他是否能察覺到納蘭書在他身邊安排的人呢?
納蘭明月見寧析月這副模樣,沒有在昭月宮久留,畢竟這個後宮都在壽康宮的掌控當中,即便是納蘭明月在這裡久留必然也會很快的傳到顧雅萱的耳朵裡。
納蘭明月一走,寧析月進了臥房,將身旁的宮人摒退了下去,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可不就是封華尹離去的方向嗎?
只是此時寧析月沒有想那麼多,她微微擡起雙眸看着略帶着幾分陰沉的天際,她該怎麼辦?難道隨納蘭書的奸細在華尹身邊爲所欲爲嗎?不,她不能這樣,等待的滋味太難過了。
她要去找華尹,要親自告訴華尹他身邊有納蘭書的人,她已經一刻也不能等待了,即便是她能等待,她的華尹也等不起。